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潜艇的乐园

敌军潜艇扩充速度惊人——美国沿岸水域船只遭受袭击——希特勒在国内拼命召集德国军舰——英国的愤怒——对我们极为有利的调动——德国潜艇在美国大西洋海岸肆意横行——英国派遣反潜艇舰队前往美国——在圣纳泽尔取得辉煌战绩——希特勒犯下的错误：没有全力投入潜艇作战——秋季的战斗——冬天的天气带来喘息的机会

我们以轻松而又激动的心情欢迎美国参战。因为从今以后，一位拥有无限资源的伙伴将会替我们分担重任。同时，我们还有望在今后的海战中迅速控制住德国潜艇。尽管在同盟国倾尽全力之前，我方必然会遭受损失，但有了美国的帮助以后，我们在大西洋的生命线就有了保障。这样一来，我们就可以在中东和欧洲发动反希特勒之战。但目前看来，远东战况最为激烈。

但1942年发生了许多惨烈的事件，在大西洋战场，这一年也是整个战争中最为艰苦的一年。到1941年年底，德军潜艇舰队已增加至二百五十艘左右，而且每个月还会另外增加十五艘，据海军上将邓尼茨汇报，这些潜艇中有将近一百艘可以作战。起初，我们的联防力量远远强过单独作战，但我们现在已经变成一个非常大的攻击目标，所以还是无法抵御敌人新一轮的进攻。德军潜艇在美洲水域肆意横行长达六七个月之久，其实也几乎将我们卷入了无休止的战争灾难之中。假如我们被迫中断大西洋上的航运，或是暂时对其严格限制，那么我们所有的联合作战计划也会受阻。

12月12日，在德国元首出席的一个会议上，最终决定向美国沿海发动潜艇战。由于当时许多德国潜艇和最优秀的指挥官都被调到了地中海，再加上邓尼茨奉希特勒之命不得不在挪威和北冰洋海域保留一支强大的海军，因此战争初期德国只派出了六艘重达七百四十吨的大型潜艇。这些潜艇于12月18日至30日奉命离开比斯开湾港口，深入纽芬兰和纽约沿线北端，靠近返航运输船队汇集的港口。在那里他们旗开得胜。到1月底，我方接近二十万吨、共计三十一艘船只在美国和加拿大沿海被击沉。很快，他们的攻势便朝南推进，越过汉普顿海峡和哈特勒斯角，直达佛罗里达海岸。这条重要的海上航线到处都是毫无防御的美国和盟国船只。宝贵的油轮船队也沿该航线连续不断往返于委内瑞拉和墨西哥的石油港口。如果这条交通线遭到破坏，我们整个战时经济和全部作战计划都将受到影响。

在加勒比海有许多可袭击的目标，但德国潜艇却专挑油船作为主攻对象。不管是中立国还是同盟国，他们的船只都遭受了猛烈袭击，且这种屠杀式袭击的规模在日益扩大。2月份，德国潜艇在大西洋击毁我方船只已增至七十一艘，合计重达三十八万四千吨，除两艘外，其余全部是在美洲海域被击沉。这是我们自开战以来遭受到的最严重的一次损失。不过，战况很快就发生了逆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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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损失虽然尚未达到1917年最严重时期的悲惨数量，却远远超出这次战役中已有的记录，还是由区区十二至十五艘同时在该区域执行任务的德国潜艇造成的。这几个月以来，美国海军提供的防御明显不足。全面战争在这两年不断向美洲大陆推进，而美国却没有为这种致命的进攻做足准备，这实在让人意外。在罗斯福总统推行的“全面支援英国但不参战”政策下，美国的确给了我们很多帮助。他们曾向我们支援了五十艘旧驱逐舰和十艘美国缉私船，而我们也将极为宝贵的西印度群岛作为交换。但我们盟国却不幸让这些船只遇难。珍珠港事件爆发以后，太平洋防御给美国带来了巨大压力。然而，不论是这次战斗发生之前还是发生之时，美国对我们所采取的防御措施一清二楚，但他们却没有为沿海的护航和增添小型船只制订任何计划，这实在是太不寻常了。

同样，美国也没有为海岸的空防制订计划。美国陆军航空部队几乎控制了所有以海岸为基地的军用飞机，但却没有接受过反潜艇战的训练；而海军虽拥有水上飞机和水陆两用飞机，但却无法进行反潜艇作战。因此，正是在这关键的几个月里，美国的防御体系才艰难踌躇地建立起来。在此期间，美国和所有同盟国在船只、货物和人力方面遭受了重大损失。如果德军派他们的重型水面舰只袭击大西洋，那么损失将会更为惨重。当时希特勒以为我们打算近期进攻挪威北部，而这一狭隘的想法致使他错过了在大西洋的大好机会。他将一切可用的水面舰只和大量珍贵的潜艇都集结在挪威海面。他说：“挪威是决定此次战役命运的地区。”正如读者所见，挪威的确极为重要，但此时德军的制胜机会在大西洋。德国的海军上将都主张海上进攻，但也只是白费力气，因为他们的元首希特勒固执己见，加上当时石油短缺，使得这一决策更为有力。

