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2章 夜探囚营师徒泪,星火燎原天命显
夜幕如一块沉甸甸的黑色绸缎,严严实实地笼罩着大地。张叔夜的大军停驻的这片开阔之地,营帐星罗棋布,似一条潜伏在黑暗中的庞大巨兽,透着一种让人敬畏的森严。营地四周,火把散发着昏黄的光,在风中摇曳不定,那跳跃的光影在地上交织出诡异的图案,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即将到来的不安。远处连绵的山峦在夜色中影影绰绰,轮廓宛如张牙舞爪的怪物,冷漠地俯瞰着营地,恰似在暗喻着当下复杂且诡谲的局势。
营地中央,那辆囚车显得格外突兀。史进被禁锢其中,他的头发如同一团杂乱的枯草,肆意地张扬着,衣衫破损不堪,条条缕缕地挂在身上,可即便如此狼狈,他的眼神依旧透着一股坚毅与不屈。王进趁着夜色的掩护,脚步轻盈却又带着几分沉重地来到囚车旁。他身着一袭黑色劲装,那衣服贴合着他矫健的身姿,彰显出他常年习武的干练。他的脸庞轮廓分明,此刻却满是凝重与复杂之色。
“史进。”王进压低声音,轻声唤道,那声音仿佛被夜风吹得有些颤抖,饱含着叹息。
史进听到这熟悉的声音,猛地转过头,看到王进的那一刻,眼中瞬间闪过一抹惊喜的光芒,可紧接着,这光芒又如同流星般迅速黯淡下去:“师父,您来了。”
王进凝视着曾经那个意气风发的徒弟,如今却沦为阶下囚,心中满是痛惜:“进儿,你为何会走到这般田地?”
史进嘴角泛起一丝苦笑,那笑容里夹杂着无奈与愤懑:“师父,这世道黑暗如渊,逼得人不得不反。梁山的兄弟们,哪个不是被这腐朽的朝廷害得家破人亡、走投无路?”
王进眉头紧紧皱起,微微摇了摇头,眼中满是纠结:“我知晓你们的苦衷,可落草为寇,终究是背离了正道。如今梁山已然覆灭,你又当如何自处?”
史进挺直了腰板,目光坚定地望向远方,仿佛能穿透这黑暗看到梁山兄弟们的理想:“我从未后悔过,即便时光倒流,让我重新选择,我依旧会与梁山兄弟并肩作战。”
王进沉默良久,嘴唇微微颤抖着,缓缓说道:“我身为朝廷官员,食君之禄,忠君之事,但对你,我始终割舍不下这师徒之情。只是如今官与匪,立场分明,我……”他的声音渐渐哽咽,心中仿佛有千万根针在扎,纠结与痛苦溢于言表。
史进看着王进,眼中满是理解与释然:“师父,我懂您的难处。您无需为我感到为难,我既已踏上这条路,生死早已置之度外。”
王进深深地看了史进一眼,那目光中饱含着不舍、无奈与最后的期许:“进儿,你……好自为之吧。”说完,他缓缓转身,脚步有些踉跄地离去,那背影在夜色的映衬下,显得愈发落寞与孤寂。
在营地不远处的一片幽深树林里,栾德仁与姜承祐正隐匿其中。栾德仁身材魁梧得如同一只站立的棕熊,肌肉贲张,仿佛蕴含着无穷的力量。他的脸庞犹如一只活生生的螃蟹,泛着青黑之色,脸颊两侧微微鼓起,一双眼睛犹如黑豆般闪烁着精明的光芒。此刻,他正紧握着手中那把宽厚的大刀,在一块粗糙的石头上用力地磨砺着,刀刃与石头相互摩擦,发出“沙沙”的声响,在寂静的树林里显得格外清晰,仿佛在为即将到来的行动奏响前奏。
