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修行的选择
“孟师弟，距离斩妖大会预选赛仅有三日之期，你秘技尚未悟得，境界反倒荒废到这般田地。”吴琦眉头紧皱，眼中满是不满与责备，“你对自己修行之路的选择，就如此盲目自信吗？”
孟川缓缓抬起头，眼神坚定如磐，却又隐隐透着几分疲惫。“吴师兄，我心中自有打算，就不劳您操心了。”他的语气不卑不亢，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决然。
吴琦闻言，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满脸都是恨铁不成钢的神情。“你莫要自欺欺人！大家都在争分夺秒、勤学苦练，以你这般散漫的态度，到了斩妖大会，面对那些凶残的妖怪，你拿什么去应对？”
“大师兄，人各有志。”云墨寒此时也来到孟川面前，目光平和地说道，“我观孟川兄方才施展的身法，精妙绝伦，依我看，他怕是已然触摸到了秘技的门槛。”
“承云少吉言，咱们三日后预选赛上见。”孟川对着云墨寒和吴琦抱拳行礼，礼数周全，随后转身，与柳七月一同离去。
“早该走了。”柳七月在一旁嘟囔着，催促的意味十足。
云墨寒望着孟川二人渐行渐远的背影，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涟漪。他们二人之间深厚的情谊，着实令人心生羡慕。
“云师弟，你究竟是如何看出孟川快要悟出秘技的？莫不是，你已然成功悟出了秘技？”吴琦心中的疑惑由来已久，此刻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眼神中满是探寻之意。
“秘技哪有那么容易悟得？”云墨寒嘴角微微上扬，话锋一转，“不过，我与那一步，也仅仅只有一线之隔罢了。”
……
夜幕深沉，万籁俱寂。
云墨寒缓缓放下手中的冷月枪，仰头望向夜空中那高悬的山海妖星。时间紧迫，犹如沙漏中的细沙，正飞速流逝。别看此刻的东宁府一片祥和宁静，实则暗流涌动，危机四伏。明处，有天妖门虎视眈眈，妄图在斩妖大会上兴风作浪；暗处，笑笑李正精心布置着恐怖的阴谋。留给他提升实力的时间，已然所剩无几。
“秘技，今晚我必须实现突破！”云墨寒牙关紧咬，眼神中透着无比的坚定，双手紧紧握住冷月枪，开始舞动起来。枪身如蛟龙出海，划破空气，发出阵阵尖锐的呼啸声。每一招，每一式，都蕴含着他全部的力量与决心，可他始终感觉，自己似乎缺失了至关重要的一环。秘技，近在咫尺，却又仿佛隔着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难以真正掌握。
“到底缺了些什么呢？”云墨寒喃喃自语，满心困惑。
“嗝…”就在这时，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响亮的饱嗝。
云墨寒反应极快，急忙转身，却惊愕地发现，来人竟是镜湖道院的院长——葛钰。
“院长，您深夜到访，不知有何要事？”云墨寒虽心中诧异，但礼数丝毫不乱。
“嘿嘿…”葛钰慢悠悠地放下手中的酒葫芦，一张脸醉得通红，眼神却透着几分清醒。“小子，我能瞧得出来，你距离悟出秘技，只差临门一脚。”
“既然如此，那院长可有突破的良策？”云墨寒闻言，内心一阵狂喜，急忙开口问道。
“方法嘛，我这儿还真没有。不过，倒是有句话要送给你。”葛钰晃晃悠悠地在屋顶上站起身来，身形虽有些不稳，话语却掷地有声，“问问你的心，到底想要什么？”说完，葛钰瞬间一扫之前的醉态，动作敏捷地跳离了此处。
“我的心…想要什么？”云墨寒呆立在原地，久久无法动弹。他凝视着院长离去的方向，那句话在他心中不断回响，如同洪钟鸣响。
他回想起自己穿越到这个世界的点点滴滴，一直以来，他一心追求强大的力量，只为守护这一方天地。可如今，连最基础的秘技都迟迟无法悟透。
云墨寒缓缓闭上双眼，刹那间，白天孟川和柳七月之间那深厚的情谊浮现在他的脑海中。他豁然开朗，原来自己一直以来追求的强大力量，若没有值得守护的人与事，不过是冰冷、毫无意义的武力罢了。