早在1月份，希特勒就已将自己唯一一艘，同时也是世界上最强大的战列舰“提尔皮茨”号派往特隆赫姆。

首相致伊斯梅将军，转参谋长委员会：

1．我们得知“提尔皮茨”号在特隆赫姆出现这一消息已有三天了。击毁或重创这艘军舰是当前海上的头号目标，任何其他作战目标都不能与它相提并论。“提尔皮茨”号现在不可能像在布雷斯特或德国本土港口那样有高射炮的保护。就算它只是受创，也很难将其拖回德国。因此，夜间袭击无疑是最好的办法，但夜袭效果肯定不如白天。如果袭击成功，那么全世界的海军形势将会大为改观，而且我军能重获太平洋的制海权。

2．轰炸机部队、海军航空兵部队和航空母舰之间必须进行合作。我们应立即拟定作战计划，在白天或黎明时分同时派出航空母舰上的鱼雷飞机和重型轰炸机发起攻击。在这一时期，整个战略目标都转移到“提尔皮茨”号战列舰上，因为它致使数量是其四倍的英国主力舰陷于瘫痪，更别提美国那两艘被困在大西洋上的新型战列舰了。我认为这件事情迫在眉睫且至关重要。因此，我明天将会在内阁提到这件事，而且在星期二晚上召开国防委员会时，就此事作详细讨论。

1942年1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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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特勒决定将“沙恩霍斯特”号和“格奈森诺”号两艘战列巡洋舰调回本国港口，作为其防御方针的一部分。这两艘军舰被封锁在布雷斯特已将近一年，同时对我军海上护航队造成严重威胁。1月12日，德国曾就这一问题在柏林召开特别会议。当时，德国海军当局为贯彻元首方针而讨论了作战计划。在会上，希特勒发言如下：

驻守在布雷斯特的海军部队立了头号战功，因为他们成功牵制了敌方空军，使其无法对德国本土发起攻击。只要这几艘战舰完好无损，敌人就不得不对其进行攻击，这样一来，这种有利形势便会继续存在。既然我们的舰只在布雷斯特能牵制住敌方海军，那么将它们调驻挪威也会取得同样的效果。如果这些舰只在四五个月之内能够继续维持完好无损的状态，且之后又能用于大西洋作战，那么随着整个战略形势的变化，我可能还是更倾向于继续让它们留驻布雷斯特。但在我看来，战略形势不一定会这样发展。因此，我决定将这些舰只撤出布雷斯特，以免它们因暴露而随时遭到袭击。

由于这一决定当时在英国引起不少骚动和疾呼，所以我在这里说了一些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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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月11日晚，这两艘战列巡洋舰连同“欧根亲王”号巡洋舰逃出了布雷斯特，并成功穿过英吉利海峡，重获本国港口的庇护。

正如我在上一卷中所提到的那样，鉴于我们冬天在地中海遭受了重大损失，整个东方舰队又暂时无能为力，因此，我们不得不派出几乎所有的鱼雷飞机保卫埃及，以防敌人从海上发起侵袭。但我们也做好一切准备以监视布雷斯特，并打算用鱼雷和炸弹分别从海上和空中应对敌军一切突围行动。同时，我们还沿着海峡和荷兰沿海一带假定的航线铺设了水雷。海军部猜测敌军可能会在晚上通过多佛尔海峡，但德国海军上将为避开我方巡逻选择晚上离开布雷斯特，而在白天从多佛尔海峡的炮火中逃脱。德国海军上将于11日午夜前驶出布雷斯特。

12日清晨，大雾弥漫。当我们发现敌舰的时候，我方巡逻飞机的雷达却突然失灵。而且我们岸上的雷达也未能侦查到它们。当时我们认为这只是一起不幸的事故而已。但战争开始之后，我们才意识到是德国雷达总指挥马蒂尼将军精心策划了这起事件。德国的雷达干扰技术之前相当不成熟，但自从添加了新装置以后，他们的技术大为增强。然而，为了在攸关生死的那一天不让我方产生怀疑，德军陆陆续续地将这些新干扰器投入作战，因此，他们的干扰技术看起来像是一天天逐渐增强的。所以我方雷达操作人员并没有大发牢骚，也没有察觉到任何异常现象。但到2月12日的时候，德军的干扰非常强烈，我们的海上监视雷达实际上已发挥不了作用。直到上午十一时二十五分，海军部才得知这一消息。但那时德军出逃的巡洋舰以及强大的护航飞机和驱逐舰距布洛涅已不到二十英里。午后不久，多佛尔海峡的重炮炮台开始开火，由五艘鱼雷快艇组成的第一批作战部队也立即进行海上攻击。由埃斯蒙德少校（他领导过对“俾斯麦”号的第一次袭击）率领的六架“旗鱼”式鱼雷飞机还未等到十多架“喷火”式战斗机支援的到来便从肯特郡曼斯顿出发。敌军战斗机对“旗鱼”式飞机发起猛烈进攻，“旗鱼”式飞机虽向敌军投掷了鱼雷但却损失惨重。这些飞机无一生还，只有五个幸存者获救。埃斯蒙德被追授维多利亚十字勋章。

