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幽而复明
因失血过多无力瘫坐在地上的斯特兰奇...怔怔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作为一名外科医生，他一直笃信的科学世界观已然崩塌。
经历着这些残酷，他不会觉得这是什么电影拍摄现场，也不会觉得这是什么魔术把戏。
他只觉得眼前这人所施展的，毫无疑问是他半辈子都未曾接触过的东西——术法。
“先生...”
“我叫阿伦。”
阿伦将龙祭祀面具收入空间戒指，回过身的他脸上已然挂着微笑，“阿伦·赫尔森。”
毕竟当着斯特兰奇医生的面弄焦了那么多人，为免引起类似内德那样的误会，这次阿伦尽量把自己回头时的面部表情——管理至友善。
但显然，斯特兰奇与内德最大的不同，就是他更加胆识过人，不会分不清状况。
“谢谢相救...赫尔森先生，我该怎么...报答你对我和克里斯汀的救命之恩？”
阿伦看了一眼克里斯汀，轮椅上的克里斯汀此刻垂着头...眼眶已被血糊住。
她早已痛的昏了过去。
“先别提报答，我要做的事，还没结束。”
阿伦抬起左手，随着佩戴在左手的空间戒指蓝芒一闪！空间开始波动，一块黑色的宝石悬浮在眼前。
他抓住宝石，宝石有一个拳头那么大，是他四年来用闲暇时间制作的——大容量捕获型黑色灵魂石。
前面提到过，黑色灵魂石，是用来存储人类灵魂的...
果然！黑色灵魂石似乎感知到了周围那新鲜的死者气息——开始止不住地颤动！
那灵魂石质地光滑...差点从手中滑了出去！
但很快阿伦就抓紧了，只见一股股若隐若现的半透明物质疯狂涌入灵魂石内！本来暗淡的灵魂石逐渐开始散发出真正的黑光！
“先生，你在做什么？”斯特兰奇观察着阿伦的举动！他隐约感觉阿伦正在做一件邪恶的事！
“捕获灵魂。”
阿伦温和地解释黑色灵魂石的原理：“我将死去人类的灵魂，通过这块石头送往另一维度——堙灭的灵魂石冢，以此换取有用的能量。”
斯特兰奇额上不禁流下一滴冷汗，但他同时也感到好奇：
“堙灭...灵魂石冢...是什么？”
堙灭，是上古卷轴里的一个位面，灵魂石冢是这个位面里的一块领域，乃是无数灵魂的受苦之地。
来到这里的灵魂往往会永恒地感受着四大痛苦：
禁锢与束缚之苦、孤独与绝望之苦、能量掠夺之苦、恐惧与威胁之苦。
到底有多苦？
阿伦没有亲自感受过，但他记得玩上古卷轴的时候，哀求、愤怒、哭泣、这些声音充斥着整个灵魂石冢。
由此可见这里对于灵魂来说真的不是什么好归宿。
不过，把别人的灵魂送往这里，能得到这里的主人‘理想之主’的即时回报，是实打实的。
此时阿伦手里的黑色灵魂石散发着黑光...显然里面已经充满了灵魂石能量。
是的，人的灵魂送到石冢，石冢接收灵魂后再输出相对等的能量作为回馈，这就是一笔瞬间跨位面完成的交易买卖。
在阿伦简短地解释过后，斯特兰奇忽然感到有些紧张。
难道说...他杀了那么多人...并不是为了救我和克里斯汀，而是...
为了灵魂？
是了...他来这肯定有目的，他之前与我和克里斯汀并不相识，目的也根本不可能是救人。
而且他刚刚还说——先别提报答，我要做的事，还没结束。
他还要做什么？为什么不让提报答，难道...
难道在他眼中...我们已没有机会报答？我们已没有‘以后’？
此时斯特兰奇注意到，阿伦朝轮椅上昏迷的克里斯汀走了过去，他步伐缓慢，手握黑色灵魂石，嘴边挂着诡异地微笑。
‘他要干什么？’斯特兰奇大感不妙——难道我们才出虎口！又入狼巢？
“赫尔森先生！我和克里斯汀，只是普通人...”
斯特兰奇艰难道：“普通人的灵魂，应该对那个理想之主来说，没有交易价值...”
“不，有的，强者有强者的价值，普通人也有普通人的价值。”阿伦笑着解释道。
他此时已来到克里斯汀身边，缓缓抬起紧握黑色灵魂石的手，并伸出一根手指...
猛地插进克里斯汀的眼睛！
斯特兰奇忽然感到一阵头晕...
浓烈的绝望感再度涌向心头...
为什么...
为什么这个世界要让我和克里斯汀接连遭遇不幸...
车祸...邪教...
现在又遇见一个杀人夺魂的魔头...在杀了那么多人后，现在轮到克里斯汀和我了吗...
多希望我们从没来到此处，多希望一切都未曾发生...
如果能再给我一次选择...如果能再给我一次机会...
我一定...
突然！一束光芒猛地绽放！打断了斯特兰奇的心声！
那是一束纯白色的光，在阿伦的手指绽放！在克里斯汀的眼中绽放！
治愈术·灵魂石增幅版！
一刹那白光漫溢！余光几乎遮蔽斯特兰奇的眼帘！
‘灵魂石能量’能用来增幅法术威力！是四年来阿伦最伟大的发现！
“斯特兰奇先生，无论多重的内伤外伤，只要不缺只少件，我都能在不用灵魂的情况下治愈。”
阿伦解释道：“但眼睛，是一个极为精密的部件，你的朋友已是盲人，让盲人恢复光明，多多少少需要动用一些额外的代价。”
在纯白色的光芒中，阿伦宛如天使般微笑着，语声空灵而富有力量：
“所以我才收集灵魂，欲用几十条灵魂的代价来增幅治愈术，安心吧！我定让你的双手转危为安！定使你朋友的双目——幽而复明！”
斯特兰奇双眼充斥着震惊，随着白光不再刺眼，他看到阿伦的手指从克里斯汀的眼眶中抽离，每抽离一分...那血淋淋的眼睛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再生...复原...
直到完全抽离，克里斯汀的眼睛已然完好如初，就像那些迫害从没发生过。
“奇迹...这简直是...奇迹！”斯特兰奇心情激荡。
作为一个外科手术医生，他有那么一瞬间觉得医术在与这样的力量相比下，失去了任何意义。
光忽然强盛到了极点！并扩大至完全遮蔽了他的眼帘！
那是因为阿伦那双奇迹般的手！已经靠近了他！
来不及思考，他感觉双手有些痒...
等等...双手？
斯特兰奇低下头去看自己的手，白光遮目...什么也看不到。
但他确实感觉到，一双已经失去的东西，再次有了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