第四节 生态法治文明建设

在界定生态法治文明建设概念和特征的基础上，从三个方面剖析了生态法治文明建设的基本要求，提出了生态法治文明建设的三条路径。

一 生态法治文明建设的含义

生态法治文明建设概念。生态法治文明建设是指运用法治思维和法治方式，进一步加强和完善环境防治，切实有效地推进生态文明建设。党的十八大报告强调“法治是治国理政的基本方式”，生态法治文明作为生态文明与法治文明交融与综合的产物，是生态文明法治化与法治文明生态化的结晶。根据习近平的生态法治观，只有实行最严格的制度、最严密的法治，才能为生态文明建设提供可靠保障。

生态法治文明建设特征。特征之一：生态法治文明建设的主要内涵包括物质层面（即生态法治文明具有生态物质工艺与法治物质技术相结合的物质文明形态）、制度层面（即生态法治文明具有生态文明制度化与法治文明生态化的制度文明形态）、精神层面（即生态法治文明具有生态理念与法治理念相结合的精神文明形态）。特征之二：由于生态保护离不开法治建设，所以生态文明建设与法治文明建设具有高度的同步性。特征之三：生态法治文明是法治文明的新类型，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法治的发展方向。

二 生态法治文明建设基本要求

（一）坚持法治价值取向与法治理念

从法理上讲，“生态法治所追求的是自由、正义、民主、秩序等法治价值”。生态法治文明的理论应在立足于生态人的基础上兼顾人的复合性，价值取向是人与自然以及人与人的和谐。在理念方面，要坚持法治发展、科学发展和文明发展三结合的发展观，加强生态环境法治体系建设，培育全社会的生态环境法治意识，特别是培育人民依据宪法和法律保护环境、捍卫生态环境法治的权利意识。

（二）明晰生态法治基本范畴

生态法治文明基本范畴包括专门化生态立法、生态权利义务法律关系、生态法律责任，以及立法的生态化、执法的生态化和司法的生态化等，制度体系上应加强对生态利益的保障与平衡。

专门化生态立法。截至目前，我国制定了近20部环境和资源法律；出台了与环境和资源保护相关的行政法规50余件，军队环保法规和规章10余件，地方法规、部门规章和政府规章660余项，国家标准800多项，司法解释多件；缔结或参加了《联合国气候变化框架公约》等30多项国际环境与资源保护条约，先后与美国、加拿大、印度、韩国、日本、蒙古、俄罗斯等国家签订了20多项环境保护双边协定或谅解备忘录。这些国内立法和国际条约基本覆盖了环境保护的主要领域，门类齐全、功能完备、内部协调统一，基本做到了环境保护有法可依、有章可循，实现了“五位一体”的法制化。

生态权利义务法律关系。在生态环境法律关系中，任何人都是权利主体，同时也是义务主体。生态权利包括生态环境享有权、生态环境知情权、生态环境公众参与权以及生态环境救济权等。生态义务是指不对其他主体所享受和利用的环境造成损害的义务，也就是说公民有保护环境的义务。

生态法律责任。生态法律责任分为生态民事责任、生态刑事责任、生态行政责任，旨在通过大幅度提高违法成本，强化生产者环境保护的法律责任。生态法律责任方式分为生态修复性方式、生态补偿性方式和制裁性方式（例如：扣除预先缴纳费用，或是提前结束任务，两年内申请者不得再次申请类似项目）。

立法的生态化。要有正确的生态立法指导思想。一要努力推动生态文明建设立法从“生态环境保护要与经济发展相协调”原则，向“生态环境保护优先”原则转变，切实改变生态保护从属于经济发展的被动地位；二要从主要运用“行政强制手段”推进生态文明建设，向更加关注人、关心人，致力于推动建立企业与周边居民和睦相处、自然保护区与原住民形成“伙伴关系”的方向转变，实现人与自然的和谐相处；三要从重点强调立法的数量和速度，向更加注重生态文明建设立法的质量和效果转变。

执法的生态化。执法的生态化是指执法主体在执法过程中更加注重环境利益的保护，在执法理念、执法机构、执法行为、执法手段与技术等行政执法的各个环节都贯彻生态文明思想，遵循生态环保理性的指引。首先是执法理念和目标的生态化，其次是执法权配置生态化，最后是执法方式生态化。

司法的生态化。要运用司法手段推进生态文明建设。人民法院和广大法官必须牢固树立生态文明理念，形成运用法治思维和法治方式解决生态环境案件的良好意识，充分发挥审判职能作用，妥善处理各类涉及生态环境的案件，确保环境案件审判的法律效果和社会效果。

