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负世仇,我立先皇为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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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北旗,南惜(二)

咻咻——

漫天箭雨,遮天蔽日。

季云旗大声吼道:“举盾结阵!”

话落,四周数万甲士反应迅速,并肩而立,默契地举起盾牌结成八角阵型,将四面八方的箭雨尽数挡下。

如此规模的箭雨攻击下,竟然只有零星几点伤亡。

楚山孤真气外放,将无数箭矢拦在半空。

他不禁咋舌道:“殿下真是千古奇才,如此阵法竟能临时想到。”

楚山孤这话说的确实是肺腑之言,不过一周时间,这已经是即将攻下的第四座北周城池。

一路上大大小小战役无数,不论是突如其来的遭遇战,还是需要刻苦攻坚的攻城战,季云旗总能找到最优的战略,带领大乾将士过关斩将,犹入无人之境。

仅仅这么几天时间,季云旗的名号便响彻整个北周。

“这皇位恐怕非云旗莫属了。”楚山孤心中暗暗想到。

……

与此同时。

南方,同样有一人的名字被无数周朝人所深深记住。

“大乾何时竟变得如此无耻,这种阴招,简直伤天害理!”

南周一座城池上,一名将军双目通红,愤怒地指着城外的军阵。

只见军阵最前方,竟然有无数南周百姓。

这一路上季云惜每每路过村镇,都会派遣骑兵将所有百姓生擒,一开始众将士还不知这位皇子殿下要做什么,然而在一周前,他们终于知晓了此事的用意。

就连大乾军中不少将领,私下里都在偷偷议论云惜殿下的阴狠手段。

城池上,成千上万守城弓手并排站立,手中拉弓,却是迟迟不敢放箭。

他们这些守城的士卒,大多都是从附近的村庄中征兵而来。

城门上,那位南周将领气愤得满脸涨红,怒骂道:

“是可忍孰不可忍,放箭!”

话音落下,却是没听到任何箭矢破空的动静。

只见那些弓箭手一个个手肘轻颤,犹豫不定。

一想到那些被俘在军阵前方的无辜百姓中,可能就站着自己的亲人,这些士卒更下不去手。

南周将领快要疯了,眼见城外的军队正不断朝城池推进,就连攻城所用的云梯都快要搭上城墙了,他赶忙吼道:

“我们身后便是皇城!若是再让他们拿下此城,南周就要亡了!”

说到这里,才终于陆陆续续有人开始放箭。

箭雨自天空泼洒而下,落到大乾军阵中,却是被那一对对活人肉盾挡下了大半。

一道道凄惨无比的叫喊声响彻云霄,传入守城的士卒耳中。

有人红了眼眶,再也不敢搭箭。也有人欲要将怒火撒到大乾军队之上,疯了般乱射一通。

城外军阵中,有一人抬头远眺。

季云惜是宗师武者,眼力超乎常人,自然也能看清城墙之上已然混乱一片。

“既成功者,不拘小节。”季云惜脸上带上了一抹邪异的微笑。

他再度朝北方望去,嘴唇轻动,喃喃道:“哥哥,你且看好了。”

收回目光,季云惜抬手直指城门。

“攻城!”

一道命令落下,南周再陷一城。

……

半月时间,南北方向都是捷报频传。

北边,季云旗宛若天上谋士,用兵之道如有神助,总能以各种手段在正面将敌人击溃。

这般势不可挡,他已带领军队杀至北周皇城门下。

南边,季云惜心狠手辣,阴招不断,惹得南周将士统领皆是愤恨不已,却也是毫无办法。

如此战绩赫赫,同样一路畅通无阻,好巧不巧也赶到了南周皇城脚下。

这一刻,兄弟二人好似心有灵犀,隔空相望。

不论是楚山孤还是其他几位宗师,心里都知晓此次并非简单的征战,而是两位皇子之间的博弈。

而今日的结果,便是皇位的结果。

然而让人意外的是。

季云旗下令让军队停在城外,自己则只带上几名宗师护卫,便大胆走入北周皇城之中。

季云惜却做出完全相反的举动,一声令下,大军冲入皇城,欲要将这一城之人尽数屠戮。

次日。

季云旗于北周皇城中毫发无伤走出,还带出来一封降书,以及上百颗北周皇室人头。

季云惜则是亲自带兵下场,仅以一天时间,便让南周皇城成了鬼城,城中无一活口,只有尸山血海。

北周,败!

南周,败……?

就在季云惜以为自己即将取得胜利之时。

一路上攻下的数座城池竟开始有了异变,无数幸存下来的百姓揭竿而起,而这些城池中留守的大乾将士缺乏警惕,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如此一来,近乎一半的城池都被叛军反夺了下来。

听闻此消息,季云旗没有犹豫,带队南下。

又是半月时间过去。

在季云旗的帮助下,南周终于被强行镇压下来。

……

大乾与周朝的边境上。

两队人马并肩前行着。

季云旗微笑看向身旁的季云惜,后者脸色难看,直视前方。

“云惜,这一仗……”

“不用安慰我。”

季云惜声音冰冷,好似不带感情。

季云旗将身旁将士挥开,轻笑道:“不是安慰你。”

“我只是好奇啊,你是怎么想出那些阴招的,从小到大也没人教你。”

话音落下,季云惜终于转头,对上季云旗的视线。

季云惜沉声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季云旗摊摊手,无奈道:“别那么凶嘛,你我可是兄弟,我只是不想看到你误入歧途。”

季云旗冷哼一声。

“呵呵,你什么时候这么好心了?”

“诶,这话说的,我不是向来都处处让着你吗,就好比这次,北周可是比南周强几分的……”

“够了……!”

季云惜突然闷声怒吼,勒马停下。

他又气愤又觉得奇怪。

平日里这位兄长虽然也时常虚伪几句,却不像今日说得这般多,多到有些……反常。

季云旗见状,也拉住缰绳,停在他前边,说道:

“你心里应该已经清楚,今日这一仗的结果显而易见。我说这些只是为了劝导你,他日我若登上皇位,你别想不开。”

季云惜看不惯他这副虚伪样子,回道:

“你何必在这假情假意,我从小便不如你,从始至终,我与你就差那么一点……”

“真的只是一点吗?”

季云旗突然打断他,轻笑道:

“也许是我装的呢?”

“也许是我故意留给你一点希望呢?”

“你说呢,我的好弟弟。”

阳光下。

季云旗微笑着。

笑如春风,笑得灿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