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尖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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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色胆包天

姚碧桂适才被郑仕林缠得腾云驾雾、要死要活,不料被远处的小乙一通喊叫,吓得郑仕林衣衫不整地抽身而去,也把姚碧桂吓得心惊肉跳,当郑仕林走了以后,姚碧桂仿佛一下子从云端上跌下来,身子像抽空了什么,又像有许多小虫子在身体内蠕动,她知道催情药发作了,情不自禁的低哼起来。哪知道这低声的哼哼,却勾来了小乙这个色虎。

姚碧桂自慰得正欢,突然被一个人紧紧地抱住她,嘴里直喷着粗气。

“死鬼,你没回去。”姚碧桂以为郑仕林骂走了小乙,又返回来了。小乙大气不敢出,他以为是哪房丫头跟大公子在这里鬼混的,不料一听却是四奶奶姚碧桂的声调,却把小乙吓了三魂顶上游,七魄脚下走,想抽身时反被四奶奶死死缠住,罢罢罢,是死是活,只好听天由命了,反正我小乙站起来一竖,躺下来一横,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先快活再说吧,小乙想到这儿,忙不迭地抱住了四奶奶。

郑仕林穿过几道圆门,出了碧桂园,心中就懊悔了,妈的,老子凭什么怕一个奴才,就是小乙看到了又怎样,他难道敢说出去,我真他妈的昏了,郑仕林想到这儿,憋了一肚子的气,直奔正屋而去。

郑得金的六姨太严金花今天肚子不舒服,没有到客厅里吃晚饭,只是吩咐兰草熬了一点绿豆糯米粥,自已准正备在小厅里就餐,严金花刚捧到粥碗,肚子又疼了,又是一阵内急,严金花慌忙地返回房里,倒马桶的丫头还没回来,严金花站在房门口骂了几句,一手捂着肚子,匆匆地奔向外边的茅房,一屁股蹲下来,稀里哗啦泻个尽兴。不一会儿,严金花出了茅房,边走边系着裤带子,“哎呀——”严金花冷不防被一个人撞个满怀,还没系好的内裙外裤一齐滑到膝盖处,撞严金花的正是郑仕林,他刚拐弯上了侧堂的走廊,就同严金花撞个满怀,郑仕林还不知道与自己相撞的人是六姨娘,刚要发作,却发觉撞自己的人正手脚忙乱地捞着裤子,左墙壁上挂的灯笼,散发的亮光,把白花花的身子,照得一清二楚,让郑仕林一览无余。郑仕林只顾饱览春光,根本不看她的脸部,还以为是哪房的婢女,猛地扑上去,连拖带拉,把她压在走廊北边的草堆旁,又搂又亲。

“救——唔……”被郑仕林压在身下的女眷,刚开口喊叫,嘴就被郑仕林滚烫的舌头封住,当严金花得知是大少爷时,喉咙内咕噜了一下,渐渐的不再挣扎,反而慢慢地抱住郑仕林,将自已的身子紧紧地凑上去。郑仕林体内春药已经开始升华,他瞪着血红的眼睛,张着狼一样的舌头,伸向身下的猎物……郑仕林粗暴狂野的动作,让严金花的身躯颤抖不止。自从进了郑府的大门,整整七年了,严金花根本体会不到房中的乐趣,那郑得金本来年事已高,早已力不从心,每次跟太太们行欢作乐,也不过是囫囵吞枣、敷衍了事,把太太们撩得哭笑不得、怨气暗生。

严金花紧紧地黏住郑仕林,今晚才体验到什么叫男欢女爱,这种快感滋润着身体的每一个细胞,空虚的身体却带着莫名喜悦与激动,严金花不敢呻吟,只是咬着郑仕林的上衣,暗地配合着,当郑仕林累得筋疲力尽,再次索吻身下的猎物时,着实吓了一跳,由于交换了体位,灯笼的光线,将严金花的俊俏面孔,真真实实映在郑仕林的眼前,“六……”郑仕林张了张口,还有两个要说的字被眼神制止了,看着淫荡的表情,郑仕林悬起的心一下子放松了,这时远处有人朝这里边走边说着,吓得郑仕林连忙抽身,仓惶而去。

