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假丹
“此地是？”司空凡悬于半空，神色诧异。
“看这群弟子的服饰似是万仙门”
“还真是，大人要不我们下去，他们怕是见到遗迹开启，特来接我们的”
赵拓一脸欣喜，盯着下方，正准备飞身下去却被司空凡一把拦住。
“想死你便下去，我等在遗迹内滞留多日，外界怕已是另番天地。现在下去，不见得对方会手下留情”
“不会吧，我们可是为了宗门和家族才入的遗迹。应当不会这般不念情面吧”赵拓面色焦灼，他是一点也不愿呆在这瘟神身边。
“行，承诺二位的事，在下已然实现。接下来二位想要如何，随意”司空凡晃了晃手，不再理会二人。
“这…额，那大人告辞，有缘再会！”赵拓向着往城内奔去的司空凡吐了口唾沫，转身向着下方冲去。
“何人擅闯禁地！”
“是我，南域赵家！”赵拓回首瞥了眼上空漩涡，冷哼一声。
未等他递出手令，数根血刺从二人体内破体而出。
南域境内
司空凡趁着夜色来到府邸前，昔日热闹的宅邸，此刻已然杂草丛生，枯藤盘绕。
头顶破旧的红灯发出阵吱嘎吱嘎的声响，抬眸望去仿若随时掉落。
行至闭关所用的静室，与外界截然不同，静室墙沿上看不到颗杂草，一切像是刚买下宅邸时那般无二。
“谁！”司空凡警惕的望着身后，手中阴气骤凝。
“阁下半夜三更闯入他人宅邸可不是什么好事”
“这蓬头垢面模样，莫非说阁下就有好事咯？”司空凡松缓阴气，调侃道。
“油嘴滑舌，怪就怪你不该来此”
“某与你无仇，劝你莫要乱动。在下可不愿徒增杀孽”司空凡身形一闪，一手摁在对方肩部。
霎时间，阴气顺着掌心钻入眼前乞儿体内。
“在下虽知不敌，但应了他人之事，自当不能食言”
闻言，司空凡神色渐变，厉声道：“此间主家与你是何关系”
“夫人待我恩重如山，在下既然答应守住此处，哪怕不敌也得试试”
司空凡眸子一转，松开手，“李哲？”
时隔近百载，再次听到他人唤其真名，李哲眼角湿润，紧绷的神经此刻彻底松懈。
“大人”李哲挽着司空凡小腿，早已哭作泪人。
司空凡抬起李哲双臂，将其带至静室，抬手一拍腰间取出一坛老酒。
“别急，喝点酒暖暖身子”
“府邸为何会成这般样子”
李哲擦拭掉眼角泪痕，哽咽的将这些年发生之事一一道出。
几坛老酒下肚，白昼初生，司空凡从李哲模棱两可的话语中大致弄清了多年来发生之事。
“西蜀吗？也好！”司空凡小声呢喃，嘴角扬起抹让人难以捉摸微笑，而后很快消散。
“如你方才所说，南北两域都有人成功结丹？”
“自一甲子前，十宗得到凝丹之法，各自宗门约莫也有那么一两名天骄成功渡劫凝丹被接引至上宗，也有些尚留于此，好比万仙门宗主”
“对了这是夫人临走前命我保管之物”
接过红布，司空凡抬起酒樽抿了抿，心中想说的话到了喉间又被酒水冲下，张口无言。
念及此处司空凡不由得深吸口气，“日后可有打算？”
“家妹受夫人恩惠，已经随同前往剑宗。如今大人回府，当年应承之事也有了结果，所以在下想…”
见其欲言又止，司空凡冷笑一声，一口饮尽酒樽中的余酒，“储物袋中尚有五万灵石。此去路远，这些年有出了多般事故，念你多年来不曾悔约，这些便拿着当盘缠”
“某有要事便不在多留，此处，此处”司空凡望着静室外细朦的小雨，淡然道：“此处既已无人，留着也只是徒增烦恼。稍后你若离去便一把火烧了此处，好断了烦恼”
