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渗透与留手
云顶医院4层，
待瑰发女人离开后，
方彦的瞳孔微微竖起，伴随猎魔人感知展开，大理石地砖上由细微灰尘构成的脚印，在眼前清晰可见，虽然杂乱，但方彦还是能从中分辨出属于迈尔斯的脚印痕迹。
他顺着脚印一路前进，
走廊上空旷异常。
不知为何，四层原先的许多守卫，此刻都不知了去向，
也不排除因为虎爪帮的进攻，大部分莫克斯帮成员都跑去防守一层了，但不管怎么说四层作为医院的核心位置，总还是要留些人吧。
又拐过一个拐角，抬头一看，天花板上悬挂着“基因整形手术室”路标。
就在前面吗？
一些不太好的预感隐隐从方彦心中升起，他不由得加快了速度。
“咦？”
前方远处，三个莫克斯帮女性成员正坐靠在墙边，。
方彦正想打招呼问问情况，靠近了才发现其中两人身上割裂的伤痕累累，身下淌了一地血，似乎已没了气息。
而唯一活着的女人，她的情况也没好到哪儿去，左手的小臂骨打了个对折，断口露出里面金属的骨架和电缆线路，所幸是义体，不然恐怕早已休克于失血。
女人鼻梁折断，鼻孔里也流着血，但勉强还能站起，步履艰难朝方彦走来。
“拜托，你是医生吗？我受伤了，救救我！”
“咦？”
方彦微微一惊，随即开始在掌心凝聚气旋，
“阿尔德！”
行李箱在方彦的左手中应声而碎。在漫天飞舞的塑料片和碎布中，方彦伸手抓住一把长剑，脚步前踏，手中的剑芒如一道流光划过。
只见那女人的右手上，五指瞬间转瞬成了几截。
一把匕首哐当落地。
“没想到虎爪帮都已经渗透这里……”
方彦轻轻叹了口气。
“你！怎么知道？？”女人尖叫着想用左手的机械残臂捂住伤口，却无济于事，巨量的鲜血很快从伤口断面处喷涌而出。
方彦侧头一看，接着耸了耸肩：“地上那两位女士的致命伤都在背后，而且从地上的血迹来看，应该是死后再被移动到墙边的，恐怕目的就是为了遮住伤口吧。”
“至于你，受到伤害的类型和其他两位完全不一致，如果袭击者有多人，你根本不可能活着，如果只有一人，你的左臂的伤口就没办法解释。”
“所以啊，只有一种可能:你才是袭击她们的人。”
说完，方彦全无顾忌的穿过女人身侧，又继续向前走去。
【方彦，你明明都已经看到那个女人的面板了，还费那么大劲解释干嘛？】
听到狼的疑问，他略微思考了一番，然后撇了撇嘴。
“直接杀掉她的话，确实也不用解释什么，但万一她的义眼上自带死亡录像的回传功能，一会儿溜出去的时候，我不想成为虎爪帮的重点关照对象。”
【我还以为你打算……带着委托目标一路杀出去】
“只有赛博疯子才会这么做。”
和“狼”还没闲扯两句，方彦就听见身后就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一支莫克斯帮的小队从他刚才来的方向，正朝这里赶来。
路边两具靠墙的尸体，以及路中央坐着一个半死不活的女人，这番景象很快吸引了这只小队的注意。
其中两人慢慢小心上前查看。
领头的是个高大的女汉子，手中握着一把动能霰弹枪，指了指半死不活瘫坐着的女人，然后转头看向身后的轻装黑客，“艾玛，能识别到她的身份吗？”
黑客女掏出一个带感应器的终端，贴住对方后颈。
“不能。”
她摇了摇头。
“这样嘛……”
只见女汉手中扳机扣动，伴随子弹咆哮，虎爪帮女的脑袋顿时像熟透的西瓜一样爆裂开来。那女汉眼睛都没眨一下，便向身边的队员交代：“大家继续前行，基因整形手术室仍在呼叫支援中！”
突然，方彦却见一名莫克斯帮成员忽然伸手大叫道：“喂你们看！这个男人好像也是虎爪帮的人！不能放他过去！”
正是指向自己。
“真是麻烦……亚登！”
施完印，方彦开始撒腿狂奔。
面前只有唯一的一条路，没什么可犹豫的，往前一直走就能找到基因整形手术室。
而在他身后，当那些莫克斯帮成员踏入了亚登的减速范围，她们的动作肉眼可见变得缓慢。
待5秒的法印剩余时间一过，方彦早已跑出了近百米。
在一众目瞪口呆的莫克斯帮成员眼里，方彦就好像是突然加速消失了。
“那是，斯安威斯坦？这就是虎爪帮的配置吗……”
远远听见领头的队长这样喃喃道。
……
此刻，基因整形手术室门前，已被莫克斯成员围得水泄不通。
“别，你们别过来！”
人群包围之中，一个颤巍巍的中年男人声音响起，正是迈尔斯。
他此刻正被一名黑发青年挟持着，青年虽然身着莫克斯帮的制服，却眼神决绝盯着周围的人群，显然两方并不是同一阵营。
“都滚出手术室，不然我杀了这个医生！”虎爪帮青年紧咬着牙，像只落入陷阱的恶狼，对着人群嘶吼道。
包围的莫克斯帮成员中，轰乱的讨论声一时激起。
“杀了吧，反正男人也不是我们的人……”
“杀了他……”
“干脆都杀了！”
愈演愈烈的叫嚷声中，数名莫克斯战士缓缓举起手中的霰弹枪，黑洞洞的枪口指向手术室中央的两人。
黑发青年手里的匕首一紧。
“唉我的脖子，好疼！啊是不是流血了，我流血了！呃……”迈尔斯说完竟直接晕了过去，一方面是看见无数枪口对准自己被吓的，而另一方面，他晕血。
而这时人群中一个护士站了出来，她还算头脑理智的。
“大家请不要开枪，艾芙琳女士的手术还没有完成，如果失去了迈尔斯医生，手术中断的话，艾芙琳女士的生命就会有危险！”
说话之人，正是辛西娅。
听到有人表态，人群也稍微安静了下来，众人想起多莉大姐交代的命令，是无论如何保证艾芙琳的手术顺利完成，也就是说这个看起来很混账的金发中年男还不能死。
场面再次回到了僵持。
而这时，一道喃喃低语，从人群之中低声响起：
“辛西娅吗？总算找到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