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诡异的王长老
时光匆匆，半年时光又是倏忽而过。
秦立呆在废丹房的这半年时间里，宗门内又发生了许多事情。
首先，不知何时起，碧波秘境即将开启的消息在宗门内正式流传开来，一众炼气巅峰的弟子四处奔走，到处购置法器丹药，以期为秘境之行早做准备。
一些背景深厚的弟子甚至将主意打到炼丹堂身上，让同样有心前往秘境一行的于师兄不胜其烦。
直到两个月前，许久不曾现身的莫宗主正式在宗门内宣布，将与其余各大宗门于一年半后正式开启秘境，这种现象更是愈演愈烈。
许多炼气后期的修士也纷纷摩拳擦掌跃跃欲试，试图在这一年半内拉近差距，再前往秘境博一颗筑基丹。
不过，宗门内的这些纷纷扰扰与秦立并无多大关系。
因为此时的他正在炼丹房里跟着王长老学习炼丹术。
“昨日为师曾与你讲过，炼丹一道同样讲究一个君臣佐使，通常先加入主药，再放佐药，可今日这清灵丹却要先下玉灵芝、九焰叶等佐药，后放黄玉果这主药，你可知为何？”
炼丹堂丹房内，一身素色道袍的王长老正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炼丹炉，一边抬手将身旁的几株灵药放入炼丹炉中，一边头也不回地朝着身旁的秦立开口询问道。
在他身旁，秦立怔怔的看着王长老，眼神中满是复杂之色。
与半年前第一次见面时的气势逼人相比，此时的王长老一身宽大的道袍，略显苍老的脸庞在炉火照耀下显得红光满面，眉宇间满是平静、祥和之意。
半晌，见秦立一直没开口，王长老眉头微微一皱，很快又舒展开来。
“没记住不妨事，你只需记住，即便是同一种丹药，如果灵药的年份不同，君臣佐使的顺序也需相应进行调整，比如今日这清灵丹的主药黄玉果是四十年的灵药，而这两种佐药仅仅是三十年份，所以要先将佐药放入丹炉，充分熬炼其药性，此时再放入四十年份的主药则刚好不致其药性失调。”
“如那定颜丹则又不相同，此丹以....”
许久之后，秦立离开炼丹房，脑海中王长老慈眉善目喋喋不休的模样仍旧挥之不去。
......
时间回到半年前。
这半年的时间里，秦立一直在炼丹房修炼《九阴分魂术》，在几乎不限量的蕴灵丹辅助下，他修炼这门神魂功法的进境极快，第一重功法已然算的上小成，分裂出的分魂也足足有十二道之多！
炼气境，十二道分魂！还毫无副作用，说出去都骇人听闻！
锻魂术与之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
也就是这金阙道法足够神异，才能分裂出如此多数量的分魂还能保证神魂不会崩溃。
按照目前的进度，秦立猜测第一转的极限大概是十八道分魂，如今这些分魂还很弱小，还需不断以蕴养神魂的丹药或者天材地宝来壮大，一旦壮大到不亚于主神魂的程度，就是第一重九阴分魂术圆满之时。
在这段时间里，秦立也逐渐摸索出一些分魂的用法，经过多次实验，他发现这十二道分魂不仅仅只是让他的神识探测范围大大增加，还有其余诸多妙用。
虽然说分魂只有本能而没有主观意识，无法帮他参悟功法，但在其余方面却有着奇效。
比如修炼功法时，这十二道分魂就能本能的帮他修炼，主神魂用来炼气，而分魂则用来主导修炼九阴分魂术。
正因如此，这小半年的时间，他的炼气修为也没落下，距离炼气巅峰又进了一步。
这种无时无刻都在进步的感觉让他有些迷醉。
到最后，他甚至有些嫌弃自己只有一个身体，浪费了这另外的十一道分魂。
当然，要是没有王长老时不时的打扰那就更完美了。
这半年时间里，王长老对他的关心可谓是无微不至，每隔一两个月的功夫便会将他叫到炼丹堂，美其名曰是替其解答修炼上的疑惑，实则每次都是为了检查他在锻魂术上的修炼进度。
好在锻魂术本就脱胎于九阴分魂术，后者可以完美兼容前者，是以王长老的几次检查都让秦立成功糊弄了过去，而王长老也没有怀疑。
如果仅仅是这样也就罢了，大不了再熬个两年，等到筑基丹到手就开溜。
秦立真正担心的是王长老这老鬼的精神状态，这老鬼前几次检查他的修炼进度时，言行举止还算正常，可后面几次的表现却很是古怪。
经常出现上一次召他还是询问锻魂术，下一次又对锻魂术只字不提，反而开始莫名其妙教他炼丹术，兴致来时还会让秦立当场以地火炼制一些低阶丹药供他现场点评，有时还会亲身示范演示一番。
那慈祥的神情，简直比徐老道还更像他师傅。
而亲身看过这老鬼炼丹之后，秦立也不得不承认，这老鬼身上还真有炼丹师独有的风采，炼丹时不仅神情专注，表情也极为虔诚！
起初秦立还怀疑这老鬼是不是又有什么阴谋，可以他自身的炼药经验来看，这老鬼教他的炼丹术似乎又像是真的，甚至称得上是毫无保留。
如此几个月下来，秦立只觉自身的炼丹水平突飞猛进。
可一旦这老鬼召他是询问锻魂术的修炼进度，却又像变了个人一般，看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异样。
如此前后不一的行径，即便以秦立的心理素质，有时也不免心中直打鼓，全身汗毛直竖。
毫无疑问，王长老身上有问题。
可问题是，即便是锻魂术的功法缺陷，也只会让其疯疯癫癫，绝不会如此有条有理，甚至还能教他炼丹。
观察许久，他甚至怀疑这老鬼都不记得教他炼过丹。
但这念头刚一兴起，立马又被秦立给否决了。
如果说这老鬼不记得，那每次教他的内容不可能衔接的那么好。
想破天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到最后，一个荒谬的念头出现在秦立脑海中。
半年前和半年后的王长老真是同一个人么？
秦立皱了皱眉，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