郑府大厅里,郑老爷坐在饭桌上首,正吧唧吧唧嚼着猪肋条,随着咀嚼的次数,两腮也在不规则地鼓动着。饭桌两旁,分别坐着郑得金的几个姨太和儿女,喝酒的喝酒,吃饭的吃饭,还有两个小桌子,坐的全是孙子孙女辈,三个桌子几十个人,正在享用着丰盛的晚餐,咀嚼之声此起彼落。客厅上方吊着一盏黄铜汽油灯,照得大厅如同白昼一样明亮,大厅北面的家长柜上,供奉着一座青花瓷观世音菩萨,紫金香炉里插着三根檀香,氤氲飘缈;香案的东西两侧,分别安放着红木镂空花台,花台上摆放着名贵的兰花盆景,兰花的香气与香炉中的檀香合二为一,环绕着整个大厅,香气沁人心脾,又令人食欲倍增。还有中堂上悬挂一幅《心经》的真丝苏绣,与东西壁上的几卷山水古画相应成趣。大厅内的整体布局错落有致,但有些摆设却是俗不可耐,虽然如此,一些名贵器皿还是凸显出大户人家的荣华之气,让人感叹之余又充满妒忌之意。

再说小乙刚碰到四奶奶的身体,就一泄如注。“仕林!”姚碧桂闭着双眼,一声比一声浪……姚碧桂说着说着,忽然发觉压在自己身上的人有异,大少爷的身子没这么轻呀,姚碧桂心头一惊,连忙睁大双眼,就这么一看,却把姚碧桂惊得目瞪口呆、寒毛倒竖,“你,你——”姚碧桂一看是小乙,不禁又羞又愤,“啪——啪啪——”姚碧桂左右开弓,连续搧了小乙两个响亮的耳光,又一脚踹向小乙的命根。

“四奶奶饶命——”小乙双手护住裆部,惊恐地望着姚碧桂,姚碧桂一把揪住小乙的头发,使劲一拖,低声叱道:“你这畜生,今个儿的事倘若张扬出去,我让你死无葬身之地”。小乙的头发被姚碧桂揪住,疼得眼睛直挤,“四奶奶饶命,您就是借十个胆给小乙,小乙也不敢说出去……”

姚碧桂鄙夷地望着小乙,借着微弱的月光,朝他那疼得变形的嘴脸啐了一口:“无用的奴才,才上来就怂了。

郑得金放下碗筷,一个婢女就递上一块热手巾,郑得金接过手巾,揩干嘴上的油渍,擦了擦手掌心,又把手巾扔给伺立在边上的婢女,拿起餐桌上的银牙挑,自言自语道:“林儿怎么还没到家?”

“启禀老爷,我好像看到大少爷回房内了。”一个站在门口边的婢女,转过身子说道。

“唔?”郑得金正在剔牙,听见婢女一说,停止了剔牙动作:“唤他来见我!”

“是,老爷!”婢女诺诺退去。

不一会儿,郑仕林满面春风地走进客厅,跑到郑得金跟前:“爹!”

“跟二狗子说好了吗?”郑得金含着牙挑道。

“说什——么?”郑仕林一脸迷茫。

“小乙没同你说?”郑得金狐疑地盯着郑仕林:“咦,小乙呢?你没看到他……”老头子提到小乙,郑仕林一慌:“小,小乙,我回来没看到他呀!爹,跟二狗子说什么事呀!”

“你跟我过来——”郑得金站起身子,离开座位道。郑仕林左右看了一下吃饭的家人,没发现什么异常,才坦然地尾随着父亲,走进内堂。郑得金走到后堂的回廊边,停下了脚步,向儿子招了招手,郑仕林会意地凑上前,郑得金贴近儿子的耳朵道:“我让你跟二狗子弄几把掌心雷,有把握吗?”郑仕林看了看父亲的脸色,不像是试探的样子,看来我把买子弹的钱输了,父亲还没有发现,我不如将计就计,把勃朗宁的价格抬一倍,来填补输掉的窟窿。“爹!枪能搞到,只是现在的行情翻得快,一支掌心雷的价格已经涨到这个数!”郑仕林扬了扬手势道。

“八块大洋——”郑得金惊讶地望着儿子。

“十八块大洋——”郑仕林故意抬高语音:“如今大洋已经不值钱了,以前一块大洋能买一担稻,现在呢?”

郑得金转了转绿豆眼,刚欲发话,忽然嗅到一股熟悉的香水味,不对,仕林从来不喷香水,怎么他嘴上有六姨娘专用的香水味,郑得金又用鼻孔嗅了嗅,不错,是“曼丽”牌香水,严金花的专用香水。郑得金不动声色地盯着自己的儿子,道:“林儿,你也喜欢香水?”郑仕林没有察觉到父亲脸上的微妙变化,漫不经心答道:“香水那玩艺属娘们的,我从来不用!”一郑得金一听此言,不觉心中一沉,“林儿,你先去吧,明儿找二狗子把价格再还还……”说完撇下郑仕林,胸怀一股怒火,自顾走向内堂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