轰炸机和鱼雷轰炸机一批接一批地不断对敌军展开攻击，直到夜幕降临才停止。我方同德国战斗机进行了激烈的混战，由于敌军在数量上占优势，我方损失更为惨重。当德国巡洋舰于下午三点半左右离开荷兰海岸时，从哈里季开来的五艘驱逐舰又对其展开了猛烈的攻击。在德国巡洋舰猛烈的炮火下，这五艘驱逐舰在距敌舰三千码左右的地方发射了鱼雷。然而，不论是遭受多佛尔海峡的炮火攻击还是鱼雷的袭击，德国舰队依然丝毫未损，仍然按既定航线前行，到13日上午，所有德国舰只都成功抵达国内。这一消息震惊了整个英国，英国民众不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自然以为德国控制了英吉利海峡。然而，我们很快就通过情报机关了解到，德军的“沙恩霍斯特”号和“格奈森诺”号战列舰已被我军空投的鱼雷击伤。直到六个月后，“沙恩霍斯特”号才恢复了战斗力，而“格奈森诺”号则再也没有在战争中出现过。但这一消息还不能公开，因此，英国民众怒不可遏。

为了缓和民众的责难，我们进行了一次正式调查，并就可公布的事实作了报告。从事后来看，这一插曲整体上对我方十分有利。罗斯福总统在电报中说道：“我在下周一晚上发表广播演讲的时候，会对那些将在英吉利海峡发生的插曲看作失败的人讲几句话。我越来越相信，德国将其所有舰只集中在本国境内，会使我们在北大西洋共同面临的海军问题变得更加简单。”但在当时，除了我们这个参与机密事件讨论的小圈子了解真相以外，在每一个同盟国成员看来，这件事情非常糟糕。

我同意罗斯福总统的看法：

首相致罗斯福总统：

由于德国海军部队撤离布雷斯特，英国海面和大西洋的海军形势定会有所缓和。德国舰队过去在布雷斯特对我军开往东方的所有护航队都造成了威胁，迫使我们另派两艘军舰护航。而他们的分舰队既能开到大西洋的贸易航线上，又能驶入地中海。因此，我们宁可它们停留在现在所在的地方，而不是原来的布雷斯特。因为这样一来，我军轰炸机的力量终于不用再分散开来，而是可以集中起来专门对抗德国。最后，您可能已经知道，“欧根亲王”号战舰已经受创，而“沙恩霍斯特”号和“格奈森诺”号也被鱼雷击中，其中“沙恩霍斯特”号甚至被击中过两次。这样一来，它们至少在六个月内不能出来惹是生非，而在此期间，英美双方的海军力量都能得到有力补充。当然，我们十分遗憾未能将它们击沉。目前，我们正在就敌舰为何能在白天开出海峡展开调查。

1942年2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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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两个多月以后，我才能在4月23日召开的秘密会议上向下议院公布这些重要事实。

英国忠诚民众对于这两艘敌舰能顺利穿过海峡感到非常震惊，这令我印象深刻……为满足埃及战场的需求，我方鱼雷飞机力量已被削弱。至于海军方面，显然，我们并没有将主力舰留在英吉利海峡。目前，英国人民也将注意力转移到另一事实上，即我们仅有六艘驱逐舰可用来攻击德国战列巡洋舰。因此，有人质问我们，其余的舰队在哪里？对此，我们的回答是，其余战舰从过去到现在都远在大西洋护送从美国运来的粮食和军火，如果没有这些物资，我们便无法生存。许多人对敌军舰队穿过英吉利海峡一事感到震惊与恐慌。因为它们本可以向南突破，驶入地中海；也可以远涉大西洋，袭击商船；或是向北行驶，试图穿过挪威的峡湾抵达本国海面。然而，在公众看来，最不可能的途径便是他们竟然取道英吉利海峡并穿过多佛尔海峡。因此，我将在这里宣读一下海军部的述评摘要，这份摘要写于德国巡洋舰突围的前十天，即2月2日，而当时德国在不断进行演习和航行试验，且德国护航驱逐舰也已就位，这一切已经说明了德国的意图。评述内容如下：

