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林如海之忧
繁花似锦，好似春风拂面，金陵晓日，竟日美不胜收。
柳绿花红，恰如莺鸣燕舞，江畔春意，浮光一片和谐。
梨花烂漫处，有杜鹃啼鸣，衬春色，心生欢喜。
碧水如镜，江上红船点点，江畔处，惜景色宜人。
梅花盛放，松柏摇曳，金陵春，盛景无限。
草长莺飞，烟雨朦胧，春意渐浓，花开如梦处。
大汉开国年间，为保汉室江山社稷，曾由刘袮的玄祖定过一篇诏文，其内容简单明了，直接表述了这江南古都的富庶之意，其文曰：
“遥看繁华金陵王！”
这片人杰地灵，经济发达的鱼米之乡，出过太多的英杰。
哪怕是现如今的神京城，也是到了太康帝的父亲，宣正年间，神京的规模才开始已经超过一开始被定为陪都的金陵。
大体上，经过数十年的发展，金陵地界的格局以金陵古都为中心，形成了东富西贵南穷北贱的格局。
金陵的格局和神京类似，勋贵和高官也同样都住在金陵城西边。不过现在这些国公和高官府邸一般都空置着，由其本族的族老一脉照看。
毕竟，开国的勋贵一脉中的绝大部分都跟着大汉祖皇帝迁都去了神京，如宁荣二府这般。
……
此刻的刘弥正百无聊赖的走在繁华的金陵西城的街道上，左手上拿着一串烤肉，右手上拿着一壶江南的黄酒，吃的那叫一个潇洒。
旁边跟着的刘庇，生无可恋的看着自己家的这位爷，这样的场景实在让人难以和战场上杀伐果断、英明神武的忠肃王爷联想到一起。不过也是，咱家这位爷满打满算也才十八，如若不是国家有难，此刻甚至还未到开府出牙的时刻，幼稚一点
“可以理解，可以理解”，刘庇就这么自我洗脑着。
看着刘庇那关爱的眼神，刘袮手里的烤肉瞬间就不香了，满脑子黑线。
“哎哎，你那是什么眼神？你家六爷我不过就玩了几天，金陵这么繁华，一时兴起有什么不可以，怎么你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
刘庇没有接话，把手上刘袮的战利品整理了一下，从袖口处掏出了一点小本本，翻开后一页一页的核对着并言语道
“六爷，咱们来金陵已经第八天了，除了刚来的时候咱们和巡盐御史林大人见了一面，这余下的七天，咱一直都是在这金陵城里闲逛，不是小的多嘴，老爷安排的任务，您难道忘记了吗？”
看着只差一副眼镜就可以变身庇妈妈的刘庇，刘袮感觉头都快大了，可是对方担心也是不无道理，刘袮没法摆王爷的架子，只能硬着头皮胡扯。
“笨，你见过哪个钦差查案是大摇大摆的直接查的？这些个在官场上宦海沉浮几十年的老家伙们，个个都是人精，咱第一天去和林如海见了个面，想必现在哪些老不死的早就派人盯上我们了，这个时候再去找林如海，不是查案，是害人。”
“那，六爷，咱就算不去找林如海也不应该这么......这么明目张胆的在大街上闲逛吧？”
刘庇话都没说完，迎面对上的就是刘袮那莫名的眼色，看得刘庇的话越说越小声，直至刘庇快要承受不住的时候，才听见刘袮缓缓的开口
“你懂什么，这金陵格局，这一路走下来，可为是明明确确是东富西贵，你觉得，这样的布局，那这个盐商的主要销售底盘应该是哪里？”
！！！
“东城和北城！”
刘庇此刻脑子像炸开一般，愣愣的看着眼前的刘袮。
“还好小爷知道一点红楼的剧情，这甄家的盐场不就在这东北面之地嘛。”
刘袮心中这么想着，面色上不显示出一点，只是招了招手，示意刘庇跟上。
……
此刻的林府之中，林如海收到了那封刘祢不曾知晓的信。
这个信的内容，使得这位当朝探花，江南巡盐御史的眉头都快夹死蚊子了，那日刘祢让黛玉叫他哥哥的时候林如海原本的心态就已经出现了巨大的变化，按照他的设想，往后黛玉的安排可以做一些调整，但是隆庆帝的这封信又使得原本的计划被重新打破，也不知道是福是祸。
“唉，走一步看一步吧。”
林如海叹息道，随即又叫来了林父前院的大管家林福。
“老爷，有何吩咐？”
“林福，你马上去给忠肃王爷下帖，约三日后翠诚楼见面。”
“老爷，这是？”
“别问这么多，快去。”
“诺”
……
下午，刘祢在偷瞄漕运航道的时候收到了来自林如海的请帖，想约他三日后在翠诚楼见面。
“看来好戏准备开始了。”
将手里的信穿给刘庇看完以后，刘祢便将其丢置火炉中焚烧殆尽。
看着一点点烧灭的火焰，刘祢又吩咐道
“给张成发信，让他带着王府亲兵，马上启程，悄悄摸入扬州槽帮的航行道上，两人一队，十米一队，把扬州的这条大鱼给本王看住咯，另外发信给影卫，想办法搞到扬州盐运使王光道的一切信息，包括晚上他睡了几个女人睡了多久，最后把杨运给我叫来。”
看着此刻的刘祢胸有成竹的样子，刘庇没有丝毫的犹豫，转身拿着忠肃王府的信节便去安排去了。
不多一会，一名精炼干瘦的男子就来到了刘祢的身边。
“六爷！”
“杨运，三年前，本王让你在辽东实验的海水晒盐法，如今进度如何？”
“回王爷，经过小人及众同僚日复一日的实验，目前海水晒盐法可以初步做到完全过滤杂质和卤素，较大汉目前的青盐更未纯净，这是样品，王爷您过目。”
这个叫杨运的男子说完便从怀里掏出一小袋包裹的东西，打开一看，是结白如雪的新盐。
刘祢用手捻了一撮，轻轻放入嘴里，入口不再是大汉现在青盐般的苦涩，咸味顺着口水进入食道，就算不及未来的食盐精致，也绝对算得上现在能拿出来的最好的品质了。
端了口茶抿了一口，刘祢才看着下方忐忑的杨运，才缓缓开口
“这新盐产量几何？”
“回王爷，若是有规模的生产，日产万斤不是问题。”
听见杨运的回答，刘祢最后一丝担忧也彻底消散。
“好！杨运，这次若事成，本王记你头功，你马上把完整的产盐方法写下来，待本王书信一封，然后让刘庇派人带你去见陛下，务必将完整的方法交到陛下手里。”
听见刘祢的许诺，做了几代工匠的杨运知道，自己家翻身的机会就看最后的这几天了！于是毫不犹豫地答应，马上出门去寻找刘庇去了。
而刘祢则马上回房开始奋笔疾书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