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沉入海底
会议结束后，派蒙来到了弥林的街头，他最后在这个城市的街道上逛了一圈，因为他也不确定自己是否还有机会再回到这里。
晨色寂寥，灰白色的阴云从海水的尽头翻涌而起，仿佛天边冒出的浓烟。
派蒙和乔拉·莫尔蒙一同登上了维克塔利昂的战船，尽管天气很热，大熊仍然穿着一身沉重的盔甲。
那些一直生活在奴隶湾的奴隶士兵和雇佣兵，随着他们一同踏上了铁民的长船。
在那之前，派蒙与丹妮莉丝女王鞠躬告别，女王称赞了派蒙所做的一切，并且承诺波顿会成为坦格利安忠实的盟友。
“我们会在龙石岛等你，提利昂大人。”
派蒙笑着对小恶魔点了点头，神色轻松地说道。
“希望我没有被溺死在海水里，毕竟侏儒掉进大海，可不是那么容易浮上来的。”
提利昂故作轻松地说道，可依然难以掩饰他隐约的担忧。
铁民的船队在晨风之中启航，岸上的人和他们身后的弥林城墙逐渐地在派蒙的视线之中缩小，最后消失不见。
而直到视线只能看见茫茫无际的大海，乔拉的目光仍然望向丹妮莉丝·坦格利安消失的方向。
“我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她还是一个畏惧自己哥哥的小女孩。”
过了很久，乔拉·莫尔蒙才终于缓过神来，怅然若失地喃喃自语道。
“她会成长为一个合格的统治者的，乔拉爵士，她的血管里流淌着龙王的血液。”
派蒙回答道。
“坦格利安家族的血统能够帮助她驯服巨龙，但同时那个家族的血统中也有疯狂和嗜血的影子。只有一个合适的人在她身旁辅佐她，我才能够放下心来。”
身上那件沉重的盔甲让大熊有些难堪重负，就连站直身子都成了一种负担，他的语气里满是担忧与不甘。
“提利昂和巴利斯坦爵士会保护她，并且为她提供建议。”
派蒙继续回答道。
“也许吧，她不再像以前一样需要我了，或许这是一件好事。”
乔拉·莫尔蒙叹息着说道，然后转身钻进了船舱里。
“你应该小心他，他会嫉妒任何靠近女王的人。还有那个兰尼斯特家族的小矮子，满肚子的坏水。”
一直很少和派蒙说话的维克塔利昂，此刻竟然主动走到派蒙的面前，对派蒙说道。
“我会考虑你的建议，维克塔利昂船长。”
派蒙含糊其辞地回答道，但他对铁船长的话却没有太放在心上。
“对那些擅长玩弄权术的权贵，你始终都只是一个外人，而我们铁民，则来的更为简单直接。”
维克塔利昂站在属于他的船上，神色严肃地对派蒙说道。
派蒙只是点了点头，却没有再多说什么。
向着离开很久的维斯特洛航行，派蒙的心情按耐不住的激动。这种感觉，让他回忆起了当初发现自己穿越到这片大陆的那一瞬间。
当他睁开双眼，雷蒙德就已经催促着他赶紧起床干活，曾经的他一度对铁匠铺里的生活感到厌烦，可当他成为波顿私生子，经过不择手段的争斗后，摇身一变坐稳了北境守护者的位置，他才发现原来这一切并没有他想象般的那样美好。
维克塔利昂船上的厨师是个怪异邋遢的家伙，他只会熬制一种掺杂着蛤蜊，味道奇怪的汤。偶尔里面还能发现头发和鸟类的粪便，而这，无疑让乔拉·莫尔蒙变得更加虚弱。
前往风息堡的旅途也是格外的遥远，但好在是朝着回家的方向，这让派蒙觉得没有那么的难熬。
他心里也是格外的好奇，那个所谓的小伊耿，到底是个怎么样的家伙，而琼恩·克林顿和那个富商总督，到底又在密谋着什么。
维克塔利昂毅然决然地选择穿过瓦雷利亚废墟的航道，然后沿着夏日之海继续向北而行。
在一个暗淡阴沉的夜晚，乔拉将派蒙叫到了自己的房间内。
“我需要你的帮助。”
当派蒙出现在乔拉的面前，大熊直言不讳地对派蒙请求到。
派蒙只是谨慎地点了点头，示意乔拉·莫尔蒙继续说下去。
“所以你们早就制定好了这个计划，只是没告诉我一个人？”
派蒙感觉自己受到了欺骗，有些恼怒地质问道。
“你来到奴隶湾和女王身旁的时间太短了，这件事事关重大，我们必须保持万分的小心。”
乔拉和派蒙解释道。
“我得了灰鳞病，很快死神就会找上门来。”
乔拉挽起袖子，露出了已经发黑腐烂的皮肤。
派蒙吓得向后退去，思前想后，派蒙还是同意了乔拉的请求。
他们二人一同来到了甲板上，维克塔利昂也在那里，正观察着黑暗无边的四周，以防有什么敌人出现。
“我们什么时候会抵达风息堡？”
乔拉带着派蒙来到铁船长的面前，对着全身铠甲的维克塔利昂问道。
“我向你保证，会趁着你还活着，把你带到那里。”
维克塔利昂不屑地瞥了一眼病殃殃的乔拉·莫尔蒙，冷声说道。
此时一束烟花在远方黑暗的夜幕中炸裂。
维克塔利昂几乎在瞬间就意识到了情况不对，但相比来说还是太迟了。
乔拉奔着毫无防备的铁船长猛冲过去，病怏怏的那个大熊消失不见了，他又恢复了昔日那勇猛无畏的模样。
强大的冲击力直接让他抱着维克塔利昂坠入了冰冷漆黑的大海，身穿铁甲的二人溅起一阵水花，随即消失不见。
船上的船员和水手立即拿起武器，奔着派蒙冲了过来。
派蒙早已拔剑在手，单人面对着那群吼叫着的海盗。
铁民手里的战斧发出冰冷的寒光，奔着派蒙就砍了过来，派蒙提剑砍翻了打头的海盗。
正当他准备对付一拥而上的其余敌人时，一声龙吼撕破了头顶的天空。
魔龙的翅膀彻底遮蔽了所有的光线，整个船身都笼罩在无边的黑暗之中。
派蒙按照乔拉·莫尔蒙的叮嘱，他并没有恋战，而是转身跳进了海水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