他再次闭上双眼，脑海中一幅幅画面如走马灯般闪过。东宁府百姓安居乐业的祥和场景，同门师兄弟间相互扶持、共同进步的温暖画面，一一浮现。一股暖流自他心底涌起，迅速流遍全身。
他缓缓睁开双眼，轻声喃喃道：“我来到沧元界十六年，从咿呀学语的婴儿成长为云家少主，从弱小一步步走向强大。东宁府遭遇妖怪入侵时，我目睹了无数生命在妖魔爪下消逝。我曾一度迷茫，不知自己究竟为何而战，难道仅仅是因为人族与妖族的纷争？如今，我终于明白了，我要守护这世间一切美好的事物。”
云墨寒紧紧握住冷月枪，刹那间，枪身上光芒闪烁，似有灵韵流转。这一刻，他真切地感受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强大力量在体内汹涌澎湃。那一直紧闭的秘技之门，此刻正缓缓开启。
他挥舞起冷月枪，枪尖划过之处，光芒绚烂夺目。原本晦涩难懂、难以施展的招式，此刻却如同行云流水般顺畅自然。秘技·霜夜雪，终于被他成功悟出！
“原来，这便是秘技的真谛。”云墨寒嘴角上扬，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容。
他深知，从这一刻起，守护众人的信念将成为他前行的永恒动力。无论前方等待着他的是即将到来的斩妖大会，还是笑笑李的阴谋诡计，亦或是天妖门的重重威胁，他都将无所畏惧，勇往直前。
随着最后一招完美收势，冷月枪渐渐归于平静。云墨寒抬头仰望夜空，星辰闪烁，恰似他充满希望与憧憬的未来。
就在此时，一道耀眼的光芒从他体内爆发而出，那是源自他内心深处最纯粹、最炽热的守护之力。
“叮，系统检测到宿主已悟出秘技，系统解锁。奖励洗髓丹一枚。”
云墨寒看着手中突然出现的洗髓丹，丹药浑圆，表面流转着奇异的光泽，散发着一股沁人心脾的药香。他没有丝毫犹豫，直接将洗髓丹放入口中。丹药入口即化，化作一股滚烫的热流，顺着喉咙直下腹部，随后迅速蔓延至全身。
他的身体开始剧烈颤抖，仿佛被置于熊熊烈火之中煅烧。肌肉、骨骼、经脉，都在这股热流的冲击下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仿佛在进行一场脱胎换骨的重塑。每一寸肌肤都泛起红光，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不断渗出，瞬间又被高温蒸发成水汽。
云墨寒紧咬牙关，强忍着剧痛。他的意识逐渐模糊，但心中守护的信念却愈发坚定。不知过了多久，那股剧痛终于开始慢慢减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舒畅与强大之感。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肉身变得无比强韧，力量如汹涌的潮水般在体内奔腾。骨骼愈发坚硬，仿佛精钢锻造；肌肉充满弹性与力量，每一次收缩都能爆发出惊人的能量。
随着力量的不断攀升，他体内的灵力也在疯狂地凝聚、压缩。突然，一股磅礴的气息从他身上爆发而出，境界成功突破，踏入了脱胎境。
云墨寒缓缓睁开双眼，眼中闪过一抹精芒，他感受到了自己翻天覆地的变化，实力已然今非昔比。
不远处的屋檐上，葛钰同样看到了云家大院那边冲天而起的光芒。“得，我镜湖道院又有一人悟出秘技，看来这次斩妖大会，魁首之位非我镜湖道院莫属了。”
……
孟家大院。
孟川回到自己的房间后，便迫不及待地继续研读今天父亲交给他的那本神尊传记。书中的一字一句，都仿佛蕴含着无尽的奥秘与力量。
研读完毕，孟川起身，来到书架前，伸手在隐蔽处按下机关。“嘎吱”一声，一条幽暗的密道缓缓在眼前浮现。
孟川沿着密道稳步向下走去，不多时，眼前的空间豁然开朗。这里是他的小型地下密室，平日里，他常独自在此作画，解析神尊传记中的奥秘。
“今晚，我终于成功悟出秘技，放眼东宁府年轻一代，能与我抗衡之人，怕是寥寥无几。”孟川眼中闪烁着自信的光芒，喃喃自语道，“但…他可不简单啊。”
