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婆婆眼神左右闪躲，不敢直视我：「哎，我这记性太差了，忘了。我想嘛，多加生姜和酒，好吃。」

婆婆声音放低，面色委屈：「我也想做得好吃点，你能多吃。你不会怪我吧，小敏。」

看着她眼睛湿漉漉的，搓着双手，好似我多说一句，她的眼泪就会掉下来。

想着在外人面前给她一点面子，我没多说：「没事儿，下次不要放了。妈，我也没怪你。咱们都是有话直说的人，简单点。」

婆婆瞬间笑出声，声音也跟着昂扬了起来：「那是，小敏，妈妈我是个很单纯的人，你有什么说什么，我都不会和你生气，你可是我又一个闺女。」

我好像看到隔壁产妇嘴角抽了抽。

03

第二天，护士拿仪器来给我按摩胸部好刺激下母乳。

婆婆这时候恰好走了进来，她眼神毫不避讳地落在我胸前，瞬间大惊小怪喊出声：「小敏，你这胸都没长起来，小孩吃啥？」

嗓门大得整个房间的人都听到了，产妇，产妇家属。

我觉得十分尴尬，感觉脸都烧了起来。

「妈，你小点声。」

婆婆坐在我身旁，一直盯着我胸前，甚至伸出手搓了搓：「我女儿跟你一样，但是她孕期长得多，跟我一样，母乳可多了。」

婆婆一副骄傲得意的模样：「小孩根本吃不完。」

「你看我女儿，比你早半个月生产，人家足月生，孩子八斤，母乳多，小孩壮壮的。」

「可怜囡囡，我都还没看到，就送去观察了。」

越说越离谱，我只觉得胸口一团火。

我姑子半个月前生了一个大胖小子，她时常给我发微信说她母乳多得喝不完。

婆婆还在继续叨叨：「我女儿就是傻，花了五万块钱去月子中心，每天给我发吃了啥，那水果，那青菜能吃吗？那些鸡肉鸭肉能吃吗？」

旁边的产妇好奇接了话：「阿姨，你女儿去月子中心，那你儿媳妇呢？」

我婆婆声音小了下来：「月子中心不好，儿媳妇我得亲自照顾呢。」

旁边产妇眼里出现玩味的戏谑。

听到婆婆今日的豪言壮语，我直觉接下来日子不好过。

04

三天后，我先出了院，闺女还要留院观察几日。

期间婆婆倒是挺尊重我和林叙的想法，都照着做了。只是时不时发个牢骚，我也当没听到。

闺女出院了，林叙和婆婆去接了回来。

看着闺女手脚因为抽血淤青了一大片，喉咙都哭哑了，我的眼睛湿润了，十分心疼。

婆婆抱着闺女直嚷嚷：「哎呀可怜的囡囡，身上这么多淤青。都怪你妈妈，孕期吃了寒凉的。」

闺女屁股有一块青色的印记，我咨询过医生，说是正常的一种生理现象，长大后会褪去，不要过于担心。

而婆婆觉得这是因为我孕期吃西瓜的缘故。

听她一遍遍的嚷嚷，我心情不悦，面色大变。

而婆婆毫无知觉，继续嚷嚷：「囡囡脖子这么没力气，还不会抬头，看你表哥三天都会抬头了，都怪你妈妈，孕期没喝大骨头汤。」

我怀孕吐到六个月才有点食欲，没想到糖耐检查没通过，后期都在控制饮食。

那时候婆婆已经颇有微词，如今又老话长谈，让我更加生气。

林叙看到我面色不悦，立马朝他妈说道：「别一天到晚乱说。」

婆婆委委屈屈地瘪嘴：「我哪有乱说。」

她看向我：「小敏，妈妈这人藏不住话有啥说啥。我没有乱说，你不信，问问你妈是不是这样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