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开始干活
心痛归心痛，事已至此，多想无益！既然已经发生，那就坦然面对！说不定后面还有更让人揪心的事情出现，凡事向好的一面看！有了新铺盖，起码今晚不用挨冻，这倒是挺好的。张皓很快就调整好了心态，利索地把被子铺到床上，剩下的物品也被他整齐地摆放到柜子中。
整理完自己的床位，张皓拿出米饼，走到正坐在四方桌上的东武文身前，说道：“东哥，让你久等了！你一定饿了吧，这是我娘亲做的米饼，你拿着吃，先垫垫肚子。”
东武文接过米饼，闻着米饼散发出的香味，咽了咽口水说道：“谢谢！你真客气！不过，我还真有点饿了！”
吃过饼，东武文带着张皓往库房走去。这次与来时不同，一路上东武文有说有笑。也许是短暂的相处，张皓给东武文留下了不错的印象。东武文给张皓讲解了很多关于王宅内的规矩，以及平时要注意的事项，包括：王宅内工人中午几点吃饭，工人在哪里领饭，每个月饭钱用五天工钱抵扣，那个厢院是王老爷的，那个院是王少爷的。。。。。。
张皓认真听着，牢牢地把这些记在心里，心中对东武文大为感谢，若不是他的提醒，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会犯了忌讳。也更加肯定了自己为人处世的方法：赠人之小利，收获之大利。这一刻起，张皓正式走进社会的大熔炉，开始接受社会罡风的洗礼。
不多一会，两人来到库房大院前。院门两边站着两名把守的小仆，小仆看到是东武文，主动拉开院门让东武文进入。显然对东武文时常过来这里工作，已十分熟悉了。进入院内，三座巨大的圆建筑库房矗立在那里。库房墙面由块石砌筑而成，顶上铺满琉璃瓦，顶盖上有八条楞木凸起，把整个顶盖分成好几块。库房圆墙四周对角处，开有四个窗子，窗子上方做有遮阳木盖板，晴天时可以遮挡太阳，下雨时可以收起防止雨水进入。每座库房都只有一个前门进出，每个库门都正对库院大门，要是有贼偷窃，从院外赶来的武士正好能把贱截住。
张皓看到眼前三座庞然大物，心中倒吸一口冷气，这是多大的家业，才需要这么雄伟的库房来收藏。回头一想，自己家里收割回来的粮食几乎都送到这里来了，三通乡其它租户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十之八九也送到了这里，心想如此一来倒是说得通了。
东武文带着张皓进入最左边库房，库房门顶写着两个油黑大字--米库。入内看到库房里，砌筑有四个大池子分隔。在四个大池子的中间通道空地上，堆积着小山高，约莫数百成千筐的粮食。眼前的情景深深地震撼到了张皓，他愣愣地站在那里，说不出半句话，耳边却听到东武文说：“别傻眼了，这几天还会有粮食送进来。”
听到东武文的话，又是把张皓惊撼了一把：“还有粮食要送进来？真是多啊！够我们家吃一辈子了！”
东武文：“光你们家吃，一辈子也吃不完！”
他们两个并不知道，人一辈子能吃下多少粮食，只是惊叹眼前粮食数量巨大，互相震惊地聊着。
张皓：“后面还有粮食来，这个库房真的能装下这么多吗？”
东武文：“这个你就不用操心了，过段时间就会有车过来收走的，这里只是一个中转过渡？”
张皓：“有车来收走，难道还有库房在其它地方？”
东武文：“不是，每次收起来的粮租，王老爷只会留下一部分作为伙食和存粮，多出的都卖给粮商。”
张皓：“原来是这样，那就来多少都不怕了！多出的部份粮食，会有粮商过来买走，真是一门挣钱的好买卖。”
东武文：“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把空地上粮食，按优、良、一般、差等级，分类装进对应的甲、乙、丙、丁粮池里。”
张皓点头道：“好的，我明白了！”
东武文记录每一筐粮是那个租户交上来的，识别优、良、一般、差等级，然后让张皓搬放到对应的粮池倒进去。一筐粮食大约100斤重，一上午张皓搬、抬、倒了50筐。每筐都要搬到粮池边，爬上粮梯，倒进对应的粮池。也就是说，他一个人负重100斤，操作了50个来回。对一个14岁的少年来说，这个劳动量是巨大的。到中午饭点时，张皓双手通红，手臂上三角肌处鼓起了一个红通通的小老鼠，身上的衣衫全部被汗水浸湿。
东武文也暗暗佩服这个少年的毅力，之前他带来的那些杂工，搬到30筐时，就开始叫苦连天了，而眼前这个少年却默默地承受了下来。
东武文看着汗流浃背的少年，叫停他道：“午饭时间到了，我们先去吃饭，下午再继续做。”
张皓答应一声：“好！”，一屁股跌坐在地板上，大口喘着粗气，显然累得不轻。
刚在，在搬运过程中，他也感觉到自己身体的变化。平时他虽然也能干些重活，但像今天这样，搬动这么多重物是肯定做不到的。今天他却觉每筐粮食的重量，相对平时轻了很多，感觉自己不用使出全力就能搬起。换作以前，他想搬动这些粮食，必须咬牙出狠力才能做到。
另一件让张皓感到心惊的事件，他隐隐感觉到自从进入粮仓，胸前的珠子变得兴奋起来，仿佛这里对它充满诱惑。同时张皓能感觉到，有一丝丝暖流，从珠子传入身体。他第一次清晰地感觉到——珠子与自己身体互动。随着一点点暖流转入身体，张皓隐约能感觉到种子的丝丝生命之力，仿佛他能指引新生之力，这种感觉很奇怪。
两人来到王宅工人食堂，那是一间方正的小木屋，屋墙上有一个小窗口，窗前已排起十几个人的队伍。一张饭盘从窗口中递出，窗前人接过后离开，下一个人马上顶上去，如此按顺序的，一个一个上前领餐。
东武文和张皓排在队伍的尾端，张皓主动排在最后面，让东武文先去打餐，做出事事以东武文为先的样子。东武文对此很是受用，心里暗赞道：“这小子，有点眼色！”
“张皓！张皓！”一个声音从后面传来，张皓转身看去。见花儿在离自己不远处和自己打招呼，她脸上带着一股忧郁，只是面对自己目光时，勉强挤出了一丝微笑。
“花儿！”张皓看到花儿在后面排队，对着她微笑招手回应一声。张皓不敢让她过来插队，指了指旁边的桌子，示意花儿等下去桌子那里一起吃饭。
花儿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表示知道张皓的意思。
在这个陌生的环境，两个少年小心翼翼的适应着。往日洋溢在他们身上的从容、随意、天真，都将远离她们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