姜承祐同样身材壮硕,宛如一座小山般矗立着。他脾气暴躁,此刻正像热锅上的蚂蚁般在一旁来回踱步,嘴里还时不时地嘟囔着。他的脸上有一道从额头斜划过脸颊的伤疤,那是他昔日与人争斗留下的印记,为他本就凶悍的面容更添了几分狰狞。
“这梁山好汉,各个都是顶天立地的英雄豪杰,就这么被朝廷剿灭了,实在是令人惋惜啊。”栾德仁停下磨刀的动作,微微抬起头,望着营地的方向,眼中流露出一丝感慨。
姜承祐冷哼一声,声音如同闷雷般在树林里回荡:“哼,可惜又能怎样?这天下,向来都是强者为尊,弱肉强食。咱们这次奉命劫囚,要是办好了,说不定就能飞黄腾达,从此平步青云。”
栾德仁微微点头,眼神中闪过一丝犹豫,但还是继续磨着刀:“话虽如此,可劫走柴进,这事儿风险实在太大了。万一被发现,那咱们的脑袋可就没了。”
姜承祐猛地一拍腰间的长刀,大声说道:“怕什么!就凭咱俩这身过硬的武艺,还怕对付不了几个小兵?大不了拼个鱼死网破!”
两人一边磨刀,一边低声感慨着时局,眼神中透露出对梁山好汉的惋惜之情,同时也怀揣着对此次任务的期待与忐忑,那复杂的情绪如同树林中弥漫的雾气,萦绕在他们心头。
在树林上方一棵高大的树上,繁茂的枝叶将许贯忠和刘允中完美地隐匿起来。许贯忠目光如鹰般锐利,时刻警惕地观察着营地内的一举一动。他面容清瘦,透着一股仙风道骨的气质,眼神深邃而内敛,仿佛能洞察一切。此刻,他的眉头微微皱起,神情专注。
刘允中则显得有些心急如焚,他像一只被困住的小兽,时不时地不安地挪动着身体,恨不得立刻从树上跳下,冲进营地去解救梁山众人。他身形矫健,脸庞轮廓分明,此刻因焦急而涨得通红,双眼紧紧盯着营地,眼神中燃烧着急切与愤怒的火焰。
许贯忠察觉到刘允中的躁动,轻轻伸出手,按住他的肩膀,低声说道:“允中,莫要冲动。咱们必须等待最佳时机,贸然行动,只会白白送命,坏了大事。”
刘允中咬着牙,努力压抑着内心的冲动,低声回应道:“师父,我怎能不心急如焚?梁山的叔伯们此刻正深陷绝境,每耽搁一刻,他们就多一分危险。”
许贯忠微微皱眉,目光依旧紧紧注视着营地,心里暗暗思忖:这营地中似乎有些不同寻常的气息,好像还有其他人也在暗中伺机而动。而且,他隐隐感觉到,在营地的不同角落里,似乎有一种与刘允中身上相似的奇异力量在若隐若现,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难道这一切都与那神秘的天命有关?这些拥有类似力量的人,究竟是谁?与刘允中又有着怎样的关联?难道这一切,都是命运无形的手在背后推动?他的心中充满了疑惑与猜测,但在这紧张的局势下,他只能将这些想法暂时压在心底。
在营地的另一侧,凌震的徒弟“惊天雷”佟邦杰和孟康的徒弟“船海通”龚鹏,联合死里逃生的史应德、范天喜,正小心翼翼地朝着营地靠近。佟邦杰身材敦实,犹如一座坚固的铁塔。他的脸上布满了因试验火药而留下的伤痕,这些伤痕纵横交错,宛如一幅不规则的地图,记录着他钻研火药的惊险历程。他的眼神中透着一股坚毅与果敢,仿佛对即将到来的危险毫不畏惧。
龚鹏身材修长而矫健,行动起来犹如一只敏捷的猎豹,每一个动作都轻盈而流畅。他面容清秀,却又透着一股英气,眼神灵动而锐利,时刻警惕着周围的动静。