表面看来，德军穿过英吉利海峡一事似乎十分危险。然而，这有可能是因为他们的重型舰只能力不足，所以他们才宁愿选择这条航线，这样一来，他们便能依靠强大的驱逐舰和飞机提供的安全保障，而且他们早已知晓我方在英吉利海峡没有能与之抗衡的重型舰只。因此，我们或许会看到这两艘战列巡洋舰和那艘装备八英寸火炮的巡洋舰，连同大小驱逐舰各五艘一起经海峡北上，另外，空中还会有二十架战斗机保驾护航（如果需要增援，随叫随到）。

综合所有因素考虑，我们发现德国军舰向东行驶、经海峡北上的风险似乎比经由海路前往挪威要小得多。鉴于德国舰队只有在做足准备时才会冒险，因此，如果他们要离开布雷斯特，通过英吉利海峡这一航线似乎是他们最有可能采取的途径。

正如我预料的那样，引用海军参谋部在这件事情发生之前起草的文件给下议院留下了深刻印象，事后任何解释都达不到这种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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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德军继续在美国大西洋沿岸大肆侵扰。一位德军潜艇司令向邓尼茨报告称，如果再派出十倍数量的潜艇，他们就能找到更多攻击目标。德军潜艇白天潜在海底，一到晚上便在海面高速行驶并选择最有价值的攻击目标。这些潜艇发射的每一枚鱼雷几乎都击中了目标，当鱼雷耗尽的时候，大炮又能发挥同样的作用。大西洋沿岸和滨海各城市曾灯火辉煌，而如今那里的居民每晚都能听见海岸附近作战的声响，看到船只在海面燃烧、沉没，有时他们还得救助幸存和受伤的士兵。民众对政府十分愤慨，而政府处境也很尴尬。然而，美国人虽然容易被激怒，但却没那么容易被恐吓。

我们在伦敦也为这些不幸感到忧虑和悲痛。早在2月6日，我便私下致电霍普金斯，对其予以告诫：

德国潜艇在大西洋西面和北面击沉了大量舰只，损失惨重，最好确认一下这是否引起了总统的注意。自1月12日以来，已确认的损失达十五万八千二百零八吨，预计的损失为八万三千七百四十吨，可能出现的损失为一万七千三百六十三吨，共计二十五万九千三百一十一吨。

2月10日，我们主动向美国海军提供了二十四艘装备最好的反潜艇拖网船和十艘反潜快艇，同时还配备了训练有素的船员，他们受到了盟国的热烈欢迎。第一批船只于3月初抵达纽约，虽然数量很少，但我们已竭尽全力。“这些全是英国提供的，他们已倾尽全力。”直到成立了必要的组织，且聚集了基本所需的护航队，沿海运输船队才能启程。现有的作战舰只和战斗机最初只用于巡逻受威胁的地区。敌军很容易躲开巡逻队，在其他地方对毫无防御的目标展开攻击。2月16日，一艘德国潜艇出现在荷属西印度群岛阿鲁巴岛的大油港外，在击沉一艘小型油船和重创另一艘以后，又从海港外面炮轰岸上的设备，不过并未造成严重损失。敌军还试图发射鱼雷袭击一艘停泊在旁边的大油船，但以失败告终。同日，其他德国潜艇在海上同一区域击沉了另外三艘油船。不久，另一艘德国潜艇驶入英属圣卢西亚岛的卡斯特里港，击沉了两艘停泊在此的船只后竟完好无损地撤离。定期将部队运送至远东的邮轮通常在这里加油，然而，近来发生的事件让我们不得不改变它们的航线。幸运的是，“玛丽王后”号和其他大型邮轮没有在这一带遭遇袭击。

3月，查尔斯顿和纽约之间的区域局势紧张，敌军一艘潜艇在整个加勒比海和墨西哥湾一带肆意徘徊，无所忌惮，这令人难以忍受。这个月沉没的船只近五十万吨，其中有四分之三是在距美洲海岸不到三百英里的地方被击沉的，且近半数吨位属于油船。而德国仅在美洲水域损失两艘潜艇，它们是被3月份在纽芬兰海面护航的美国飞机击沉的。直到4月14日，美国驱逐舰“罗珀”号才击沉一艘德国潜艇，这是水面舰船第一次在美国大西洋海岸击沉敌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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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月份的时候，我重新思考了当时那场战争的主要特点。

