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王的冲喜医妃又在抢风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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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卡bug式审问

“我、我们几个都是受她管的,她是清露殿的大丫鬟。”

“毒药从何处来?”

“这我···我真不知道。”

“嗯。”祝锦情舒心地点点头,换了个他会知道的问题,“加害王爷的又是哪一位?”

“是伺候王爷的贴身小厮,也是阿房吩咐的。”

“夜里去通知檀曦郡主造谣说我打王爷的是谁?”

“是我!这是我做的,我会腹语,模仿了少女的嗓音。”

那俘虏思维呆板单一,大脑似乎已经回归原始,运转方式宛如稚儿,有问必答,祝锦情冷眼觑着:“最后两个正经问题,你们是受谁指使的、府中还有多少你们的人?”

“这···这我也不知道。”

祝锦情暗自啧了一声,没见着主子也敢给人卖命,这不纯纯炮灰吗?

“有谁知道?”

“阿房,阿房什么都知道!”

又是这个名字,祝锦情冲蹲在树上看热闹的暗卫招招手:“去问清楚,哪一个是阿房。”

暗卫颔首,在树梢间几个闪身便消失不见。

祝锦情回身,对俘虏道:“睡吧,醒来便什么都不记得了。”

暗卫离去不多时,拎过来一个相貌平平、脸上还带着巴掌印的姑娘,看来也是今早被掌嘴的一员,祝锦情眼神挑剔地打量她,问:“你叫阿房?为何要背叛王府?”

阿房垂下眼皮爱答不理,全然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地姿态。

祝锦情见状叹了口气,一指那泄露秘密后暗自懊恼的男俘虏,和蔼劝道:“你还是老实交代了吧,像你这么大的小姑娘心中应该有不少秘密,你也听见他说的话了,万一给你用上那玩意儿,问出点不可言说的事情怎么办?”

窥瞰大脑浏览器记录,这事简直比死亡还要恐怖,亘古以来无人不畏惧,阿房沉寂了半响,终是放弃挣扎:“奴婢若把知道的都如实告诉王妃,王妃能否也帮一帮奴婢?”

是个机灵的,懂得同她谈条件,祝锦情眉峰一挑:“为何?你本是南渊王府的叛徒,如实交代不过是将功折罪而已。况且我有器具,你以为我会问不出这点事吗?”

阿房比祝锦情想象中要冷静得多,对上她的眼睛视死如归道:“如果王妃不应,奴婢就咬舌自戕。”

“是谁告诉你咬舌头真能自戕的?”祝锦情差点被逗笑了,耐心为这缺乏尝试的姑娘科普,“所谓咬舌,目的不过是让人失血而亡,可你的舌头能伸出多长?牙齿能咬断几根血管?又要多久才会流干周身的血液?别天真了,你可能会遭一番罪把自己变成半个哑巴。”

这番无情之论让阿房禁不住瞠目结舌:“可王妃身为主上,合该对御下仆从尽以袒护职责不是吗?”

这是何来之说?

敢情这家伙毒杀她夫君和婆母栽赃嫁祸她,害她与死神擦肩而过还倒打一耙怨她没能保护好他们?

祝锦情敛眉垂目,眼中攀上一丝不耐:“本王妃给你一个机会,你若不能说服我--”

祝锦情话到此处有意停顿,一扫林子里的遍野哀嚎,意有所指道:“我便让你尝尝什么是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见真的无法拿捏面前之人,阿房深吸口气,默默定了定神,开始讲述自己的遭遇--

雁久息开府的那一年,身为宫女的阿房奉皇后之命来府中为其掌主院事宜,那时阿房正值妙龄,家弟阿毅初娶新妇。

仅是出宫的第二日,便有人找上了阿房,要求她为己所用,并承诺每月给她二两银钱。阿房本不愿意干叛主的勾当,但对方以她弟弟性命相威,阿房只是一个无甚根基的宫女,主子又较之常人不同,无处寻求庇护,为了弟弟只得应下了这桩烂事。

最初几年,那人一直不曾找过她,若非每月二两银钱应时送到手中,阿房简直要忘了这等事。

大致是两年前,背后之人不断要求她利用掌事便利往王府中安插爪牙,可一直没有大动作,阿房便宽慰自己当其不存在,直到个把月前,他们交给她一瓶不知名的东西,令她倒在雁久息的饭食中,阿房知道那不是什么好东西,她还不想早早因弑主而死掉,便愤然拒绝。

然而隔日,他们竟然便绑了弟弟阿毅一家四口作为要挟!

