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空山晚秋

一棍之后，秋晚无声。

“你们啊，就是欠教训，古清河，古天，你们需要再支付我报酬。希望，能和你们进一样的宗门。”把姐弟俩的头抬起。

风躯，消散。

“黄金婆，他到底是谁？”

“老身不知道，老身只知道，大道裁天，一夫独行。皇家只要没有站错队伍，就不会没落。”

大道裁天，一夫独行。

连国的皇帝、家臣，从没有世上顶尖战力，但是没有一个宗门能够不给皇家的面子。

后面的事，我已经没有能力再去听了。

身体里，什么东西，睡了。

风翼……

来到那个熟悉的山洞，在这里，我的初恋，会等我。

时间很慢，很长。

脸上的面具是假的，风做的。心也是假的。回忆起白发男的话，我很轴。

可是那个女人挥之不去啊。即使头顶是青青草原，也想着她能回头。

想着想着，看着秋山前的落叶，一片一片，在空中，黄色红色还有褐色，都是普通的颜色。

渴望与众不同的人啊，我们都是，但在人前总是要“藏住锋芒”。黑色的自己再没有找过我。心头那种不安，那些燥热，都预示着他的离开。他的存在，不是为了我，而是为了他的挚友。

他的挚友睡了，他也睡了。

去找找师傅吧。飞遍了整座山，没有。

仔细回想起，师傅，师娘还有他们的女儿，好像都不是人，而是鬼魂。

他们给我的感觉，就是鬼魂。

哪有山民的家，安在高山之上？

一切都明了了。

失去了黑色的魂魄。我再也看不到鬼魂。

邢天道，安地理。八荒。

还有手里的册子，八荒原本。

脑海里多了一套棍决，“守山河”。

我并没有失望或者什么，我只是感觉自己缺少了什么。一丝魂魄？一个挚友？一位师傅？

暗自落泪，无人安慰。

天不应景，下起微微雨。

好想睡一觉，睡完就失忆。我不知道古清河是不是在耍我。

被欺骗过的心，早已经感觉不到感情了。但是她伤心的样子，我很难过。

山中有猿鸣，我无春心，四处皆杀景，两眼皆青。

我为什么带着半边面具？

只遮挡了眼睛和眉毛？

为什么不给自己做一个全部都是青色的面具。手上风灵力流转，覆盖在面门上，狂风掠过，喘不上气。

拿下面具，我认得，面具的模样，是修罗。

古籍《志怪录》记载：凡人未治之世，群魔起，万妖怪人作乱，灵之命数皆为草芥，但，一人出，谓灵帝，降服诸魔妖人，其悔者，毁面貌，诺帝一言：为万灵止战，杀身成魔，玄黄证。所犯杀业千年未消，终成魔。三魔坚守往昔诺言，业障缠身，成魔像，守世界。

灵帝的称谓来源于此。

三个修罗的雕像，被供奉在每一个皇家的祖庙里。

修罗的样式。

为什么风形成的面具，是修罗的样式？难道，曾经，这具身躯的主人是修罗？

黑色的我消失了，我也已经对黑色失去了偏见。

曾几何时，学堂之上，每一位“恩师”都说黑色代表着邪恶。

其实，没有必要，带着偏见吧。

一阵山风吹来，天，入夜。

今夜月明，洞口皎洁，清风送露，干瞪眼瞪到红日初升，我的衣服上噙着许多露水。

拂袖掸风，玉露皆崩散。

带上面具，飞回家。

穿着同样的衣服，只是换了个面具，换了个心态。

我的父亲对我作揖，“阁下是？”

我啊，我是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