首相致哈里·霍普金斯先生：

1．大量油船在西经40度以西和加勒比海地区被击沉，对此我深感担忧。1月份有十八艘船只被击沉或击伤，共计二十一万一千载重吨；2月份数量增至三十四艘，共计三十六万四千九百四十一载重吨；在3月的前十一天中，有七艘船只被击沉，共计八万八千四百四十九载重吨。据报告，单昨天一天就有总计达三万吨的船只被击沉或击伤。这样一来，在两个多月的时间里，光在这些海面就有将近六十艘油船被击沉或击伤，共计约为六十七万五千载重吨。此外，还有数艘油船延误了日期。

2．你们通过调整大西洋运输船队的任务，解除了大量美国驱逐舰横渡大西洋航线的护航任务，这样一来，它们便可执行其他任务。我们已将二十四艘反潜艇拖网船转交于你，其中有二十三艘已抵达你处。

3．鉴于现在形势危急，我们有必要采取一些重大举措。我们非常希望在我方转交给你的十艘反潜快艇参战前，你能从太平洋地区撤出一部分驱逐舰，从而另外提供护航部队以便在西印度群岛百慕大地区组织紧急运输船队。

4．除此之外，仅有两个备选方案：一是暂时停止油船的航行，但这会严重危及我方战时物资的供应；二是延长哈利法克斯—联合王国间的运输周期（即减少运输量），这样短期内就可以抽出足够的护航舰增援西印度群岛的护航队。但我们必须要意识到，这不仅会进一步削减我们每月三万吨左右的进口量，而且不能立即生效。

5．我希望海军高层能立刻就这些备选方案展开讨论。如果延长运输船队的周期，我们势必要暂时削减进口量，这样的话，你就必须考虑在下半年为我们新增吨位以帮我们解决这一问题。我直接与罗斯福总统讨论整件事情是否合适？望请告知。

6．收到罗斯福总统关于重大问题的精彩电报，我如释重负。我们对战争形势的发展看法一致，这让我感到欣慰。请向金和马歇尔转达我的问候，并转告他们：“美好的日子即将再次来临。”

1942年3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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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统就这一问题和海军整体形势同海军上将展开激烈的讨论，之后便详细地回复了我的电报。他对拖网船和反潜快艇的到来表示欢迎。同时，他还就节省横渡大西洋的护航舰只数量这一问题提出了各种方案，包括将运输周期延长至7月1日，到那时，美国大量增产的小型护航舰和飞机将全面投入使用。最后，总统还就我们下半年的进口计划向我做出了必要的保证。

几天后，总统又发来电报对上次内容进行补充，从中我感到一丝紧张。

罗斯福总统致前海军人员：

近来，您致电霍普金斯表明您对采取行动反击大西洋潜艇威胁一事的关心，这使我不得不请您重点考虑如何猛攻潜艇基地、建造场地和修理厂地这些问题。因为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在潜艇生产源地和集结地制止它们的活动。

1942年3月20日

在研究与制订计划后，我回复了总统的电报：

前海军人员致罗斯福总统：

1．为了瓦解德国潜艇日后的阴谋，我们将重点轰炸德国潜艇的老巢。我们昨晚已派出二百五十架轰炸机前往吕贝克，其中包括四十三架重型轰炸机，据说它们取得了有史以来最好的战果。这一计划是按照您的意愿进行的。

2．海军部和皇家空军海防总队已经制订一项作战计划，准备在比斯开湾各出海口日夜巡逻。比斯开湾的港口是德国潜艇前往加勒比海和美洲沿岸作战路线最短、最理想的出发地。德军目前的做法是白天在水中潜行，夜里在海面加速行驶。我们希望，我军飞机的夜袭和威胁能阻碍它们的夜航活动，从而迫使他们在白天露面。因此，日夜威胁至关重要，因为这样能够延长它们的航程并缩短你方作战时间。由于往来于巡逻区域的德国潜艇从来没有少于六艘，所以我军的反击每月都有望击毁或击伤这些潜艇，这一优势对该计划更为有利。

3．由于你方沉船损失仍然十分惨重，就算组成了护航队也只能弥补部分损失，因此，海军部立即决定派遣四个轰炸机中队，之后再增加六个中队前往比斯开湾执行新的巡逻任务。说实话，我迫切希望能满足他们的愿望。

4．另一方面，很有必要对德国进行轰炸。我们发现目标的新方法效果非常显著。然而，我们的轰炸机部队却没有像我们所希望的那样得到扩充。“兰开斯特”式飞机的翼尖在结构上存在的缺陷，令我们深感失望。这样一来，我们就不得不要求四个中队在几个月内停止使用最先进、最强大的飞机。正是在这个时候，天气开始好转，德军正将高射炮撤出各城市准备进攻苏联，而你们也一心盼望着我们轰炸德军潜艇的老巢，加上油船目标又特别引人注目，我发现要从轰炸机司令部调出这六个空军中队非常困难，更何况哈里斯在那里干得非常出色。

