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祖国传统文化中吸取反腐倡廉的智慧
在许多人的头脑中,似乎形成了这样一种思维定式:习近平这一代领导人的政治素养、政治抱负、使命感、对党和人民的忠诚,等等,都是没有说的,但唯一不足的是他们这批人正处在学习人类智慧和知识的最好年华,却正好赶上了“文化大革命”,因而使他们不得不中断学业,不能接受严格、正规、系统的教育,因而其知识体系就受到了影响,即使他们后来再怎样补,也难以达到老一辈人所具有的知识水平。
然而,当我们阅读了这本新书——《习近平谈治国理政》以后,就不能不对这种思维定式有所改变。因为我们通过他一年半时间(2012年11月至2014年6月)的讲话、文章、批示发现,习近平对祖国传统文化涉猎之广、引用之多、研究之深,使我们不能不对他学习之勤奋、态度之认真、理解之深透、涉猎之广泛表示由衷的敬佩,不能不对这一代领导人的学识、素养、智慧刮目相看。
下面我对习近平是如何从传统文化中吸收反腐倡廉的智慧加以阐述,并谈一下我从中得到的几点重要启示。
一 习近平从祖国传统文化中吸收了大量反腐倡廉的智慧
习近平指出:“积极借鉴我国历史上的优秀廉政文化,不断提高党的领导水平和执政水平,提高拒腐防变和抵御风险的能力,确保党始终成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的坚强领导核心。”[1]从祖国传统文化中吸取反腐倡廉的智慧,这是习近平反腐倡廉思想的一大特色。学习传统文化中的优秀思想,从历史智慧中汲取营养,多年来,习近平正是这样身体力行的。如为了鼓励干部坚持学习,习近平引用荀子的“学者非必为仕,而仕者必为学”和诸葛亮的“非学无以广才,非志无以成学”,即强调为官从政者必须好学不懈,勤于钻研,才能完成时代和社会交给自己的繁杂繁重的艰巨任务。
为鼓励干部学习的热情,他引用孔子的“知之者不如好之者,好之者不如乐之者”(《论语·雍也》),就是主张要把学习真正变为一种生活情趣和生活方式,要发自肺腑地热爱学习、热爱知识、热爱智慧。
为说明腐败对社会主义事业的危险性,他告诫人们“要牢记‘蠹众而木折,隙大而墙坏’的道理”(《商君书·修权》),意指柱中蠹虫太多就会使木柱折断,墙的缝隙太大就会使围墙倒塌,提醒人们对大大小小的腐败不能等闲视之,要时刻保持高度的警惕性。
习近平还引用我国著名教育家蔡元培先生的话,来激励青年学子不仅要潜心为学,更要注重道德培养。“若无德,则虽体魄智力发达,适足助其为恶。”[2]
他引用孔子的“见贤思齐焉,见不贤而内自省也” (《论语·里仁》),希望年轻人要以先贤前哲为榜样,砥砺自己的坚强意志,培养良好的道德修养,而对“不贤”之人和“不贤”之事,则要进行自省,检查自己是否有这样的问题,从而做到近贤才,远小人,进而才能领会古人提出的为政之要——“尚贤者,政之本也”,做到“为政之要莫先于用人”(《资治通鉴·威烈王二十三》)。
他认为领导干部一定要通过学习,使自己成为“明白人”,他说“以其昏昏”,不能“使人昭昭”(《孟子·尽心下》),意思是,自己都糊里糊涂,似是而非,不可能让别人弄明白其中的道理。他认为必须学习古人“博学之、审问之、明辨之、笃行之”的精神和态度(《礼记·中庸》),即坚持学习、不断反思、明辨是非、勇于实践。
他强调,领导干部要经常“照镜子、正衣冠,洗洗澡、治治病”。因为“祸患常积于忽微,而智勇多困于所溺”(宋·欧阳修《伶官传序》)。在习近平看来,领导干部勤“正衣冠”,能够收到防微杜渐之功效,能有效地避免“积羽沉舟,群轻折轴”(《战国策·魏策一》)。而“治治病”,就是要坚持惩前毖后、治病救人的方针,做到对症下药,切莫讳疾忌医,否则就可能小病拖成大病。正所谓“禁微则易,救末者难”(《后汉书·丁鸿传》)。
他还强调人们尤其是年轻人立志的重要性。“志之所向,无坚不入,锐兵精甲,不能御也”(《格言联璧·学问》)。做人为官都要“养浩然之气”,培养理想人格。强调领导干部更要严以修身,加强党性修养,坚定理想信念。领导干部只有具备“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的高尚情操与志节,才能练就金刚不坏之身,经得住各种考验、抵得住各种诱惑。
