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Episode.25 蛇形纹章
老鼠。
这种生物似乎是肮脏与龌龊的代名词，它们潜藏在城市的黑暗中，以人类吃剩的残渣为食。
雷娜从未亲眼见过老鼠，从小到大，她所居住的环境几乎都一尘不染，和这种小东西们并无交集。
但就算是这样，雷娜也知道，老鼠并不是进攻性极强的生物，她从未听说过有老鼠企图袭击人类……
无数贪婪的瞳孔中倒映着雷娜的身姿，唾液从它们的嘴角滴落下来。
与其说它们是老鼠，在现在的雷娜看来，它们反而更像是狼群，而自己就是它们的狩猎目标。
该怎么办？
唔……
早知道就应该好好听泽克的话的，这座城市的黑暗里竟然隐藏着这么多讨人厌的东西……
雷娜的眼角闪烁起恐惧的泪花，但懊恼和哭泣并不能改变现状，要想从这里出去，就必须让这些老鼠畏惧。
雷娜鼓起勇气，她擦干了眼角的泪水，握拳尝试着恐吓它们。
可她一有动作，那些可怖的小生物们反而低吼着向她涌了过来！
威吓起到了相反的效果，老鼠们没有胆怯，而是被激怒了。
“不……不要！”
一只老鼠腾空跃起，它用门牙狠狠地咬在雷娜纤细的手臂上，这可不是擦伤那么简单，雷娜在这一瞬间体会到的是过去二十年里从未有过的疼痛感受，就像有人用剪刀深深插进了她的小臂上一般！
雷娜猛地摇动手臂将老鼠甩到地面上，可她就连捂住伤口的时间都没有，老鼠们纷纷从她的四面八方跳跃起来，向她袭击过去！
在昏暗的手机照明下，雷娜能瞥见那些令人作呕的龌龊生物如潮水般飞舞在空中。
……
这种时候该怎么做？
我……会死在这里吗？
雷娜的大脑一片空白。
“如果你想学会战斗的话，首先，先做到【伤害他人】吧。”
伤害……
这些龌龊的东西，无论是对自己也好，还是对误入这里的小猫也罢，它们都毫不在乎。
“你要有的，不是【战胜他】，而是【杀死他】的决心……这种说法，对你来说会不会太残忍了？”
它们是肮脏的，下贱的，低等的……
对于这样的东西，别说是伤害了……
雷娜的心中第一次有了这种想法。
她迫切地祈求着。
祈求自己能够消灭掉这些龌龊的东西。
——祈求自己能够杀了它们！
朱红的光芒从雷娜的身体内爆发出来，化为一道汹涌的火龙卷直冲天际。
雷娜亲眼看着正面涌向自己的老鼠们被这火焰焚烧到尸骨无存，但她丝毫不会有任何怜悯。
在她的右手手背上，一个长有翅膀的红色蛇形纹章此时格外闪耀。
冲天的红色光柱将这黑暗的空间，乃至夜空染成红色。
三原市的人们纷纷目击到了这无比壮观的景象。
别墅区里。
“那又是什么？”泽克抬起了头，“今天晚上怎么有这么多怪事发生……”
恶魔从口腔中喷吐出血肉的残渣，泽克连忙闪躲，他脚下的地面上已经坑坑洼洼，显然是拜这些腐蚀性极强的肉块所致。
“砰——砰砰砰砰砰！”
泽克也不甘示弱，他从双手倾泻出子弹扫射在恶魔身上，但恶魔用翅膀将他的攻击全数格挡掉了，看上去游刃有余。
“这玩意学聪明了，”泽克抱怨说，“都怪刚才那一下没能干掉它……现在它根本不愿意靠近我……”
泽克知道，这种时候他应该主动出击，但眼下还是没有合适的时机，他只能企图在拉扯中寻找破绽。
另一方面，居民楼顶层。
“是你的同伙干的？”卢克掐着狄拉夫的脖子问道。
“我……我什么都不会说的！”狄拉夫痛苦地挣扎着。
在二人身旁，卢克召唤出的盔甲蜥蜴早已被大卸八块，但是为了击败它，狄拉夫已经耗尽了体力。
卢克琢磨着狄拉夫刚才的那句话。
与其说是给自己的回复，更像是在对另外的某人表达他的态度。
不管怎样，狄拉夫都是关键，他很可能知晓这次事件的全貌，正是因为这点，或许在他之后的幕后黑手。
只要撬开他的口，一切都会明朗起来。
卢克左手上的液体将狄拉夫团团包围住，形成虫茧一样的黑色裹布，除了头部以外，狄拉夫身上的其余部分全都被紧紧缠绕住，动弹不得。
“到警局之前还麻烦你表现得乖一点，”卢克说，“我还是很人道的，如果想要大小便的话就地解决就行，这个特制的牢笼会帮你吸干的。”
解决掉眼前的麻烦，卢克赶快打开了衣领上的对讲装置。
“犯人我已经抓到了，你那边怎么……”
卢克刚打算询问另一边的情况，就在对讲机里听到了令他不安的声音。
“罗索……”那边传来了泽克颤颤巍巍的声音，“为什么……？”
“泽克！——喂，发生了什么？！”卢克拉扯着狄拉夫，迅速朝别墅区的方向赶去。
通话的那一头——
泽克用手捂着小腹，在他的指尖鲜血四溢，他无助地靠着墙壁依靠着，用不敢相信的目光看着从背后袭击自己的人——
罗索·布兰契。
“为什么要这样做……你真的背叛了吗？”泽克虚弱地问道。
“我有我自己的立场，”罗索来到了泽克身前，“这件事比起你想象地要复杂很多，所以……别再插手了。”
“……”泽克的双唇因为愤怒而上下打战。
作为同事的时候，罗索经常和他有摩擦，这是不争的事实，但就算卢克和他说起来的时候他也没有相信，那个罗索竟然会和杀人犯是一丘之貉……
“我很嫉妒你，”罗索说，“我没有你那样厉害的天赋，有些事情，也许你只需要几分钟就能完成，而我就算花上一整天都不会有进展……从小到大，所有人都和我说，我的魔法天赋非常糟糕。”
“所以……所以你就让这样的怪物为祸城市吗？！”泽克用尽力气咆哮道。
“不，”罗索平静地说道，“这件事和我们之间的私人恩怨无关……”
他取下了泽克佩戴在身上的对讲器。
“在那里停下，卢克·Z·利奎伊奇，”罗索看向了不远处的楼顶，“如果你再前进一步，我就不敢保证你的朋友的生命安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