1942年3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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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在圣纳泽尔取得了英勇辉煌的战绩，3月至此告终。一旦“提尔皮茨”号受创，圣纳泽尔是整个大西洋海岸唯一能让它入坞修理的地方。圣纳泽尔是世界上最大的船坞之一，若能将其摧毁，“提尔皮茨”号从特隆赫姆突围进而挺进大西洋就会更加危险，或许它就会认为这样做不值得。我们各个突击队都跃跃欲试，这是一项光荣的任务，且与高明的战略不可分割。在皇家海军赖德中校的率领下以及埃塞克斯团纽曼上校的协助下，3月26日下午，由驱逐舰和轻型海防舰船组成的一支远征队带着二百五十名突击队员从法耳默思起航。他们要在敌人的严密巡查下在海面上横渡四百英里，还要从卢瓦尔河口北上行进五英里。

远征队的目标是摧毁大水闸的闸门。“坎贝尔顿”号是美国五十艘老驱逐舰之一，舰首装载了三吨烈性炸药，在敌军强大而又密集的炮火下直捣闸门。“坎贝尔顿”号在闸门处自动凿沉，舰上主要爆破装置的引信已经装好，随后就会引爆。贝蒂少校将该舰带到此处，而科普兰少校则率领一支登陆部队从甲板跳上岸。他们与拥有压倒性优势的德军狭路相逢，展开一场激烈的战斗。登陆部队或是被杀，或是被俘，最后只有五人幸存。赖德中校率领舰艇及其残余部队向远海突围时，虽然遭到来自四面八方的袭击，却奇迹般地得以继续航行且平安回到国内。但是大爆炸仍然没有发生，因为爆炸装置的引信出了问题。第二天，大批德国官员和技术人员正检查堵在闸门处的“坎贝尔顿”号残骸，直到这时，这艘军舰才爆炸，而它爆炸的巨大威力更是让数百个德国人丧命，同时也炸毁了大水闸，使其在整个战争期间都未能修复。德军对我方俘虏以礼相待，俘虏中有四人曾荣获维多利亚十字勋章，但却对勇敢的法国人给予严厉惩罚，因为这些法国人由于一时冲动从四面八方赶去援救他们心目中的解放先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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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月1日，美国海军终于能够着手实行局部沿海护航制度。刚开始的时候，这项制度不过是让几队有护航的船只白天在护卫森严的停泊地之间航行一百二十英里，夜间所有船只停航。每天往来于佛罗里达和纽约之间的船只中至少有一百二十艘需要护航，由此引发的延误又是一大灾难。直到5月14日，美国海军才完全组建起一支护航船队，从汉普顿海峡驶往基韦斯特。从那以后，这一制度迅速向北扩展到纽约和哈利法克斯，到5月底，从基韦斯特沿东海岸向北延伸的护航链终于形成。虽然敌军潜艇仍然能够避开我方的攻击，但我方船只的损失也有所减少，因此，形势马上缓和了不少。

由于加勒比海和墨西哥湾还没有实行护航制度，邓尼茨海军上将便立刻将其攻击目标转移到这两个地方。因此，加勒比海和墨西哥湾的油船损失的吨数急剧上升。德国潜艇航行得越来越远，并开始出现在巴西沿海和圣劳伦斯河上。直到这一年年底，覆盖整个浩瀚海域的连锁护航制度才开始全面实行。但在6月份的时候，情况已有所改善，可能到7月底，美洲沿岸船只遭受的恐怖袭击才结束。读者从下页的图表中可见，在这七个月的时间里，同盟国仅因德国潜艇的袭击在大西洋上蒙受的船只损失，总计超过三百万吨，其中包括一百八十一艘英国船，总计一百一十三万吨。在所有船只的损失当中，护航舰的损失不足十分之一。然而，截至7月份，敌军不过在大西洋和北冰洋损失了十四艘潜艇，其中只有六艘是在北美洲海面被我军击沉的。7月份以后，我军掌握了这一地区的主动权。仅7月份一个月的时间里，我军就在大西洋沿岸摧毁了敌军五艘潜艇，还在其他地方击毁了六艘德国潜艇和三艘意大利潜艇。这个月总共击毁十四艘敌军潜艇，其中有一半是被护航舰击毁的，这使我们倍受鼓舞。到目前为止，这是我军取得的最好的战绩，但是尽管如此，敌军每个月投入作战的新潜艇数量还是超过了我们所击毁的敌舰数量。

