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好难，跟谁？
两姐妹离开后，武华也即将进入上课时间。校园里片刻间陷入了安静。
八年六班，陈零呆若木鸡般坐在座位上，尽管身边同学在不断的跟他小声“打电话”，他依旧是一言不发，直勾勾的盯着书桌上未打开的课本。
“喂，陈零，刚才学校门口跟你一块那俩妹子是谁呀，那俩*也太哇塞了！”
“你这家伙行啊，平时闷着个脸，想不到你浪起来可比我们还猛呢，这一次就搞俩，不但身材好，看起来还都是有钱妞，啧啧啧，牛背。”
“就是就是，陈零，你这哪来的路子，太屌了！我可看见了，那几辆商务可都是奔儿啊，还有那么多保镖，你这从哪个疙瘩钓的两个富家*呀，给哥们也开个路呀！”
“是啊，陈零……”
自陈零进班里坐回座位后，他后桌的几个好“哥们”就如同打了鸡血似的跟陈零叭啦叭啦腻歪个不停。
同桌张小柒听到后不断的翻着白眼，这群屌丝，真是见不得几个美女。
毕竟陈零这次的排场属实是不同往常，不但有美女送，还是有钱的美女，还是俩美女，你说这......
不过陈零根本就没有听进去他们的絮叨，而他此时心里实际上乱的一批~
难道这次真就这么突然离开武华了？
难道自己往后的人生真的要在周一然出现后发生转折了吗？
难道自己真的被有些事情已经牵扯进去了吗？
难道......
他的脑子里全是各种疑问，这些疑问都是顷刻间一拥而至，突然冒出来的，好像都等着陈零去给出个答案。
很显然，也许从现在开始，他真的背上了更加沉重的锁链了，而这个上锁的人就是周一然，这一切的转变也就是从她这里开始的~
晚自习，雯老师来到了班里，照旧在讲台上说着本周的相关安排。
陈零看着讲台上的雯老师，心中竟然漫出了一股莫名的亲近感，此时的雯老师看起来好像也不再是那样的暴躁讨厌了。
雯老师在跟班长布置班务时，陈零又把目光投向了张小柒。
张小柒本周换了一身装扮，这次不再是上次那样的纯欲风了，而是换了一身重色调的搭配，从着装到打扮上都显得更精致成熟了许多。
张小柒虽然经常使唤陈零，欺负陈零，但做了她这么久的同桌，在真正快要离开的时候，那些也都变成了特别的回忆了。
这时候再看张小柒，反倒是愈加顺眼了很多，甚至在某一瞬竟还有种不想分开的冲动。
是虚伪的不舍？
是被虐的喜欢？
是浪漫的分离？
也许在陈零心中，雯老师和张小柒今天的转变可能就是某种层面上对他特别的分别仪式。
额~这家伙肯定小说看多了！
要不就是又做梦了！
“陈零，你来一下~”
雯老师突然点了陈零的名字，他猛然回过神来，满脸困惑的跟着雯老师走了出去。
又是办公室～
眼看着又跟着雯老师再次回到了办公室，陈零不由得心里叫苦。
刚回学校就揪着不放，有完没完了！该不是那件事还没过去吧？
转念又一想，反正明儿一过，就可以收拾东西走人了，到时候跟周一然一起去桐市，也算是解脱了吧。
嘿，你说说~这节骨眼上周一然反倒是他的救命稻草了～
进了办公室后，陈零预想着又是一顿无休止的批斗，因为他已经习惯了。别人来办公室有可能是表彰，他每次来都是挨怼，这次自然他也不认为是例外。
然而，这次真是意外，那是老意外了……
“坐吧~”
雯老师把工位旁边的座椅拉了过来，指着对陈零道。
陈零哗～脑子瞬间恍了一下，这是什么个路子……
陈零惴惴不安的慢慢坐了下来，异常诧异的看着雯老师。
程雯微微笑道：“怎么，你就那么怕我？”
陈零张口结舌道：“雯老师，我是不是又犯啥错误了？”
“没有啊，我有批评你吗？”
陈零摇了摇头。
“那您找我是～难道还是上个礼拜的事？上礼拜我没给您说谎，我真的有病。”
说完陈零就觉得这话好像有点别扭，但好像也没错~
程雯又笑了笑道：“我知道你没说谎，班长已经给我说过了，以往我也没过多的了解你们的状况，是我的失职。老师没想到，你竟然小小年纪真就患上了失眠症，抱歉!今天我找你来，是有两件事情。”
陈零立刻露出了一副好奇的表情。
程雯严肃的道：“第一件事，就是作为老师对学生的正常关心，另外你即将离开武华的事情，我也知道了，也是想着在你离开学校，离开我的班，离开同学们和老师之前跟你再聊一聊。”
好家伙，这突然的一番话都快给陈零整感动了，以前从没见过雯老师如此语重心长的跟他讲话，简直难以置信。
可另他疑惑的是，雯老师怎么会知道这件事的？
陈零不解的问道：“您怎么知道的？我还没说这件事呢？难道～”
程雯立马从抽屉里拿出了一份文件道：“你的转学申请上周就提交给学校了，实际上我早就已经知道了。”
陈零一脸的问号，接着问道：“上周？可是上周我还在……”
