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脸皮背后的秘密
女娃眸子惊恐，看过一眼赶紧撤回目光，在床塌边抖瑟。
青哥没注意到女娃行为，眼神直盯散漫男人，他三十多模样，穿玄色暗金纹氅衣紧腿裤，脚底穿牛皮短鞋，头发中间剃秃，只留下旁边两个编发鬏。
匈奴人审美真是差劲！
青哥打量他，他打量青哥，在精美的脸皮上，寻找着什么，连连摇头，轻叹：“可惜，可惜！”
“什么！”
青哥不明所以，出声质问，眼神往下扫，看百宝囊里藏有什么，手心的暗器什么时候打出去，最合适。
“这么像一张脸，埋没人世多年，云青，你甘心吗？”
“你真的以为，刺杀首领就是匈奴二皇子吗；你真的以为，我们潜伏多月，就是为了搞破坏吗；小女子说的话，真可信吗？”
旁话青哥没听进去，关于他身世问题，表情立刻凝重起，柳氏知道自己不久人世，趁探亲机会，把自己叫到床塌前，说了许久的话。
那刻起，他醒悟自己不是一般人，懂柳氏送自己高山学艺缘由，立刻在柳氏床塌前发誓，没有意外发生，他绝不说出自己身份。
心里悱恻匈奴人提身世背后用意，他们想用这个条件，逼迫自己为他们做事？
眼前除了文帝碍他们眼，还有一个就是慕靖，
自己负责慕靖身体，打败敌人最直接方法，就是在身边人下手，用大夫身份速度会更利索。
好算计！
不能让他们得逞！
脸上的风云变幻，青哥恢复冷漠神情，爽朗挑眉冷笑道：“你在说什么，我以为的，我以为的，你是在挑战我的耐力吗？”
“别墨迹，把我困在此处，不仅仅为了几句话而来吧，你们不就是想得到靖王的命，那抱歉，我做不到，因为他是我妹夫！”
男人笑开。“他配得上吗！来意即知晓，你的身份曝光出去，所有人都以你为敌，大庆内乱之时，就是我们袭击之际。”
“我劝你好好考虑一下，威胁皇家命运，亲情只配踩在脚下，当烂泥，别忘了你的身份，嫡……”
青哥打断他的话，手心的飞镖扔出去，男人往侧边躲，脸色黑沉如深渊，嘴角生硬挤出邪媚笑。
“油盐不进！”
暗器卡在门楣处，尖上闪着冷光。
女娃惊叫一声晕过去。
血腥场面，不宜让小妹妹看见。放下顾虑，抽出后腰短刃迎合，男人长剑在手，二人打在一处。
走得近，青哥才发现，这个男人身子魁梧，武力差劲，不到三个回合，打退在屋子角落大口喘气。
“你的主子慧眼识珠，选你当中间人，今日你走不掉。”
男人自知走不掉，嘴上态度依旧强硬道：“你当真不恋那个位置？”
青哥短刃上脸，把他抵在墙角，摸索着他的百宝囊，有没有蛊毒解药，果然找出小瓷瓶，厉声问：“这是不是蛊毒解药？”
男人点头。“我就真的是我吗，哈哈……”
黑面皮在刀刃处轻轻摩擦，分分钟一道道小口子，屋里寂静，划破脸皮声音清晰刺耳，青哥饶有兴致想看他满脸鲜血模样，男人动作愈来愈大……
怎么不流血？？
怎么回事？
青哥脸色微变，由挑逗变成严肃，仔细盯着他的脸，突然一声清脆，男人双目充血，身体轻颤几秒，瞪着大眼头利索扭到一处。
死了，他吃毒药自尽了？
男人身体没有支撑，慢慢颓萎下沉，青哥收回短刃，把他平放在灯光下，仔细查看嘴里，舌苔发红，有异香散出，身体各处没有外伤，脉搏戛然停止。
奇怪，究竟是什么毒药，几秒钟让人失去性命？
此刻窗台外的幕衍，倚在墙根，仔细想男人话语里的含义，依他所言，云青不是御史亲生，是正妻柳氏养的私生子，身份与皇家有密不可分的联系？
那把他留在王爷身边，是好还是坏？云青身份之事，侧妃娘娘又知道多少？他的真实身份跟皇家究竟有什么关系？
屋里打斗声停止，自己不能多待，起步往门口走去，推开门缝，对里头人道：“云青，你在吗？”
青哥心绪也未平，听见脚步声拿起长剑躲在暗处，直到熟悉声线传来，他才放松片刻，人影进屋，幕衍一身夜行衣，站在他旁边，冲他挑眉微笑。
青哥收剑，扔到桌上，疑惑问他：“你怎么来了，王爷可醒了？”
幕衍心里说，我要是不来，怎么能听到，隐在你身上的秘密！
幕衍利刃入鞘，摊手实话实说。
“王爷睡了三个时辰，醒来我把情况说明白，他不放心你一个人，特意派我来保护你。”
青哥提眉，看地上死人，不怀好意道：“眼下属于我保护你对不对！”
幕衍冷哼，不理他，躲开死人往房间内扫，聚焦落在床塌，问：“那个姑娘是？”
青哥不以为意，蹲下身子，在死人脸上寻找线索，手划过皮肤，抚摸道道痕迹，没有细腻触感，而是一种说不出的滑腻。
好奇心重，把幕衍所问抛在脑后，顺着刀口往侧边上滑，耳蜗处有小滑坡，沿着滑坡顺势来了一圈，心里惊讶大甚！
幕衍见他脸色不对，蹲下身盯着死人问：“怎么了？”
青哥大骂：“笨，挡光了嘿！”
幕衍脸色一黑，不情愿挪到青哥对面，顺着他手看去，滑了几圈后停下，冲黑脸男人使眼色，示意道：“你摸摸看！”
幕衍心情紧张，沿青哥化的弧线摸一圈，疑问：“你怀疑他带了脸皮？”
青哥起身，除去身世信息在，仔细回忆死人说的话，霹雳拂过脑海，终于明白那三句你以为的，话里含义。
男人猛转身，想把心里话告诉幕衍，谁知对面人哆嗦一下，他心里也咯噔，二人皆被突然的转身吓一跳。
“匈奴来势汹汹，”指指死人继续道，“他刚才说了许多莫名其妙的话，当时我以为他有病，说得都是糊涂语，我们检查过他的脸做过手脚，那就证明进宫那批刺客，并非是真人？”
幕衍心里闪过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
“你是说，匈奴二皇子是人假扮的？”手指指死人“他们都带了面皮？”
青哥点点头，语气缓慢：“我不敢笃定，是不是这么回事！肯定一点，匈奴这次进京有备而来，绝不是搅乱京都那么简单！”
幕衍继续问：“那你有把握把他脸皮分开吗？”
青哥摇头。“不好说。”
眼神扫向床塌歪倒女娃，眉眼松懈下，对失神的幕衍吩咐：“你背着死人，我背着妹妹，天色不早，我们赶紧离开这里。”
幕衍狠声骂：“报私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