此外，同盟国的反攻在哪里开始生效，邓尼茨海军上将便从哪里调走他的潜艇。既然有浩瀚的海洋可供其活动，那么在我们赶上他之前，他总能在新海域上获得短暂的安全。早在5月，我方便有一支运输船队在爱尔兰以西约七百英里处遭遇袭击，损失了七艘船只，因此，我军横渡大西洋相对自由的航运已遭到破坏。随后，敌军潜艇又在直布罗陀地区发起攻击，并再度出现在弗里敦附近。这时，希特勒再一次帮了我们的忙，他坚持要求保留一支潜艇部队，以备粉碎盟国占领亚速尔群岛和马德拉群岛的企图。我们知道，希特勒想到这一点完全没错，不过，假如我们下定决心这样做，他们仅靠潜艇不可能对我们的行动产生重大干扰。邓尼茨海军上将对这项关于他所珍视的潜艇而做出的新要求感到遗憾，因为此时美洲沿岸的太平日子刚好结束，而且他正重整旗鼓，准备重新攻击我方主要护航路线。

德国的潜艇袭击是我军最大的灾难。假使德国人当时将筹码都押在潜艇上，那他们简直太聪明了。我记得我曾听我父亲说过，“在政治上，一旦掌握了好方法，就要坚持下去”。同样，这也是一条重要的战略原则。正如戈林在1940年不列颠战役中屡次转移他的空袭目标一样，现在，由于其他诱人的目标竞相出现，潜艇战便有所缓和。然而，在境遇不佳的时候，潜艇战还是非常恐怖的。

我们应该对下面这份统计表进行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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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此，我们最好还是叙述一下其他地方战事的进程，并稍加提及截至1942年年底大西洋战场所取得的进展。

8月，德国潜艇将其注意力转移到特立尼达周边地区和巴西北海岸，因为那里有将矾土运往美国供其航空业使用的船只，还有输送物资的船只络绎不绝地开往中东，这些对德军来说都是最诱人的目标。此外，还有一些出没无常的德国潜艇在弗里敦附近活动；有一些往南开到了好望角，还有几艘甚至深入到印度洋。南大西洋的战况曾一度令我们感到不安。在9月和10月，有五艘独自返航的班轮在南大西洋被击沉，但所有在护航队保护下开往中东的军队运输舰都丝毫未损。在损失的众多大型舰只中，有一艘重达两万吨的“拉科尼亚”号战舰，当时它正载着两千名意大利俘虏前往英国。可是其中很多俘虏都被淹死了。

这时，主要的战斗又一次发生在北大西洋的几条重要的运输航线上。德国潜艇早就意识到要重视我方空军的力量，因此，它们在新一轮的进攻中几乎完全在中间地带活动，因为我方以冰岛和纽芬兰为基地的飞机无法飞到这里来。8月份，有两支护航船队遭遇重创，其中一支损失了十一艘船；在这一个月里，德国潜艇共击沉我方一百零八艘船，总计超过五十万吨。9月和10月，德国又故技重施，白天进行水下袭击。由于在“狼群”中作战的德国潜艇数量增多，而我方资源有限，因此，我方护航船队遭受严重损失在所难免。直到现在，我们才强烈地意识到我方海岸司令部超远程飞机数量不足。空军掩护区域离我们的海岸基地仍未超出六百英里，且距纽芬兰也不过四百英里左右。本书所附的大西洋地图标明了这些区域，并显示了中间大片无防御的空隙区，在一片区域，历经风险的水面护航舰只得不到任何空中掩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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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1942年最初的几个月里，我们的海岸司令部经历了一段艰难时期。远东和地中海战场强烈要求增援，这大大削弱了司令部的飞机数量和训练有素的机组人员的力量，而这些人力和物力还要满足其他需求，导致力量逐渐分散。此外，我们曾热切期盼的添设新的远程飞行中队来扩充空军海防总队的计划，也不得不暂时中断。在这种艰难的形势下，我方空军人员仍然尽了最大的努力。

白天进行水下袭击是德国潜艇惯用的伎俩，虽然我方海军护航舰只能够提供正当的保护加以应对，但海军护航舰自身绝对不能离运输船只太远，也粉碎不了敌军从两侧发起的猛烈进攻。因此，当“狼群”进攻时，我方护航舰可以联合足以突破敌军防御力量的舰只一起反击。我们还意识到，改良的办法在于围绕每一艘运输船，也就是说，我们不但要派出水上护航队进行护航，还应该派出数量足够的飞机以发现并迫使周围的德国潜艇潜入水中，这样就能为运输船队开辟一条畅通无阻的通道。实际上，只有防御措施还不够。要战胜德国潜艇，我们必须海空并进，积极搜寻敌舰，一旦发现它们，当场予以重击。我方所需的飞机、训练有素的机组人员和空中武器在数量上还不足以产生决定性影响，但我们现在已利用水上部队组建了一支“支援分遣队”，并开始展开活动。

