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神说，要有光

约书亚微笑举杯：

“祝我们合作愉快，爵士。”

达德利同样举起酒杯，但还是不忘叮嘱：

“总统阁下，这笔交易的知情人仅限于我们四人。”

“当然，爵士，这是我们之间的秘密。”

约书亚和达德利碰杯，二者此时看彼此都相当顺眼。

在双方的友好磋商之下，这笔交易最终以12500英镑成交。

约书亚付给达德利三千英镑的订金，剩下的钱等收货时再一并结付。

送走达德利，约书亚将酒杯放回桌上，突然道：

“多里安叔叔，还差点火候。”

查尔斯心领神会：

“我这就去通知所有保守党的议员来开会。”

有联合王国的支持，约书亚现在不缺枪，一键点击就能招募新军。

将叛乱扼杀在摇篮里易如反掌。

但叛乱如果就这么被镇压，那岂不是相当于没有爆发叛乱吗？

那这批军火他不是白买了吗？

约书亚和克里斯蒂娜回到宴会厅，有一次成为人群的焦点。

在不少宾客戏谑的视线中，约书亚向少女伸出手：

“克里斯蒂娜，不知我是否有幸邀你共舞一曲？”

少女唇齿间勾勒出不易察觉的弧线，矜持地将白皙五指递给约书亚。

宾客们眼中的戏谑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难以掩饰的嫉妒，甚至，一名侍者悄悄将漆黑的手掌伸向白色的衬衣，他悄然触摸胸口的冰凉，将漆黑圆筒指向约书亚。

砰！

刺鼻的火药味在火光与闷响中溢散开，与此同时，一抹细碎的射线也骤然刺向约书亚的心脏。

千钧一发之际，笼罩在少女周围的金色光晕由虚化实，一枚枚淡金色的六边体联结成一面圆弧盾牌，在清脆的‘叮’声中将那枚致命的弹丸弹射出去。

铛！

子弹哐当落地，侍者瞳孔骤缩，试图再度扣下左轮的扳机，可他的手指却动弹不得。

当他低头看向持枪的右手时，才发觉一道道仅有手指粗细的金色锁链已经将他的周身上下彻底束缚！

“上帝庇佑！”

“赞美圣·克里斯蒂娜！”

人群中发出阵阵惊呼，枪声带来的恐慌被迅速抚平，未能引起丝毫波澜。

名为克里斯蒂娜的少女哪怕仅仅是站在那里，就已经是对他们安全的最大保障。

全副武装的守卫也在第一时间冲入宴会厅，将已经被束缚的刺客重新五花大绑并带出宴会厅。

第一次见识到受膏者神异的约书亚心中也惊叹不已，但他还是装出一副因受到惊吓而脸色发白的样子：

“感谢上帝！克里斯蒂娜，你救了我的命。”

“那你该怎么感谢我？”

克里斯蒂娜俏皮地问。

约书亚微微一愣，计划里有报恩这一环吗？

但少女微微上抬的玉手让他迅速锁定答案，拉着少女皓白的手腕走向舞池中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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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德利没费什么劲就在人群中找到正在和其他人畅饮的埃里克·米勒。

作为联合王国派驻尼尔斯的英军指挥官，米勒原本应该和他的军队一同待在东海岸的军事驻地。

但荒无人烟的东海岸实在是过于无聊，所以米勒和军队中的其他高级军官基本都会乘船来到西海岸尽情享乐。

尽管这里和伦敦相比也只能算乡下，但也时常会有议员召开晚会，米勒几乎从不缺席。

看到达德利的到来，其他人都识趣的走开，将空间单独留给二人，而达德利也将刚才的交易全部告知。

米勒仰头饮尽杯中酒，有些不满的皱起眉，嚷嚷道：

“六千五百英镑？价钱这么低？要知道这批军火就算是成本价最少也得八千英镑！”

买卖军需不算什么，联合王国称霸世界数百年，这么干的人比比皆是，有些人想变卖军需都没那渠道呢！

只是这么低的价格还是让米勒心存不满，这些乡下的土包子这么不识货吗？

听到米勒的抱怨，达德利义正言辞道：

“米勒上校，我们的目的不是赚钱，是支持尼尔斯抗击侵略者的正义事业！”

米勒满不在乎道：

“不用跟我说这些冠冕堂皇的理由，我只想知道我能分到多少？”

达德利提议道：

“我们对半分如何？”

米勒果断摇头拒绝：

“不行，这件事我要冒很大的风险，我要拿九成。”

“米勒上校，不要忘记这笔交易是谁促成的。”

“就算没有你，我也可以跟他们谈，如果不是看在我们的交情上，我一成都不会给你！”

“可如果没有我帮你打掩护，这批军火的‘失窃’你打算怎么向议会解释？”

“最多八二，这是我的底线！”

达德利爵士充满无奈地叹道：

“好吧好吧，但仅限这一次。”

米勒的脸上终于露出笑容：

“放心吧，爵士，我们合作了这么多次，你还不了解我吗？如果还有下一次，我绝对不会亏待你的！”

嘴上说着不会亏待，却一点实际承诺不给。

达德利当然能看出米勒的口不由心，但仍旧满脸笑容。

两人一同举杯，直到枪声打破沉寂。

达德利回头看去，刺客已经被锁链束缚。

“愚蠢。”

米勒毫不留情的讥讽道，“在一位圣徒眼前搞刺杀，他们不知道圣徒有主的加护吗？”

达德利在惊叹主的伟大之余，也难免心生惋惜：

“她原本有机会成为教廷圣女的。”

即便是在所有圣徒中，克里斯蒂娜的辉光恩典也是最接近主的加护。

依靠这一加护，即使克里斯蒂娜出生在美洲的穷乡僻壤，她也有机会与欧洲的其他圣徒在圣女的角逐中胜出。

因为在过去千年间，几乎每一次都是由有着辉光恩典这一加护的圣徒担任圣女。

传说中，光是上帝创世之始。

只可惜，达德利曾经在圣公会大主教的加冕仪式上见过那位圣女冕下，所以他敢断言那位圣女所蒙受的恩典还要在克里斯蒂娜之上！

当然。

哪怕克里斯蒂娜的加护不如那位圣女，她也依然是不受世俗约束的圣徒。

每一位圣徒都遵循主的指引降生，她们的出生有迹可循，人生轨迹脉络清晰。

当她们完成自身使命时，她们便会获赐前往主的天国。

所有人都是如此坚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