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叶未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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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我想保护我想保护的人

陈立农看着手腕处斑驳的血迹被秋风吹干,他才意识到现在人估计已经走远了。可是她还在发烧,伤口还没处理,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陈立农站了起来,将手上的帕子放回袖中,而后走出了后院。

他走到雅间门口的时候却没有走进去,他在门口站了一小会,然后叫住了一个店小二,瞩咐他帮忙交代一下他和程怡的去处然后就离开了鸿运楼。

程怡正走在回家的巷子里,秋风卷起细沙拍在她的脸上,她的泪在脸上被吹干,而后又有新的流下来,她暗自里对自己说流眼泪都是因为风沙,才不是因为自己的伤疤被人看到。

母亲今天出去了,这几天都不在,程怡也不怕伤口被发现,有这几天的时间,伤口应该能好个大概了。

程怡一进院子就一屁股坐在了院内的石凳上,用手随便糊了一下脸后便慢慢地将左袖挽起,将已经被血染成暗红色的麻布一层层卷下,卷到最后,最里面的那层麻布还和伤ロ黏在了一起,这下麻烦大了。

她想着她应该趁布还粘在伤ロ上的时候去把药找到,不然等下她可能还腾不出手来找。于是她站起身走进了母亲的卧室,开始翻箱倒柜地找那瓶她以前经常偷偷拿来用的金创药。

薄汗又蒙上了程怡的额头,不知过了多久,她才从柜子深处找到了那瓶被她自己藏起来的药,她把药拿出去放在了石桌上,而后便慢慢踱到水缸旁,准备用水清洗伤口。

程怡还没走到水缸边上,门外边传来了敲门声。

“程怡?你回来了吗?我给你带了药,你开门好不好?“

程怡并没有理会他,她觉得自己装不在家,他可能一会就离开了,她实在不想再见到那人了,太丢脸了!

“你不开门也没事,我把药放门口,你待会出来拿吧,这个药消炎,会让伤口好的快一些。”

说着陈立农把药放在了门口的台阶上,然后转身走进了巷子里。

程怡站在院中听着陈立农离开的脚步声渐渐消失后,拖着步子走到门边悄悄把门打开,探出头去看看,这一看便撞上了靠墙站在门边的陈立农。

陈立农见来人开了门,便拿起门边上的药,挤着想进门。“程小姐,你的伤口真的得处理!”

程怡本来力气就没有陈立农大,再加上现在手受伤,更加不敌陈立农了,不一会,陈立农便坐在了院里的另外一张石凳上,从兜里拿出了细布和一堆瓶瓶罐罐。

程怡无奈地将门关了起来,“你这人怎么撤谎啊!”“这叫兵不厌诈,你的手臂得上药,我怕你自己做不好。”“喂!你别小看我!“

“你的的伤口现在应该清洗一下。”“我不是刚要去,你就在那里敲门嘛!”

陈立农看着程怡气得涨红了的脸,“不好意思,我言重了。”

程怡快步走到水缸旁,拿起水瓢准备舀水清洗伤口。

“水缸里的是死水,可能会很脏,去井里打吧。”

“陈公子真是站在说话不腰疼,我没那么金贵。”

陈立农站了起来,一路小跑到程怡身边把水瓢从她手上抢了过来,然后抓着程怡的手腕拉着她走到石凳旁,然后将人按在凳子上坐好。

“我来打水,你坐着。

陈立农利索地从井里打了一桶水上来。

正值深秋,井水暖暖的,水打在程怡手臂伤口处的时候,她也没怎么感受到疼痛感,他好像还挺温柔的。

程怡本来是想自己清洗伤口的,但是陈立农提着水走过来就自顾自的开始帮她处理,程怡有些意外,这个人怎么呆呆的,明明是她乱闯将军府才被伤,怎么现在他比自己还担心啊。

“那个,谢谢你啊,等下上药我自己来就好。”“我帮你吧,处理完我就走。”

“你你你,不用啦,我自己来就好。”

程怡说着就想从陈立农手上抢走那方帮她擦拭伤口的手帕。

陈立农叹了口气,然后把手帕拿得更紧了。

“你别动,看你刚刚那样,我信不过你。”

程怡努了努嘴,将视线瞥向石桌上的瓶瓶罐罐。“你怎么有这么多药啊?“

“我常年在边塞,偶尔也会受伤,所以一直备着各种药。”“边塞?将军之子也要去戍边么?”

“树大招风罢了。”

“那怪不得你那么厉害“程怡看着陈立农拿着各种瓶瓶辅罐里的药往她的伤口上擦拭。

“疼不疼?昨夜真的抱歉,我没跟习武的姑娘过过招,下手重了。”

“没事,是我自己乱跑还被抓到,你不打伤我,我怕是现在就在官府了。”陈立农低声笑了一下,依旧低着头认真上药。

程怡歪着脖子,认真端详这眼前这个认真的少年。“你会笑啊,你笑起来挺好看的,多笑嘛喇“

陈立农没想到程怡会对自己说这些,他能感受一道灼热的目光在灼烧着自己,他不敢头,不好意思地又笑了笑。

“那你这次为什么回京呀?“

把细布条绑好后,陈立农长舒一口气,终于起头对上了程怡的目光。

“陛下召回来的,有军务安排。”

程怡看着陈立农走向水缸的背影,忍不住发问。“那你是不是很快就要走了?”

陈立农的脚步有了短暂的停顿后继续向前走。

“不会,我应该还会在京待上半年。你为什么会想习武?“

陈立农从水缸中舀出一飘水,安静地洗着手,等程怡开口。可是不知怎的,那个女孩却没有讲话了,陈立农忍不住开口了。

“你要是想练武,可以来京郊的禁军营来找我,我教你。“

陈立农将水瓢放回了水缸后便一边向程怡走来一边解身上带着的玉佩。

程怡低着头扣着自己的手,母亲说过,有些话不能说出去,她真的很纠结。

陈立农将玉佩塞在了程怡的手里,然后把她的手拢了拢,把玉佩稳稳当当的放在了张艺凡的手里。

“你去的时候拿出这枚玉佩,他们会带你进来的。我先走了……”“我想保护我想保护的人!母亲还有思齐。”

陈立农没想到她还会回答自己的这个问题,他的心里有些小窃喜,这次他没有把事情搞砸了。

“你可以的!我相信你!那我先走了。”

程怡坐在石凳上看着陈立农离去的背影,莫名一句“回见”直接脱口而出。

很不巧的是陈立农关时想用低头藏住的浅笑被程怡捕捉到了。

待陈立农把门关上后,程怡将手中的玉佩放在阳光下细细观察起来。

阳光透过白玉赋予了玉上的镰刀月光,月儿旁的白免也借着月光变得栩栩如生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