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宴会 上
夕阳透过彩色玻璃窗户，将斑斓的光线洒在镜厅的大理石地面上。
镜厅内，气氛庄重而又略显紧张。
来自西境各个地区的领主和伯爵们，身着华服，正襟危坐于厅内两侧。
小贵族与骑士们则安静地居于席位的末端，不敢有丝毫的懈怠。
整个大厅寂静无声，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坐在主位上的泰温·兰尼斯特公爵身上。
泰温，面容冷峻，他已经三年未曾返回西境，此次归来后首次召开的宴会，便是为了他的长子，詹姆·兰尼斯特。
在大厅众人的注视下，身穿华丽黑服，衣服上别着一只黑白相间的野猪徽章的少年贵族泰伯特·克雷赫，迈着坚定的步伐，缓缓走到詹姆面前。
泰伯特的眼神中带着崇敬，单膝跪地，缓缓低下头，带着深沉的敬意说道：“我，泰伯特·克雷赫，从今日起，我愿效忠于你，爱你所爱，仇你所仇，我将以我的生命和荣耀，维护你的所有权益。”
坐在面前的詹姆·兰尼斯特，身穿白色华丽衣袍，衣服上金线缝制的雄狮图案在阳光的映照下闪烁着金色的光芒。他碧绿的眼眸严肃看待眼前之事，伸出了手掌。
泰伯特见状，庄重地将右掌放在詹姆伸出来的手掌中，同时将左手按在旁边凳子上的七星圣经上。
泰伯特神情严肃，声音沉稳而洪亮：“我绝不背叛你的信任，也不协助你的敌人，若我违背誓言，愿七神与世人共弃之。”
詹姆·兰尼斯特看着眼前这位宣誓效忠的少年，声音清晰而有力地说道：“我，詹姆·兰尼斯特，接受你的效忠，我将保护你免受一切伤害，捍卫你的利益，如同守护我自己生命一般。”
泰伯特听到詹姆的回应，沉稳地点点头，然后优雅地站立起身，向詹姆微微躬身，表示礼仪后，缓缓退了下去。
詹姆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内心却暗暗叹了一口气。这一个下午，他都在重复着这样的话语，接受着来自西境各个家族未来继承人的效忠誓言。
虽然表面上他镇定自若，但实际上，这些仪式让他感到有些疲惫。
不过，詹姆内心深处也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兴奋。他能清晰地感觉到，体内那股穿越带来的火苗正在越烧越旺。
这些日子里，他越发意识到，只要有越来越多的人爱戴他、敬仰他或者信仰他，这股火焰就会燃烧不息，不断壮大。“这是爱的力量？”
此时，坐在主位上的泰温·兰尼斯特公爵，看到自己那些封臣的继承人们已经向自己的长子詹姆宣誓完毕，便缓缓举起身旁侍从递过来的酒杯。眼神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欣慰。
泰温站起身来，目光扫视着全场，严肃而冷淡地缓缓开口道：“以天父、圣母、战士……之名，愿七神赐福此宴。”
封臣们看见封君举杯，立刻纷纷站了起来，恭敬地举着酒杯。
泰温公爵继续说道：“今日，在这由七神赐福的厅堂之中，我们齐聚在狮旗之下，共享羔羊之肉与葡萄之酒。”
“见证我们之间的纽带，以剑与血立誓的忠诚，以土地与荣耀铸就的契约。”
“夏日将尽，愿此宴之暖，化冬夜之寒。我宣布宴会开始。”
说完，泰温将举起的酒杯中的酒水一饮而尽，动作干净利落。封臣们也纷纷效仿，将杯中的酒水喝光。
就在这时，宴会中的竖琴手们和歌手们缓缓奏响了音乐，那旋律瞬间弥漫在整个大厅。