话刚说到一半陈零突然想到周一然在果园说的话：我哥已经把这件事跟你爸妈说过了，他们那边也没有什么意见，今天找你是通知你，并不是给你商量。
好嘛～动作真够快的，这都不能说是先斩后奏了，这分明是都把我剁碎了也没人提前通个气。
程雯温柔且又认真的道：“虽说这件事挺突然的，但你这次转学也不一定是坏事。武华虽好，但你上了两年成绩依然不理想，桐市在教学方面肯定是比县里的资源更好些，换一个环境也许真的可以改变一下。事在人为，大环境有时候确实也很重要，在你初中毕业前你若能追赶上来，以后的路也会更好走一些。”
陈零：……
本来挺感动的，咋哪壶不开提哪壶啊，学习差能怪我吗？怎么感觉你们巴不得我赶紧滚蛋呢……
为了阻止雯老师再说下去，陈零赶紧转变话题。
“雯老师，那第二件事呢？”
“第二件事是……我周二要去桐市参加一个比赛，我是咱们学校这次派出的老师代表之一”
陈零假装刚刚知悉~
“这好事啊！不过这跟我有啥关系呀老师？这不是教师比赛吗？”
雯老师点了点头，认真的道：“这次每个老师都需要带一位学生代表去参加，届时获奖的老师和学生代表都会受到表彰。”
陈零不可思议的瞪着眼睛看着雯老师，话锋转变的猝不及防，雯老师不会是……
程雯也猜到了陈零的反应，温和的道：“我这次打算带你参赛，你就做我这次的学生代表。”
“什么？雯老师你确定你没说错吗？我是什么水平你还不清楚吗？你找我这不是输惨了嘛！”陈零着急忙慌的道。
程雯却摆摆手笑道：“说什么呢，你老师我什么时候输过？我告诉你，我从识字起到现在做老师这么久，我都不知道输字怎么写！”
陈零：都啥时候了，能先不吹牛逼了吗？
“可您带我去不是给您自己增加难度嘛？你说你带上张小柒不是更合适吗？她学习好还跟你打交道的多，也有默契，那样岂不是更稳妥吗？”陈零甚是不解的道，匆忙之时拉上张小柒挡枪。
“我去参加比赛后班长要替我带班呢，带上班长班里岂不是要乱套了，还有啊，我选择你也是有原因的。”程雯不紧不慢的道，看样子是早有打算。
“什么原因？”陈零还是不理解。
“听说过举派吗？”程雯突然发问。
陈零果断的摇了摇头。
“举派计划，原来是北市教育单位为了综合选拔人才做的一个试验计划，后来效果显著其他地方也纷纷启动效仿，目的是除了通过国家统一岗位考试外额外给的机动晋升名额，当然这个名额数量是非常少的，有的每年选一个，有的选两个，根据各地区的政策和综合因素选拔敲定的。”程雯谆谆善诱的给陈零解释道。
陈零也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也就是说各地除了国家统一的考试外额外的有一个选拔人才的渠道名额，就类似于当下高校为了扩展招生而实行的单招考试类似是吧？”陈零补充道。
雯老师想了想微微点点头道：“你也可以这么理解，但是单招考试实际上也是国家统一的考试，可举派不是。它是通过每个地方各个学校为单位根据当地城市发展的需要给某个行政单位举推的名额，这些人员都需要通过在校成绩、活动历史、学分累计、实践考核、家庭背景等多方面的综合选拔。”
陈零一脸震惊：“所以，您是想举派我吗？”
雯老师点了点头，为避免陈零再次激动她紧接着解释道：“虽然你的成绩不理想，家庭背景也并不显赫，但是目前咱们班我觉得其他同学要么学习优秀要么是名门望族，我作为老师虽不能徇私，但是相比较而言你可能比他们更需要这个机会，所以你的成绩我相信可以靠自己的本事改善，那么这次的比赛是市教育局主办的，非常权威且规模庞大的活动，在实践分方面是个很不错的机会，所以我也希望你能抓住它。另外……”
“另外什么？”陈零紧接着问道。
“其实班长这次也给我举荐让你去，可能她作为班长和你的同桌，跟我的想法应该差不多。还有就是，你既然跟露露也是好朋友，那么看在露露的面子上，老师也要带着你去。”
“可我周二就已经不在学校了呀，怎么去呢？”陈零深知时间上是冲突的，不明所以的问道。
程雯隐隐笑道：“你确实不在学校了，因为你要跟我一起去桐市啊。你转学的申请，我还没签字呢，等比赛结束我直接放你走人。”
陈零：……
我靠！这是世道变了，还是人变了，现在做事都是这么随心所欲吗？都不带问当事人的，直接就给安排的明明白白！
周伊然到时候还要来接他，这么一来，总得放其中一方的鸽子了。
问题是周伊然这番前去本身就是冲着雯老师的，这显然是不能给雯老师说的，但当下也不好直接拒绝雯老师，陈零一时又陷入了两难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