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暗流下的棋局

温泉池底的血色图腾泛着幽光，阿钦盯着指尖渗出的血珠在水中晕开。那些古老的纹路仿佛活了过来，顺着水流攀上他的手腕，又在触碰到系统印记的瞬间化为青烟。

“少爷！“铃铛的尾巴突然卷住他的腰，将人拽离水面，“池子底下有东西在动！“

阿钦抹了把脸上的水，池底早已恢复平静。但系统光幕上跳动的警告提示证实了刚才的异变——【检测到古神残留意识，建议宿主立即撤离】。

“你看错了。“他弹了下猫耳少女的鼻尖，“是锦鲤在啃青苔。“

铃铛疑惑地甩甩耳朵，正欲争辩，密室方向突然传来瓷器碎裂声。阿钦瞳孔微缩，那是他设置的警戒机关被触发的信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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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室内，赵德柱举着烛台的手在颤抖。他不过是碰了下墙上的山水画，整面书架突然翻转，露出后面刻满红线的北境沙盘。蜿蜒的朱砂痕迹与三日前父亲寄来的密信完全吻合——那是北境十六要塞的布防弱点！

“好看吗？“

幽幽的嗓音惊得赵德柱险些打翻烛台。阿钦披着湿漉漉的长发倚在门边，月光从气窗漏进来，在他脚边投下细碎的影子。

“钦哥，这是...“

“我爹书房顺来的。“阿钦信口胡诌，“说是前朝遗物，值不少银子呢。“

赵德柱的胖脸在烛光下忽明忽暗。他突然伸手按住沙盘某处，那里插着面染血的小旗：“狼牙谷，三日前三千守军在此失踪，尸体全都...“他喉结滚动，“像是被什么东西吸干了。“

阿钦把玩玉珏的手顿了顿。系统光幕自动展开，狼牙谷地形图浮现眼前，七个红点中有三个正在该区域闪烁。

“叮！触发支线任务【噬魂迷雾】，奖励：古神抗性+5%

“听说谷中有妖女作祟。“阿钦漫不经心地拨动沙盘上的小旗，“吸人精气的怕是美娇娘，不是魔物。“

赵德柱突然抓住他的手腕，力道大得惊人：“七日前我爹遇刺时，刺客身上带着谷中黑土！“他从怀里掏出个油纸包，里面是几粒闪着幽蓝的砂砾，“这是从刺客鞋底抖落的...“

阿钦的灵嗅被动瞬间触发。那蓝砂散发着深海淤泥的腥气，混杂着某种祭祀用的龙涎香——正是温泉池底图腾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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寅时的打更声飘过院墙，阿钦独坐藏书阁顶层。八盏青铜灯按照北斗方位排列，每盏灯芯都燃着不同颜色的火焰。这是系统刚解锁的【七星问天阵】，以寿元为代价推演天机。

“兵部尚书杨承安，天机阁幕后金主...“他蘸着朱砂在宣纸上勾画关系网，“二十年前北境军饷贪墨案...“

阵法突然剧烈颤动，青灯接连爆裂。阿钦口鼻溢血，却死死盯着最后那盏跳动的紫火——火光中浮现出深宫景象，华服老者正将狼头纹身烙在少年背上，而那老者袖口...绣着五爪金龙！

“噗！“

紫火熄灭的瞬间，阁楼门被撞开。静端着药碗愣在门口，她从未见过少爷如此模样：七窍渗血，指尖深深抠入地板，墙上密密麻麻贴满写满奇异符号的宣纸。

“出去。“阿钦的声音嘶哑得不似人声。

女仆长默默放下汤药，退到门外时突然开口：“三更天时，赵公子从后门离开了。“

阿钦染血的手指猛地收紧。阵法反噬的剧痛中，他看见赵德柱单骑冲向狼牙谷的背影，看见血色迷雾吞噬整支商队，看见王都最高的观星台上，有人对着北境方向点燃七星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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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阿钦破天荒出现在侯府正厅。他裹着厚厚的狐裘，脸色苍白如纸，怀里还抱着个鎏金暖炉。

“逆子！你还知道回来！“候神王将茶盏摔得粉碎。

阿钦咳嗽着缩进太师椅：“爹，我要去北境泡温泉...“

“胡闹！“

“听说狼牙谷的温泉能治哮喘...“他故意喘得上气不接下气，“您就当给我置办块坟地...“

候神王额角青筋暴跳，甩袖扔来块令牌：“滚去别院养病！北境正在闹瘟疫...“

阿钦接住令牌的瞬间，系统光幕亮起：【获得北境通行令，解锁地图权限】。他垂下眼帘掩住笑意，令牌背面新鲜的朱砂印还未干透——分明是今早才从兵部取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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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驶出王都那日，天空飘着猩红的雪。阿钦掀开车帘，看见静在整理他的药箱，暗格里塞满驱魔香囊；铃铛趴在车顶打盹，尾巴上系着新换的青铜铃；李伯在前头驾车，马鞭柄上隐约可见天机阁的徽记。

“少爷，前头是十里亭。“李伯忽然压低声音，“亭中有客。“

阿钦灵嗅捕捉到熟悉的龙涎香。他慢吞吞挪下马车，看见石亭中站着个戴斗笠的老者，脚边竹篓里探出个毛茸茸的脑袋——竟是只通体雪白的狼崽，额间生着枚金瞳。

“小友可要买茶？“老者沙哑着嗓子，“北境风雪大，喝口热茶暖暖身子。“

阿钦接过茶碗的刹那，系统警报炸响：【检测到古神契约烙印】。茶水中的倒影突然扭曲，浮现出温泉池底的血色图腾。

“好茶。“他将茶水泼在雪地上，滋滋白烟中窜起幽蓝火焰，“就是火候太旺，容易烧着舌头。“

老者低笑出声，白狼倏地跃上马车。铃铛的尖叫与狼嚎同时响起时，阿钦袖中滑出那半块寒玉珏——此刻正在发烫，玉中金芒汇聚成微型星图，与系统地图上的七个红点完美重合。

“带着这小家伙。“老者身影渐淡，“它在狼牙谷吃得多，记得喂生肉。“

马车重新启程时，阿钦揉着窝在怀里的白狼。小家伙颈圈上刻着上古铭文，翻译过来正是系统光幕上闪烁的任务名称——

【血色狼烟·噬魂之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