“詹姆。”身旁的瑟曦轻声呼唤着他。她那一双明亮的碧眼，宛如两颗璀璨的宝石，在夕阳的映衬下闪烁着迷人的光芒。
金色的秀发如瀑布般垂落在肩膀上，美丽动人。
瑟曦目不转睛地看着眼前备受众人瞩目的弟弟，眼中既有羡慕，又带着一丝别样的情感。
坐在席位上的詹姆微笑着转过头，看向一旁呼唤他的姐姐瑟曦。
瑟曦看着他的笑容，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涟漪。她微微咬着嘴唇，声音中带着一丝不甘道：“我可，真羡慕你，这么多人向你宣誓效忠。”
詹姆听到姐姐的话，不禁打趣道：“如果，姐姐你想成为凯岩城的继承人，我可以向父亲提议。”
瑟曦撇了撇嘴，脸上露出一丝酸溜溜的笑容，说道：“我可不敢打你继承人的主意，父亲要是知道……”
詹姆认真地盯着瑟曦，目光中充满了真诚和关切，说道：“你是我的亲姐姐，西境之光，西境的公主。”
“我希望姐姐你能得到想要的幸福。而不是把注意力放在我身上。”
瑟曦听到詹姆的话，心中仿佛被一把尖锐的刀子刺痛。
她似乎听出了詹姆的言外之意，脸上露出一丝苦涩。
詹姆脸上挂着一抹和煦的微笑，对身旁有些苦涩的瑟曦说道：“瑟曦，席间，我能感受到很多人都在默默关注你。”
瑟曦宛如一朵娇艳欲滴的玫瑰，身着一条金黄的长裙，裙上的宝石在夕阳下闪烁着迷人的光芒。
她微微低垂着头，长长的睫毛如蝶翼般轻轻颤动。顺着詹姆的话语看去，不出所料，许多贵族子嗣们的目光正偷偷地聚焦在她身上。
这位公爵的长女，号称西境之光，有着摄人心魄的美貌和高贵无比的出身。
然而，瑟曦的小脸却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不甘心，她嘴唇微微蠕动，那细微的声音仿佛是在跟自己灵魂的对话，只有她自己能够听见：“可是世间没有人……没人能配得上我……只有你，詹姆……”
詹姆察觉到了瑟曦的失落，用手中的叉子轻轻戳了一下餐桌上娇艳欲滴的草莓，放入口中，咀嚼了几下。
詹姆看着低垂着头的瑟曦，轻声说道：“母亲不是说了吗，她有意将你嫁给多恩的奥柏伦·马泰尔王子。”
瑟曦听到詹姆的话，抬起头来，一头金色的秀发如瀑布般轻轻晃动。
瑟曦眉头微皱，那精致美丽的小脸上写满了不情愿。她微微嘟起嘴巴。
“我不喜欢多恩…”
“也不喜欢这个叫什么奥柏伦的土鸡瓦狗。”
紧接着，她紧紧盯着詹姆，目光炽热而执着，声音轻柔却又坚定得不容置疑：“我只喜欢你……”
瑟曦的这句话如同晴天霹雳，让詹姆猛地呛了一下。眼神环顾四周。还好，周围的侍从们和侍女们都在各自忙碌着。
父亲泰温正带着随从们与那些封臣们交谈着，没人注意到这里的小插曲。
詹姆转过头，看着紧紧盯着自己的瑟曦，脸上露出犹豫的神色。
詹姆咬了咬嘴唇，：“如果有比我更加优秀的男子呢？”
瑟曦听到弟弟的话，整个人陷入了发呆。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缓缓摇了摇头，
似乎是想把心中一切关于别人比詹姆优秀的想法都摇出去，斩钉截铁地说道：“不可能。”
詹姆注视着瑟曦，他的碧绿眼眸中满是无奈与坚持。
詹姆沉默了片刻，轻声说道：“你觉得雷加·坦格利安怎么样？”
瑟曦听到詹姆说出的答案，先是微微一怔，眼神中闪过一丝迟疑。过了一会，她轻轻咬了咬嘴唇，喃喃说道：“他们都说，雷加王子是维斯特洛第一美男子……”
说到这里，她的眼神开始变得迷离，显然已经陷入了美好的想象之中。