阿房无计可施只好照做。

“王爷食那东西后一病不起,眼见要撒手人寰,奴婢以为已经完成了任务,却没料到陛下会直接下旨让您嫁了进来。昨日奴婢恐夜长梦多,便令小厮想借由碳火直接取了王爷性命,不曾想王爷被移了居所、阴差阳错躲过一劫。”阿房话到此处顿了顿,似乎有些涩口。

“为何要毒杀母后?”祝锦情见缝插针地问。

“奴婢想,事情败露前若完不成他们的交代,定会牵连弟弟一家,欲再用砒霜之毒害王爷,然而意外得知玥珍院嬷嬷都不在,恰好碰见有人递东西给王妃···”见异思迁、栽赃处之。

阿房说到这里,苦涩地笑了笑:“奴婢原想不通如此周密的计划为何会变故环出,现在明白了,您本身就是个变故。”

祝锦情默默听着,神情从始至终并无什么变化,只是眼神中的怠倦之色愈发浓郁。

“奴婢不知真正的幕后主使是谁,只是寻常是与接头人碰面,都是子正时分王府主院西侧假山后头,至于他们经由奴婢之手埋在府中的人,奴婢房中第三块床板下压着一张纸,人名都在那上头记着。”阿房言语最末,言语神态尽是哀求,“奴婢早就知道自己会迎来这一天,奴婢为他人所驱策残害主上死有余辜,可弟弟一家是无辜的,他们莫名其妙成了权贵争权夺利的鱼肉,他们最小的孩子还没有小郡主大,求王妃垂怜,救救他们,奴婢愿意以死谢罪!”

俘虏们的哀嚎声不知何时弱了下去,寒风也驻停。

林中风缄云默,寂静无音。

过了良久,祝锦情语气幽幽地道:“若你所言是真,你弟弟一家与人无牵扯,本王妃事后自不会迁怒他们。”

这话言下之意是松了口,阿房眼圈微红,两行热泪自眼眶中潸然而下,她遗憾又释然地长叹口气:“可惜奴婢如今已经恶贯满盈,这杀头之罪是没跑了,您是个好主子,如果能早些嫁入府中就好了。”

可叹,这世界注定没有如果,并不是所有遗憾都能被弥补,也不是弥补了就能当其没发生过。

造就恶因,就注定要承担苦果。

祝锦情一直认为,受人胁迫、为人利用是自身无原则缺乏眼界所致,简而言之,便是恶人笃定阿房不敢顽抗、是那注定会与他同流合污之人。

“送阿房去面圣吧。”祝锦情闭目摇首,发落了人又令一个暗卫去搜寻阿房口中的那份名单。

搜查一事尘埃落定,收网行动需得月黑风高才方便行动,祝锦情没再耽搁,欲回玥珍院向今上和皇后复命,行至一半路,忽地记起雁久息的点心还没有着落,驻足看向跟在身后的两名暗卫:“你们对上京地势可熟悉?”

暗卫不明所以,秉承着主之命需听从的训诫,点了点头。

“二位脚程可快?”祝锦情又道。

暗卫互视一眼,再次点头。

“那就正好。”祝锦情将秀气瓷白的手指伸进衣袖中掏呀掏呀,抓出了一口袋金瓜子,“你们替我跑一趟,就到上京最有名的点心铺子里买上些小孩子喜欢的点心好了,剩下的你们几个分了吧。”

原身的嫁妆中旁的没有多少,就这玩意儿整整十大箱子,随手一抓一大把,用到猴年马月都用不完。

两个暗卫施礼致谢,“嗖”地没影儿了。

密林外围,云肃带着十六个人焦急等在那里,见祝锦情冒头便围了上去:“王妃,可有问出什么结果?”

祝锦情点点头,吩咐道:“云统领,带着圣旗卫去林子里,将绑在林中的人发落去郊外别庄,切记悄悄处理,走漏消息我唯你们是问。”

“好嘞王妃,放心交给属下,正巧也让属下将教教这群笨蛋怎么干杀人越货的勾当!”云肃大抵是江湖小记看多了,闻言眼睛一亮,摩拳擦掌,竟然有些热血沸腾。

祝锦情白了他一眼:“杀人越货是这么用的吗?差事办不好本王妃让你做那个‘货’。”

云肃嘿嘿一笑,血红的舌尖舔了舔唇角,冲周遭的圣旗卫一招手:“走了蠢货们,哥带你们张张见识去!”

话音落,一群人稀里哗啦跟着往林深处跑去,三五成群勾肩搭背,放眼看去如同街头地赖泼皮,无丝毫约束。

同样等候在外头的梣枝和梣樱靠过来扶住祝锦情的手,目视圣旗卫离开脸色不大好看:“王妃,这群人行径像流匪,粗鄙不堪毫无规矩,日后真的能护卫王府吗?”

祝锦情笑了笑,并未正面回应,只道:“他们可有调戏你们?”

两个姑娘俏脸一红,娇声嗔怪道:“才没有,王妃就知道打趣奴婢开心。”

“那不就成了。”祝锦情掩唇打了个长长地哈欠,含糊其词道,“只要人品端正、差事不砸,本王妃才懒得多加约束,若训成了一群小古板,该多无趣。”

还有一点她没说,情绪外露的人心里在想什么总是容易被掌控的,若成了今上暗卫那般无情的“机械”,想看懂可就不容易了,她不喜欢深不可测的下属。

两个丫鬟似懂非懂:“您之前不是说最不喜没有世家之仪、不守规矩的人了吗?”

祝锦情语气一僵:“本王妃又喜欢了不成吗?我之前还说不想嫁王爷,现在不也成了府里说一不二的王妃?”

“会惹我不高兴的事情少问些!”

日暮时分,王府各处掌灯,四名暗卫以及圣旗卫凛然伫立,围着两个人。

祝锦情手里捏着一只玉盏,盏中盛着似清水的液体,面色严肃而冷静,语无波澜问对面的人:“这一盏下去,你只有三个时辰可活,三个时辰一过,你就会浑身溃烂而死,你想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