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地下室的秘密
靴底碾过石阶上的青苔,发出细微的“噗嗤”声响,在这寂静的地下通道里显得格外清晰。李尘扶着冰冷潮湿的岩壁,谨慎地向下走去。体内《蛰龙经》缓慢运转,练气三层的灵力,仅能勉强照亮前方十步的距离。青铜灯台上的火苗跳动,光线忽明忽暗,仿佛在无形的风中摇曳,但这地底密不透风,一丝气流也无。
“我说,你小子是不是搞错了?”李小山的声音从后面传来,带着粗重的喘息,“这黑漆漆的破洞,真能有什么宝贝?天罚峰那帮孙子,炸得跟掘了祖坟一样,连块完整的石头都找不到,还能剩下什么?”他的抱怨还未说完,空气中突然传来一阵细微的破空之音。几乎是出于本能,李尘一把抓住李小山的胳膊,身体猛然向侧方闪避。
“嗖!嗖!嗖!”三支淬毒的弩箭,几乎是贴着两人的头皮射过,深深钉入石缝之中,箭尾兀自嗡嗡颤动。李尘眼睑低垂,连看都没看一眼,口中轻吐三个字:“龟息术。”瞬间,他周身灵力如同凝固的池水般沉寂,气息也变得微弱,近乎消失。
几乎在同一时刻,五道黑影从通道两侧的阴影中猛扑而出,刀锋闪烁着冰冷的寒光,直指两人刚才所站立之处。“锵!”刀刃狠狠劈砍在石阶上,迸发出点点火星。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血色剑气骤然爆发,宛如毒蛇吐信,精准而狠辣地割裂了三人的喉咙。“噗!噗!噗!”三声闷响接连响起,逆鳞刺特有的腥气,混合着喷溅而出的鲜血味道,在狭小的地下空间中瞬间弥漫开来。
【宿主被动触发防御机制】
【逆鳞刺熟练度+1】
虚空中再次浮现出熟悉的金色小篆,李尘抬起手指,轻轻敲击关节,将它们敲散,语气带着一丝无奈:“又偷偷摸摸升级技能?你这系统,背着我偷偷摸摸地做了不少事情啊。”剩下的两名杀手,显然没有料到同伴会在瞬间毙命,动作僵硬了一瞬,随即就要抬手掐诀念咒。然而,他们刚刚调动体内的灵力,脸色就骤然扭曲,身体如同遭受电击般剧烈抽搐起来,噗通两声,重重摔倒在地,口吐白沫,浑身痉挛不止。
李小山这才敢小心翼翼地凑上前,蹲下身子,用脚尖试探性地碰了碰地上的尸体,啧啧称奇道:“傀儡人偶?还是筑基期的?天罚峰这次真是下了血本啊,对付咱们,至于吗?”通道的尽头,一面石壁之上,镶嵌着一个古朴的九宫八卦盘,此刻正散发出幽幽的青光,显得诡异而神秘。
李小山兴奋地搓了搓手掌,从怀中掏出一个罗盘,就要上前仔细研究,准备推演阵法。然而,他还没来得及有所动作,就看到李尘已经一屁股坐在墙角,从储物袋里取出了一块肉干,旁若无人地啃食起来。“兑位,第三爻,错位半寸。”李尘口齿不清地说着,眼睛甚至没有朝八卦盘的方向看上一眼。
李小山手中的动作骤然停滞,猛地转过头,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李尘:“你……你竟然懂阵法?!”李尘撕咬下一块肉干,含糊不清地指了指墙壁上某块毫不起眼的青砖,那上面刻满了细密的符文:“刚才在那面墙上看到的。《奇门遁甲基础篇》,第八页,第七行,自己去看。”
李小山带着一丝怀疑,凑近墙壁,借着青铜灯台微弱的光芒,仔细辨认着青砖上的符文,越看越是心惊。还没等他完全回过神来,“轰隆”一声巨响,青铜门突然洞开,震得整个地下室都微微颤动。就在青铜门开启的刹那,一直被李尘贴身放置在胸口的混沌鼎残片,突然剧烈震颤起来,仿佛苏醒的活物一般。三十五道玄奥的纹路在鼎身表面流转,如同贪婪的巨兽,疯狂吞噬着密室里弥漫的灵气波动。
原本供奉在玉台之上的三件法器,瞬间失去了原有的光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腐朽、风化,最终化为一堆毫无价值的灰烬。李尘眼疾手快,一把抄起角落里蒙着厚厚灰尘的青铜匣子,入手冰凉沉重。与此同时,他腰间的玉佩骤然发烫,一股奇异的力量瞬间涌遍全身。
几乎在同一瞬间,一层无形的灰色雾气从玉佩中散发出来,迅速笼罩了整间密室。刹那间,密室内的所有禁制,包括那仍在散发青光的八卦盘,都如同被施了定身法,彻底静止下来。李尘抓住这千载难逢的机会,迅速将墙上那幅古朴的《八荒风雨图》卷起,塞入储物袋,动作流畅而迅速,一气呵成。
他还不忘顺手从储物袋中取出一把咸鱼丹·改,药粉无声无息地洒落,在空荡荡的玉台上铺开一层细微的白色粉末。“快走!”李尘压低声音喝道,拉起还在发愣的李小山,两人如同离弦之箭一般,飞速冲出地下室。他们刚刚冲出地面,还未来得及喘上一口气,就听到地底传来一声沉闷的巨响。“轰——”地面猛烈震动,仿佛地龙翻身。
李小山回头望去,只见原本的洞口已经坍塌,地面出现一个巨大的坑洞,黑漆漆的,深不见底,如同张开的巨兽之口,要吞噬一切。他望着塌陷的地宫,目瞪口呆,半晌才咂咂舌,惊叹道:“我的天,你……你竟然把人家的阵眼都拆了?这也太狠了吧!”李尘掂量着手中刻有天剑宗印记的阵盘残片,随意抛了抛,语气轻松,仿佛只是完成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这叫物归原主,懂吗?再说,打打杀杀多累啊,能和平解决,何必动刀动枪呢?”
话虽如此说,他体内的《蛰龙经》气机却忽然翻涌起来,如同奔腾的潮水般汹涌澎湃,瞬间漫过丹田气海。练气四层的瓶颈,似乎被这股突如其来的气机冲击得裂开一道细微的缝隙,但又被他强行压制了回去。现在还不是时候,他心中清楚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