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县城各街
距离过年仅剩一个月。
当平民百姓忙于储粮过冬时，县城内的武馆帮派也不安宁，一个个都在为来年地盘划分的大事忙碌。
由于上头有衙门和驻军的压制，江湖武者大规模械斗的情况少有发生。
因而决定地盘的方式变为比武擂台，通过年轻弟子的比斗，决定最终结果。
猛虎武馆便是其中之一。
作为南大街名气不俗的大武馆，三天后将与铁拳门比武。
猛虎武馆的馆主名叫吕梁才，十几年前曾与大伯在衙门共事。
后来离开衙门建立武馆，广收门徒，如今也是替大伯管理南大街秩序的重要势力分支。
搞清楚情况，林河算是明白了自己的任务。
武馆比武的本质，是比拼影响力和后台。
大伯希望他前往猛虎武馆，在武馆和铁拳门比武时，明面上以衙门捕快的身份进行监督。
实则以林家先天高手的身份，替猛虎武馆站台。
保证来年武馆依旧能够站稳南大街的地位。
一切顺利的话，他只需要去那边露个面就行，听上去不算麻烦。
而且还可以顺便学习猛虎武馆的虎形拳，将白虎精魂利用起来。
接下任务，林河先去工房那边，用文书将借来的兕皮甲延长期限。
随后正式出发。
从衙门所在的北街，一路来到南大街。
两边隔着一整座县城，实际情况却是天差地别。
跨过一道筑起的矮墙。
热闹的车流吆喝声远去，出现在林河眼前的街道，格外冷清。
“西街奇，北街尊，东街富，南街贫，简简单单的描述倒是格外贴切。”
林河走在南街的道路上，注意着周围的情况。
西山县不大，却也被完整的分成四块街区。
西街紧挨西风山，住在那里的人靠山吃山，采参客，猎户，屠夫等等应有尽有。
集市每日里，更有千奇百怪的山货奇珍出现，被外人冠以奇字。
北街是衙门所在，官府的衙役书吏居住，地位尊贵。
东街则是上官家等大户家族的地盘，丝绸布匹，盐铁百货，贸易繁荣，家族子弟富贵奢华。
唯有南街最为凄凉，一直以来都是县城底层。
其中更有大量外来逃难的流民聚集，进一步加剧了这里的环境混乱。
林河一路走来，注意到路边蹲坐着不少乞丐，见他一身捕快淄衣打扮后，畏惧地往后缩去。
他加快脚步，远远望见一块武馆招牌，正是此行的目的地猛虎武馆。
武馆门前很热闹，站了一排穿着棕黄练功服的少年。
这些少年看见林河的官服，精神一振。
但当他们瞧见那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年轻面容后，眼神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
少年们向后转头，似乎想要询问什么，但在一声清脆的催促声下，不甘心地低头鞠躬道：
“猛虎武馆恭迎前辈到来！”
“嗯，你们好。”
林河打了声招呼，心想还挺有仪式感的。
听到动静，馆主吕梁才从馆内走出。
身边还跟着一名穿有白色修身练功服的少女，明媚的眼眸好奇看来。
林河抱拳说道：“在下林河，奉大伯林丰镇之命前来此拜访。”
吕梁才迎客进门，开怀笑道：“伏虎少年之名，昨日可谓传遍县城酒楼，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贤侄，快快里面请。”
猛虎武馆与衙门亲近，馆内弟子出师后，不少都会担任外面的青衣，利益相连。
因而吕梁才对林河的到来很是热情。
“与铁拳门的比武在三日后，在此之前贤侄还望住在馆内，有任何要求尽管提出。”
林河表示自己想要学习虎形拳。
吕梁才自然不会有意见。
虎燕双形在西山县的各大家族内部都有临摹，倒不如说他很乐意借此机会，与这位年轻的林家先天拉近关系。
在此之前，吕梁才提议先去酒楼接风洗尘。
林河尝过虎骨汤，目前对美食兴趣不大，推辞后立刻来到武馆的讲武堂。
“虎形拳，以形为拳、以意为神、以节发劲、以气催力，拳势出则风云变，山岳震动，万兽臣服。”
演武台上，吕梁才讲解拳法总纲，眼中既有骄傲，又有一丝遗憾。
钻研这门拳法十五年，如今他任督二脉中，十二窍穴已打开五窍。
凭借拳势凶猛，放眼整个西山县都称得上一句高手。
可越是如此，他越能感受到这门拳法的缺憾，心中向往形意门完整的真传拳谱。
“拳法奥妙，你可以在此慢慢体会。”
林河接过拳谱，真诚道谢。
吕梁才此前的演示，让林河对这门拳法有了一个初步的认识。
没有让他失望，虎形之凶猛，远非寻常武学能够媲美，更重要的是与白虎精魂高度契合。
武馆忙碌，吕梁才先一步离开。
倒是他身边的那名少女留了下来。
林河瞥了一眼，知道她是吕梁才的女儿，名叫吕千萍。
最开始催促门前学徒鞠躬的清脆声音就是她喊的。
长得很好看，琼鼻柳叶眉，修身服装勾勒玲珑曲线，有着少女独特的青涩美感。
也正因此，身后往往有一群追随者，这会正聚在讲武堂的另一侧，羡慕嫉妒地看过来。
见这群武馆学徒试图用目光刺穿他，林河笑了一声，继续翻阅拳谱。
一段时间过去。
“我自小学习虎燕双形，论起对拳法的熟悉程度，整个武馆除了父亲没人比得过我！”
吕千萍见林河在一处段落思虑良久，她兴致勃勃地开口道，“学无先后，达者为师，有问题可以问我的。”
林河看向她，此刻她满脸写着快问我，快问我的兴奋表情，很是活泼可爱。
停顿片刻，林河没有拒绝，指向困惑的那部分。
吕千萍表情满意起来：“这里是有关拳意的部分，只是虎形拳不完整，所以有歧义，可以这样理解......”
讲解完，确认林河已经明白，她试探性地开口道：“虽然你是先天前辈，但我刚才也当了你的老师，可不可以直接喊你的名字？”
怕被误会，吕千萍解释道：“没有不尊重你，只是明明是同龄人，喊前辈很奇怪的。”
林河点点头：“你随意就行。”
“太好了，我听传闻还以为你是个很凶的人，现在看来还蛮不错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