在此,我们不可能全部列举习近平是如何从祖国传统文化中吸收反腐倡廉的智慧的,但仅从以上所举,完全可以感受到他对传统文化的尊重和学习。
二 习近平对传统文化的态度对我们的几点启示
习近平对祖国传统文化的态度,给我们的启示非常之多,我认为主要有以下三点:
(一)反对历史虚无主义和文化激进主义,尊重传统文化,吸收传统文化的智慧,做到古为今用
在如何对待传统文化的问题上,历来存在着文化虚无主义和激进主义。这两种主义说法不同,但其本质都是一致的,即认为凡是传统的都是腐朽的、没落的、保守的,甚至是反动的,因而认为应该对其彻底否定,而去开创新的文化、新的思想、新的形式。虚无主义强调历史没有什么创造、没有什么成果,只有现实和未来才是值得重视的,而激进主义则是对传统和历史统统加以涤荡,加以毁灭,加以打击。
历史虚无主义和激进主义在我国的“五四”运动时期和“文革”时期表现尤为突出。“五四”新文化运动的主将基本上都是否定祖国传统文化的价值和存在的意义的。如胡适说:“正因为两千年的吃人的礼教法制都挂着孔丘的招牌,故这块孔丘的招牌——不论是老店、是冒牌——不能不拿下来,槌碎,烧去!”[3]鲁迅的激进主义特点也非常明显。他在《狂人日记》中借着狂人之口写道:书上“歪歪斜斜的每页上都写着‘仁义道德’几个字。”但他更仔细地研究每一页时,才从字缝里看出字来,“满本都写着两个字‘吃人’!”[4]鲁迅在对待汉字的态度上更是惊世骇俗,激进异常——他认为:“汉字是愚民政策的利器”,是“劳苦大众身上的结核”,“为了这方块的带病的遗产,我们的最大多数人,已经做了文盲的殉难者了,中国也弄成了这个模样。如果大家还要活下去,我想:是只好请汉字来做我们的牺牲了。现在只还有‘书法拉丁化’的一条路”。他甚至说:“汉字不灭,中华必亡!”“中国一切旧物,无论如何,定必崩溃。”[5]
“文革”提出了要“破四旧”,要与传统文化和传统思想“彻底决裂”,由此造成了中华民族发展史上的一场大浩劫、大劫难。
然而,从《习近平谈治国理政》一书中,我们深深感到,习近平是反对这种历史虚无主义和文化激进主义的,是主张继承中国传统文化的优秀成果并从传统文化中吸收知识和智慧的。
笔者认为,在这个问题上,习近平表现出了自己杰出的智慧,这是对唯物辩证法精神的真正继承和弘扬,其实真正的唯物辩证法从来没有主张隔断和否定历史,并认为任何否定历史和传统的思维方式本身就是一个悖论。因为每一个思想都会成为历史和传统,否定传统和历史,就等于否定了人类社会本身,也否定了激进主义本身。
习近平的出色之处,就在于不为“五四”新文化运动主将头上耀眼的光环所动,也不为“文革”的激进派的观点所惑,大胆坚持自己的观点,即坚持对历史、文化、传统的尊重,而且不断吸取其中的知识和智慧,使其为中华的崛起和中国人民的幸福而服务。
(二)反对不加区别地盲目照搬传统文化,而是主张吸收传统文化中的精华
以上我们说明了习近平对传统文化的重视与吸收,但我们看到习近平对待传统文化并不是不分青红皂白地盲目肯定,而是如毛泽东所讲的那样以“去伪存真、去粗存精”的精神和态度对待传统文化:习近平对祖国文化中的优秀成分进行了大胆的借鉴,做到古为今用,而对其中的糟粕,是完全弃之不用和否定的。
习近平强调:“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已经成为中华民族的基因,植根在中国人内心,潜移默化影响着中国人的思想方式和行为方式。今天,我们提倡和弘扬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必须从中汲取丰富营养,否则就不会有生命力和影响力。……我们提倡的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就充分体现了对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传承和升华。”