（三）深刻认识法治、生态文明建设与创新的关系

从逻辑视角来看，法治、生态文明建设与创新三者之间存在着辩证统一关系。

生态文明建设离不开创新和法治。第一，创新是驱动发展的前提，是生态文明建设的原动力。无论是稳中求进推动转型发展，还是激发活力构筑文化强国；无论是完善制度机制提升治理能力，还是加强环境治理建设美丽中国，无不需要发扬开拓进取、勇于创新的精神。也就是说，无论是生态文明理念、生态文明制度机制还是生态文明建设模式路径，都需要与时俱进，需要不断创新，包括理念和理论创新、制度和机制创新、模式和路径创新。具体言之，通过技术创新，将低碳、环保、清洁和回收等新技术植入循环经济发展，为生态文明建设夯实物质技术基础。通过领导组织创新、监督机制创新等社会管理创新举措，优化生态文明建设的内外部发展环境。通过激励机制创新，构建促进生态文明建设的激励机制（正向机制）和打击生态违法行为的约束机制（负向机制），一方面引导干部和群众的环境理念完全转变到生态文明价值观上来，“举手投足之间”首先考虑环境的承受能力；另一方面，借助于“生态环境保护的禁止性规定+对应的法律责任规定+明确的依法处罚”，彻底纠正“个别机关和人员生态环境意识薄弱”的积弊，从而将环境法治建设上升到生态文明法治建设的新高度。通过运用信息化等技术手段整合城市运行核心系统的各项关键信息，从而对民生等各种需求做出智能响应，实现城市智慧式管理和运行，建设绿色、低碳、智能城市，进而为城乡居民创造更美好的生活，促进城乡的和谐、可持续发展。第二，法治是国泰民安的根本，是生态文明建设的“护身符”。根据党的十八大报告，保护生态环境必须依靠制度，必须加强生态文明制度建设，而法治是最成熟最定型的制度形式。法治具有规范性的特征，有助于解决推进生态文明建设进程中对文件精神“理解不一致”的问题；法治具有民主性的特征，有助于调动广大人民投身生态文明建设的积极性；法治具有长期稳定性的特征，有助于解决生态文明建设中政策易变的问题；法治具有权威性的特征，有助于克服有令不行、有禁不止的问题，实现生态文明建设的持续推进。生态文明建设不仅关注“青山绿水的人居环境”，还要求“清正廉明的生存环境”与之匹配。无论是精神文明建设还是物质文明建设，都必须依靠法治来保驾护航。无论是人居小环境还是生存大环境，都离不开法治保障。在中共中央政治局审议通过了《关于加快推进生态文明建设的意见》的背景下，建立环境绩效考核机制和环境保护行政不作为的环境问责制度更是净化社风、优化党风、纯化民风的愿景和举措。简言之，就是要通过科技与法治并用的手段，让城市（镇江市）的运行更规律、绿色、安全与高效。例如，借助于信息体系或者城市数据中心等信息化手段规范人们的行为，治理镇江市的交通拥堵。

创新与法治也相互离不开。一方面，创新思想、智力成果及成果转化无不需要法律的保护，只有在法治框架下创造者的成果才能演变为无形财产，变为现实的巨大财富。另一方面，从“以法治国”转变为“依法治国”，由“法制”上升至“法治”，正是创新推动着这一演变轨迹，并丰富和发展生态文明建设与法治之间的逻辑内涵。生态文明建设对立法、执法和司法等提出了新的要求，要求更加注重环境保护、资源节约、能源节约、气候变化等领域的立法、执法、司法和法律监督工作，要求严格执法、公正司法、强化监督；法治为生态文明建设提供法律引导、促进和保障作用，推动和促进生态文明建设进程，具体包括引导生态文明建设的行为方向、促进生态文明建设的政策实施、保障生态文明建设的责任落实。再者，创新与法治犹如并行不悖的高铁轨道，它们是生态文明建设不可或缺的“动力源”与“护身符”。管理创新有助于生态文明制度体系建设和现行法律和管理体制有效衔接，制度创新有助于将生态文明建设纳入制度化、有序化的轨道，法治创新有助于将生态文明建设和可持续发展的原则和规范纳入宪法、民商法等法律之中。

三 生态法治文明建设路径

运用法治方式推动生态文明法治建设。党的十八大报告指出：要“提高领导干部运用法治思维和法治方式深化改革、推动发展、化解矛盾、维护稳定能力”。领导干部的法治思维水平和能力是其法治意识和能力的集中体现，应当树立包括领导干部在内的全体社会成员自觉运用法治思维推动生态文明建设的良好习惯。具体包括：在全社会倡导和弘扬生态法治精神，采用法治手段来解决生态问题，营造生态法治环境，重大决策出台必须要进行生态风险评估与可行性论证、听证。另外，国家立法机关要进一步科学立法，司法与行政执法部门要进一步严格执法，法院和检察院要进一步强化公正司法，全体社会成员要进一步促进全民守法。

培养人民群众生态法治意识。人民群众生态法治意识是公民生态意识、公民法治意识与公民规矩观念的系统集成。郝颖钰提出，良好的公民生态法治意识是“美丽中国”的公民作为“现代化的人”所必须具备的素养，是推进生态文明建设的可靠支撑。人民群众积极自律的精神能够使普遍有效的生态法治秩序得以实现，人民群众生态法治意识的形成能够使环境权利保障更为有效，生态法治意识有利于理性实现社会可持续性发展。

构建生态法治文明教育体系。鉴于生态文明建设属于全民参与的伟业，所以生态法治文明建设离不开群众基础，需要全社会的共同参与。此外，公民生态文明理念的形成需要“从娃娃抓起”，也就是将生态文明建设的意识和方法融入学前教育、义务教育、高等教育和继续教育等各个环节，形成“启蒙教育+初级教育+高级教育+培训教育”全链条式的生态法治文明建设教育体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