孟川的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云墨寒的面容。那个人的寒冰之力，似乎比之前更加强大了。就凭今日云墨寒轻易冻结柳七月那一箭的实力，其战力恐怕丝毫不输脱胎境初期的高手。
可惜，一直没能与他真正交手，否则，凭借眉心的识海空间，便能将他的战斗形态幻化出来，仔细研究。
想到此处，孟川抬眼看向墙壁上悬挂的一幅幅画像，那些都是他在修行之路上遇到过的人。他依照他们的实力，将画像从高到低依次排列。
最高处，悬挂着东宁府三大神尊的画像。而在三大神尊之下，仅有两幅画像，一幅是梅元知，另一幅便是云墨寒。
孟川的目光久久停留在云墨寒的画像上，心中暗自思忖：这次斩妖大会预选赛，无论如何，我都要与他痛痛快快地交上一次手。
……
云家祖地。
云符安带着云墨寒，沿着蜿蜒曲折的小径，一步步朝着隐藏在云家最深处的密室走去。
“父亲大人，祖父不是一直在潜心静修吗？为何我们此番要前去打扰他？”云墨寒心中满是疑惑，开口问道。
云符安摇了摇头，无奈道：“此次并非我们父子俩想要打扰老爷子，而是老爷子特意传讯，让我们前来。”
二人且行且语，不多时便走到了小径的尽头。密室之中，一名白发苍苍的老者静静地坐在一池毒水中央，正是云家老爷子——云万海。
“父亲。”云符安双手抱拳，恭敬行礼。
云万海缓缓睁开双眼，眼中闪过一丝阴鸷，嘴角上扬，冷冷开口道：“孟家的老婆子，不行了。”
“此事当真？”云符安闻言，不禁大惊失色。前两天便有传闻，说孟仙姑独战妖王战败，没想到竟真有其事。
“嗯，独战妖王，力竭而败。”云万海微微点头，确认道。
云符安脸上瞬间露出贪婪之色，急切说道：“如今孟家群龙无首，这可是我们夺取他家产业的绝佳时机！”
云万海眼中也闪过一丝炽热的光芒，点头附和道：“所言极是。只要我们谋划周全，必定能一举成功。”
一直沉默不语的云墨寒，此时却眉头紧皱，上前一步，沉声道：“父亲，祖父，此举万万不可。孟家虽突遭变故，但根基深厚，底蕴犹存。我们若是贸然行动，必定会引起各方势力的警觉与反感。况且孟仙姑镇守边关多年，在百姓心中威望极高。此时抢夺她家产业，定会大失民心。再者，白家一直对我们虎视眈眈，绝不会坐视我们一家独大，一旦我们有所动作，白家必定会联合孟家，共同对付我们。”
云符安冷哼一声，满脸不屑：“小孩子懂什么！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怎能轻易错过？”
云墨寒冷眼看着父亲，语气坚定：“父亲，您若执意如此，云家恐将陷入万劫不复的巨大危机之中。且孟仙姑虽身受重伤，但尚未去世，以她的实力与决心，若是拼死一搏，我云家除了祖父，恐怕无人能全身而退。”
云万海和云符安听了这话，相互对视一眼，眼中均露出犹豫之色。显然，云墨寒的话，如同一记重锤，重重地敲在了他们的心坎上。
“孙儿，依你之见，该当如何？”云万海沉思片刻，开口询问云墨寒的意见。
“孙儿认为，我们不妨先与孟家暗中结盟。一来，孟仙姑重伤，孟家如今内忧外患，急需盟友来稳定局面；二来，我们主动示好，释放善意，其他家族便找不到借口趁机发难。待孟仙姑去世后，我们再从长计议，商议如何合理瓜分利益。如此一来，既能避免引起各方警惕，又能赢得孟家的感激与信任，日后与其他家族合作，也会更加顺利。”云墨寒冷静沉着，有条不紊地分析着。
云万海微微点头，若有所思：“此计倒是可行，只是不知孟家是否愿意与我们结盟。”
云墨寒微微一笑，自信道：“祖父放心，孟家如今形势危急，只要我们开出的条件足够诱人，他们定然会心动。毕竟，唇亡齿寒的道理，孟家人不会不懂。”
云符安听了，也渐渐收起了之前的轻视之意，点头道：“看来还是寒儿考虑得周全。那就依你所言，先派人去试试吧。不过，若是孟家不识好歹，我们也绝不能心慈手软。”
云墨寒拱手应道：“自然，孩儿定会密切关注孟家的一举一动，随时根据形势变化调整策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