[6]从习近平对传统典籍的引用看,我们不难发现,他对传统文化中如何强化帝王权威、帝王如何统御群臣、如何巩固封建等级制度和伦理纲常的论述是毫无兴趣的,而对其中那些充满浩然正气的论述、敢为天下苍生担当的论述、充满正能量和阳光的论述,却有着非常强烈的兴趣和共鸣。如2014年5月4日在与北京大学师生座谈会上,他一口气引用了中国古籍上的许多经典语录,全都是鼓舞人心、催人奋进、崇高向上的内容。如其中包含有民本思想、和谐思想、自强不息思想、“天下为公”思想、担当思想、诚信思想、德化思想、仁爱思想、友爱思想、扶贫济困思想、善良思想,等等。[7]
对传统文化,不同的人,品味、欣赏、吸收的东西会迥然不同的。因为习近平所想、所思的都是如何使民族强大、人民幸福、社会安定、国家和谐,那他就自然而然会关注祖国传统文化中的优秀和精华的东西,并使之为这一目标服务。
笔者认为,这一点对我们也有极大的启示。现在社会上“国学热”正在形成,这较之过去将中华文化视若敝屣,当然是一件好事。但我们也从中看到一些不正常的现象,也就是从过去的一个极端跳转到了另一个极端,即从过去完全否定传统文化转变为完全肯定传统文化,即凡是古人说的都是对的,凡是古典文化都是好的,都要继承。一些单位、一些组织甚至一些高等院校也不分青红皂白地向人们宣传和灌输这种思想,把其中的糟粕也当成了精华。这种从一个极端走向另外一个极端的做法是非常有害的。我认为,我们应该从习近平对待国学的态度上得到启示,那就是国学是应该学习的,但也应该分清精华与糟粕,有所取舍,对其中的优秀的东西加以弘扬,对其中的有害的东西加以批判,即所谓“取其精华,弃其糟粕”。
(三)尊重知识和智慧,以理性的精神应对各种新问题
尊重知识和智慧,以理性的精神应对各种新问题,这是习近平从祖国传统文化中汲取营养给我们的第三点启示。我国是一个封建社会历史很长和小生产方式有强大影响的国度,封建主义和小生产的共同特点就是反知识、反智慧、反理性。封建主义反知识、反智慧、反理性不难理解,因为其统治就是建立在人民群众普遍愚昧无知的基础之上的。而小生产反知识、反智慧、反理性,则是因为其小生产方式遮蔽了人们的眼界,使小生产者误以为知识、智慧、理性与他们的利益是矛盾的。受此影响,我国社会有很强的反知识、反智慧、反理性的传统。这种思想甚至一度还影响到中国共产党的一些领导人。而“文革”就是中国社会反知识、反智慧、反理性的一次集中爆发。
然而,作为中国共产党新一代的领导人,习近平高瞻远瞩,认识到这种反知识、反智慧、反理性的思想和心理对国家民族发展的危害,积极鼓励人们学习知识、吸取智慧、尊重理性。习近平的许多讲话、文章一以贯之地体现的就是这种精神和思想。他本人也给我们做出了一个表率:他几十年如一日地渴求知识,不断地用知识武装自己的头脑,不断地用智慧对待各种各样的复杂的政治、经济、社会问题,以理性的精神解决各种新问题、新现象。在新一届党中央的领导下,中国社会各项工作都取得了巨大的成就,尤其是反腐败斗争和党风廉政建设不断取得突破性新成就,我认为与习近平总书记为代表的党中央尊重知识、尊重智慧、尊重理性的执政理念和思维方式有极大的关系,而且,我认为以这种执政理念和思维方式为指导,中国社会的前景必将更加光辉灿烂,中国的未来将会更加充满希望。
[1]《习近平谈治国理政》,外文出版社2014年版,第390页。
[2]蔡元培:《在爱国女学校之演说》,《蔡元培全集》第3卷,中华书局1984年版,第8页。
[3]转引自石约翰:《中国革命的历史透视》,东方出版社1998年版,第182页。
[4]鲁迅:《狂人日记》,《新青年》第4卷第5期,1918年5月15日。
[5]《鲁迅全集》第六卷,人民文学出版社1981年版,第160页。
[6]《习近平谈治国理政》,外文出版社2014年版,第170—171页。
[7]同上书,第170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