这一战略思想早就有人提出来了，只是缺乏实施手段。

第一支支援分遣队由两艘海岸炮舰、四艘刚从造船厂运出的新式快速巡洋舰和四艘驱逐舰组成，并在后来的潜艇战中发挥了至关重要的作用。这支分遣队配备了训练有素、经验丰富的船员，还拥有最先进的武器。他们打算不依靠护航队而独自作战，同时，他们不受其他任务的限制，只要受到敌舰威胁就搜寻、追捕并歼灭潜艇群。支援分遣队和空军之间的合作是这些计划取得成功的关键因素，而且在1943年，飞机发现潜艇后指引支援分遣队围剿目标这一现象已十分常见。此外，追寻一艘潜艇往往很有可能发现其他潜艇，这样一来，目标就会由一开始的一个变为一“群”了。

与此同时，运输船队也需要海上空军的支援，此事已得到密切关注。读过上一卷书的读者可以回想起我方第一艘护航航空母舰“大胆”号在其短暂而活跃的生涯中取得的成功。“大胆”号在1941年12月遇难。截至1942年年底，已有六艘这样的航空母舰投入作战。后来，许多航空母舰都是由美国建造的，英国只建造了几艘，而英国建造的第一艘“复仇者”号曾在9月随苏联北部护航队航行。10月下旬，英国建造的航空母舰在为“火炬”运输船队护航时，有力地抗击了敌军潜艇，第一次露面就大显身手。在配备了海军“旗鱼”式飞机之后，它们更能满足当时的需求，即对深海进行全面侦查、不依靠陆上基地以及与海面护航舰只紧密合作。我们竭尽全力并发挥聪明才智使我方反潜艇措施大为改善；但敌军力量也在不断增强，因此，我们还会面临许多严重的挫折。

从1942年1月到10月，参与作战的德国潜艇（损失不计）已经从九十艘增至一百九十六艘，而且其中约有半数的潜艇到秋季会再次活跃于北大西洋，我方运输船队在那里遭受了前所未有的潜艇大队的猛烈袭击。同时，由于非洲是我们的主战场，我们不得不为此极力削减我方护航舰数量。盟军11月份在海面遭受的损失在整个战争期间最为惨重，仅由德国潜艇造成的损失就有一百一十七艘，总计超过七十万吨，由其他原因造成的损失为十万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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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空军无法掩护，公海情况更为恶劣，因此，我于11月4日亲自召集了一个新的反潜艇委员会，专门处理这方面事宜。这一机构有权做出重大决策，在战争中发挥了不小作用。为了大力延长有雷达设备的“解放者”式飞机的航程，我们决定将它们从战斗部队中调回，以做必要的改进。罗斯福总统按照我的要求，将所有安装了最新式雷达的美国飞机全部调到英国开展活动。这样一来，我方军力得到增强，设备也更为先进，现在就能在比斯开湾重新开展军事活动了。这一决定以及其他在1942年11月采取的措施将会在1943年得到回报。

首相致麦肯齐·金先生：

1．最近护航舰在跨大西洋航线中段遭受惨重损失，这令我十分担忧。以往经验表明，空中护航能起到巨大保护作用，它能够让德国潜艇白天潜入海底，从而很难聚集成群。

2．在护航航空母舰尚未使用前，我们必须依靠以海岸为基地的远程飞机。现在，所有可用的护航航空母舰都用于联合作战，且无论如何，护航航空母舰的数量在数月内都不足以护卫所有的护航队。我们打算增大部分“解放者”式飞机的油箱容量，使其有效航行范围达到两千三百英里，但是，为了护卫所有的运输船队，这些远程飞机必须从大西洋海岸的机场以及冰岛和北爱尔兰的机场起飞。

3．因此，我们迫切希望能够利用拉布拉多半岛的古斯机场，以便这些远程飞机开展反潜艇作战行动，同时，我们还恳请你们尽早备好必要的加油和地勤设施。我们在甘德也需要同样的设施，所以请在那里采取相同的措施。之后，我们还想派一个海军司令部的空军中队前往这些基地作战。在此期间，只要加拿大飞机能够扩大航程，支援受到威胁的运输船队，就会对减少损失产生极大的价值。

1942年11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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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拿大与我方通力合作。在我方防御力量的猛烈攻击之下，敌军潜艇的攻势开始减弱并有所忌惮。10月份，我方共击毁敌军十六艘潜艇，这是自战争以来我方击毁敌军潜艇数量最多的一个月。但在1942年年底，由约二十艘潜艇组成的敌军潜艇部队在亚速尔群岛附近突袭了我方一支出航的运输船队。在三天的时间里，我方共损失了十五艘船只，其中有十二艘是英国的。

在1943年决战的时候，敌军潜艇的实力虽然达到最强，却还是受到我军有力地的挑战与牵制。关于这件事情的详细内容，且待下卷说明。

冬天的气候给我们带来了一丝喘气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