但很快，瑟曦又回过神来，再次紧紧盯着詹姆，轻轻地启开朱唇，缓慢而坚定地说道：“但是，我没有见过他，所以我还是……”
面对瑟曦如此步步紧逼，丝毫没有气馁和退缩的架势，詹姆无奈地抬起手抚了抚额头，他长叹一口气，陷入了沉默。
就在这时，一位年轻英俊的身影打破了姐弟之间这略显僵持的氛围。正是刚刚向詹姆宣誓效忠的泰伯特。
泰伯特显得风度翩翩。向詹姆，微微躬身，行了一个标准的贵族礼节。
詹姆点了点头，算是回礼，随即眼中闪过一丝玩味的笑意。
詹姆在心里默默念叨：你可真是我的忠臣，你这来的太是时候了。
而瑟曦则鼻子微微发皱，脸上露出些许不悦，瞪着这个突然出现打扰他们姐弟对话的家伙。
十多岁的泰伯特，走上前，右手轻轻抚胸，左膝微微弯曲，以一种极其优雅的姿态向瑟曦行礼。
泰伯特的脸上挂着温柔而真诚的笑容，开口说道：“尊贵的瑟曦小姐，以七神之名，恳请你赐予我共舞的荣幸。”
说这话时，他还刻意挺了挺胸膛，努力向瑟曦展示自己最美好的一面。
原来，在来参加这场宴会之前，泰伯特的父亲罗兰德·克雷赫就语重心长地对他说过，把握好机会，公爵的女儿瑟曦·兰尼斯特，现在还没有任何联姻的消息。
若是讨得瑟曦的喜欢，克雷赫可是很有机会与兰尼斯特联姻的。
克雷赫家族千年来可一直都是兰尼斯特忠心耿耿的封臣。
当年诛杀雷耶斯这些家族时，也是响应封君号召的主力。
泰伯特把父亲的话牢牢地记在了心里，这才鼓起勇气来邀请瑟曦跳舞。
瑟曦看到了詹姆那玩味的眼神，心中暗自好笑。
瑟曦轻抿嘴唇，站起身来，面带微笑，右手轻轻抚着胸口，不紧不慢地说道：“愿七神照亮你的夜晚，可惜，我已经有舞伴了。那是我的弟弟詹姆，尊敬的先生。”
泰伯特的表情微微一滞，原本自信的笑容瞬间僵在了脸上。
但他很快就反应过来，脸上又重新露出了温和的笑容，他朝着詹姆微微躬身，表示歉意，然后缓缓退了下去。
詹姆听到姐姐说自己是她舞伴，一时间瞪大了眼睛。
他张口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瑟曦见詹姆这副模样，不禁扬了扬鼻子，小脸上露出狡黠的笑容，娇嗔说道：“姐弟也可以跳舞啊，而且你不是也没有舞伴吗？”
詹姆仍在犹豫，没有立刻回应。
瑟曦见状，眨了眨那双灵动的大眼睛，眼中闪烁着楚楚可怜的光芒，轻声说道：“我也不想一直被人邀请跳舞，拜托了，弟弟。”
“你也不想被很多女生上来邀请共舞吧？毕竟一直拒绝别人，这有失礼仪。”
听到瑟曦这么说，詹姆这才反应过来，他能察觉到宴会上，许多贵族女孩，有的是和他年纪相仿的少女，有的甚至比他大上好多岁。
她们的目光正像猎鹰一般窥视着自己。这个金发俊颜的男孩，无疑是今天宴会的主角。
詹姆无奈地叹息了一声，缓缓伸出右手，掌心向上，动作中带着一丝纠结。
瑟曦看到詹姆的举动，顿时展露笑颜。
瑟曦轻轻伸出指尖，如同一只轻盈的蝴蝶落在詹姆的掌心。
詹姆轻轻托住她的指尖，带着她缓缓走向宴会中央。
此刻，全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西境这对最光彩夺目的黄金双胞胎身上。
贵族们、少年少女们一个个停下手中的动作，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们翩翩起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