望着司空凡离去的背影，李哲起身施了一礼。
“府门禁地，擅闯者死！”
“滚！”司空凡眉间闪过一丝异色，将手令甩出。
看着手令，众人一时也难辨真假，只得死死将其围住，不敢有丝毫阻拦。
“沈贼给我滚出来！”司空凡指着中堂，怒喝道。
见对方不敢现身，面色一沉，调转阴气。
听着庭院撕心累肺的哀嚎，沈三秋眉宇一眺，放下手中杯盏，“去看看何事如此喧哗”
“偌！”
“沈贼再不滚出来，某便拆了你这破宅子”
话音未落，一盏茶杯极速飞来，重重击在司空凡手背。
“刀剑无眼，莫伤了自己”沈三秋扳弄对方手掌，“放下！怎么想报仇？”
“是你害死了他们，若非你私藏名单。你府邸那些有岂会枉死”沈三秋苦笑不已，指着司空凡脑门道：“报仇？你找我报哪门子仇”
“就凭你如今这境界，莫说刚踏入金丹，哪怕天生九转，金丹后期圆满找沈某寻仇，那都不够格！”
“放下剑。站着生，还是跪着死，给你一刻钟好好想想”
见对方仍不肯放下剑，沈三秋干脆一把将其夺过，无奈道：“实话告诉你，府邸中人，某一根手指没动。甚至西蜀之事我更是从中调和”
“无论你信与否，此事皆应那群乱贼而起。遗迹内发生之事某不过问，现在拿上此令，在做一次利刃”
“凡是踏入金丹期，不论散修还是宗门子弟都会被接引至上宗。某可承诺，此间事了，亲自迎你入宗！”
望着沈三秋手中明晃晃的玉牌，他清楚以对方的秉性，四周定然藏有暗卫。
想释放神识探查，却像是有道更为强悍的神识在压制自己，司空凡一把夺过玉令。
目光中尽是幽怨与不甘，他怨自己多年过去仍旧无法看透对方，处处受到限制。
“将大人带下去歇着”沈三秋往后招了招手，唤出几名甲士。
司空凡没有理会一旁甲士，满是颓意的自顾自走着。
寒风吹过几点细雨，窸窸窣窣的竹声在泥路回想。
大雨滂沱，竹叶在三人脸上印出几道剪影。
“大人，前方便是住所，我等先回去复命！”
司空凡仍旧不予回应，拖着泥泞不堪的步履一步步朝前走去，身上打衣衫贴着身子，哗哗躺着水渍。
竹苑内，烛火摇曳，司空凡双手搭在上方，浑身战栗。
待察觉四下探子全部离去，司空凡一改颓色，在竹屋内不停翻腾。
“莫非被人夺去？也罢，反正都是将死之人，何乎早晚”
“如今丹基未稳正好借都督府的名头聚煞凝丹，这番也不会落人诟病”
刚完成凝丹第一步，司空凡不敢有丝毫懈怠，急忙取出拓本再次翻阅。
“如何？，是否察觉到异样？”
“禀都督，回到竹苑后，见他然起残烛后便早早睡下，其中未见异常”
“睡了？”沈三秋把弄着折扇，若有所思道：“将人都撤了，既然人已经在府上，名单有无已然不重要”
“派些暗子出去，就说名单已经现世。不日后便会清算，事做干净些，记得把矛头引到他身上”
沈三秋抿了口茶，似是想起什么事，又道：“当年留在司空宅邸那位，怎样了？”
“那人昨夜出城去了，像是往西蜀去”
“别拦着，让他走。稍后将此信速速送于幽庭交于大都督，让他在两宗交界处理掉此人，放些西蜀修士尸体，尽量把事弄大些”
“这是快璞玉，出手狠辣果决。若是不为我等所用岂不可惜？”
“宗主那问起，当如何解释？”
“宗主？无勇无谋的东西！记住幽庭只听令于大都督，真不知老祖当年为何瞎了眼将宗主之位交于这样一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