史应德原本与宋江一同逃出梁山,在逃亡的途中,他们登上了一艘渔船。然而,命运弄人,在那个夜晚,当史应德起身起夜时,被见财起意的渔夫贾忠、贾义盯上。这两个贪婪的渔夫,趁着史应德不备,拿起船桨狠狠地朝他打去,史应德躲避不及,一头栽进了水中。幸运的是,就在他命悬一线之际,佟邦杰等人恰好经过,将他从水中救起。死里逃生的史应德,心中对佟邦杰等人充满了感激,也因此坚定了与他们一同解救梁山众人的决心。
此刻,四人正紧密地靠在一起,气氛紧张而凝重。
“一会儿咱们进去,先想尽办法找到宋大哥他们,然后再一同想办法突围出去。”佟邦杰压低声音,语气坚定地说道,眼神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决心。
龚鹏微微点头,轻声回应:“嗯,大家都小心点,千万不能暴露行踪。”
史应德和范天喜也紧紧地握着手中的武器,眼神中充满了决绝与坚定,他们深知此次行动危险重重,犹如在刀尖上行走,但为了救出梁山的兄弟们,他们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
随着夜色愈发深沉,几方势力如同黑夜中的幽灵,分别从各处悄然潜入军营。栾德仁与姜承祐凭借着矫健的身手,如鬼魅般在营帐之间穿梭。他们巧妙地避开巡逻的士兵,顺利地找到了关押柴进的囚车。
“柴大官人,我们奉他人之命,特来救你脱险。”栾德仁低声说道,同时迅速地掏出一把特制的钥匙,熟练地打开了囚车的锁。
柴进重获自由,看着眼前两位身材魁梧的壮士,心中既惊喜又感激:“两位壮士,大恩不言谢。只是不知,能否再救救其他梁山兄弟?他们都是顶天立地的好汉,不该命丧于此。”
姜承祐和栾德仁对视一眼,面露犹豫之色。姜承祐皱着眉头,说道:“柴大官人,我们此次只奉命救你一人。这营地里守卫森严,若再多救其他人,恐怕我们都难以脱身,任务也会功亏一篑。”
柴进心中虽满是不甘,但也明白二人所言属实,只能无奈地点点头:“好吧,那就多谢二位壮士了。希望日后还有机会,能报答各位兄弟的救命之恩。”
就在这时,囚车周围其他被关押的梁山好汉们,听到柴进即将被救走的消息,纷纷露出欣慰的笑容。“柴大官人,能活下去就好!”“好好活下去,为咱们梁山报仇!”他们的声音虽然因为虚弱而显得有些微弱,但每一个字都饱含着对柴进能活下来的开心与对未来的期许。
与此同时,四处寻找梁山好汉的佟邦杰、龚鹏、史应德、范天喜四人,在一处营帐后被起夜的哈兰生发现。哈兰生是军中有名的猛将,力大无穷,犹如一座移动的小山。他看到这四人鬼鬼祟祟的模样,顿时暴怒,一声怒吼,犹如晴天霹雳般在夜空中炸响:“你们是什么人!竟敢擅闯军营!”这吼声瞬间打破了夜晚的宁静,惊动了附近的守卫。
而栾德仁、姜承祐救走柴进的行踪也在此时被发现。一名巡逻的士兵眼尖,看到他们带着柴进正欲离开,立刻大喊起来:“不好了!有人劫囚!快来人啊!”
刹那间,营地内喊杀声四起,原本静谧的夜晚瞬间被打破。营地中的火把被夜风吹得剧烈摇晃,光影混乱无序,仿佛预示着这场即将爆发的血战的惨烈程度。各方势力在这茫茫夜色中狭路相逢,局势陡然变得紧张起来,一场惊心动魄的厮杀即将拉开帷幕,而这一切,似乎都在那神秘的星辰之力的牵引下,不可避免地朝着未知的方向发展……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