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给孩子的国学经典(第二册):史学典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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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萧萧兮易水寒

荆轲的情况又与豫让不同,他虽然也是受人之托,刺杀的对象却是暴虐的秦王,这需要极大的勇气。而荆轲奋力一击,差点儿改变了历史。因而司马迁对他的记述不厌其详,字里行间渗透着钦敬之意。

荆轲是卫国人,喜欢读书、击剑。他客居燕国时,整天跟两位平民朋友饮酒高歌。然而有见识的人都知道,荆轲绝非等闲之辈。

当时的秦国如日中天,四处用兵,眼看就要打到燕国来。燕太子丹心急如焚,忙着寻访贤士,共谋抗秦。有位高人田光把荆轲推荐给太子丹,太子丹向荆轲跪拜叩头,说出自己的计划:请荆轲带刀入秦,寻找机会劫持秦王,逼他息兵罢战,不行就把他杀掉!荆轲被太子丹的诚挚感动,慨然应允。

荆轲提出条件,要樊於期的人头,以取信于秦王——樊於期本是秦将,逃亡到燕国来。太子丹答应下来,并为荆轲准备了锋利的匕首,还派勇士秦舞阳给他当助手。

一切准备停当,荆轲却迟迟不肯动身。眼看秦军逼近,太子丹心急如焚,对荆轲说:日子不多了,要不我派秦舞阳先去如何?荆轲大怒说: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岂是那种只管去不管回的无用之辈?何况手提匕首深入虎狼之秦,不是闹着玩的,我是在等一个朋友,有他的参与,把握更大些。既然太子催促,我现在出发就是了!

太子带着众宾客来为荆轲送行,大家全都素衣素帽,一片雪白!在易水岸边举行饯行礼,荆轲的好友高渐离弹着琴,荆轲唱起离别之曲,曲调悲哀,人们听着,都流下了眼泪。荆轲走上前唱道:“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歌声愈发慷慨悲壮,受了感动的人们都圆睁双眼,头发几乎顶起帽子!荆轲就这么登上车子,头也不回地去了!(文摘四)

荆轲以奉献燕国地图和叛将头颅为由,进见秦王。秦王接过图轴,展到尾端时,“图穷而匕首见”(图展到尾端,藏着的匕首露出来)。荆轲夺过匕首,拉起秦王的衣袖便刺,可惜被秦王挣脱了。几经搏击,荆轲反被秦王拔剑砍断了左腿。荆轲飞起匕首投掷,结果只击中殿上铜柱。荆轲受伤八处,倚柱而坐,笑骂秦王,就那么死于乱刀之下!

荆轲刺秦画像砖

以前荆轲曾跟一位剑客论剑,一言不合,剑客怒目而视,荆轲一声不响地走掉了。荆轲刺秦之后,剑客才明白:荆轲并非懦弱之辈,只是不愿在无谓小事上跟人纠缠罢了。他叹息说:可惜荆轲还是败在剑术不精上!

跟随荆轲出使的助手秦舞阳,十三岁就杀过人,没人敢跟他对视。可一登秦庭,他就抖个不停;多亏荆轲笑着替他掩饰过去。——太史公透过这些细节告诉读者,真正的勇士应是什么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