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茶盟初啼

星门图腾在井底闪烁第七日，第一封茶帖穿越维度而至。青竹制成的信筒上缠着星尘缎带，筒内茶帖用黑洞视界的霍金辐射书写，唯有在零重力环境下才能显现字迹。苏砚将信筒投入古井，看着井水将其托至半空，茶帖如展开的星云般悬浮：

“万界茶盟诸君，诚邀共赴昴宿星团茶局。然星舰三万，仅奉茶一盏，胜者得'星穹茶种'。——归墟茶会敬上“

黑猫残留的量子态在信筒旁聚形，尾巴扫过“归墟“二字：“是初代覆灭的高等文明残党，他们专噬文明精粹为茶。“

林墨的梧桐烙印突然刺痛，井水倒映出恐怖画面：昴宿星团的茶海沸腾着三百个消亡文明的遗民，他们的记忆被萃取成茶晶，装饰着归墟茶主的冠冕。

“不能去。“萧寒的茶筅结满冰霜，“这是吞噬星门的陷阱。“

苏砚的指尖抚过星门图腾，银河深处传来细微波动——那是被归墟囚禁的茶盟成员在呼救。屋檐红灯笼无风自动，三百六十个宇宙的坐标忽明忽暗，像在集体表决。

众人通过星门投射到茶局现场时，超新星的光芒正透过翡翠茶海折射成囚笼。归墟茶主的王座由六十万本青铜茶谱熔铸而成，每个书脊都嵌着被吞噬文明的徽记。

“欢迎参加终极茶战。“茶主的面容在光晕中变幻，最终定格为叶知秋的模样，“赌注是你们的星门核心。“

苏砚的梧桐根系突然暴长，刺入茶海底层的记忆淤泥。他在痛苦中看见初代茶农的真相：归墟茶主才是真正的初代，而所谓被高等文明控制的说法，不过是掩饰自己暴行的谎言。

“检测到反物质茶汤！“林墨的烙印迸发预警金光。

茶海突然沸腾，反物质气泡裹着茶宠袭来。萧寒的机械蚕解体为纳米茶网，却在接触气泡瞬间湮灭。千钧一发之际，苏砚将星门图腾印上茶海，银河深处的茶馆舰队集体跃迁而至。

“你以为数量能弥补质量？“茶主轻笑，王座中飞出十万茶经利刃，“让你见识真正的《茶经》！“

利刃刺穿舰队，每一艘茶馆星舰都化作茶汤被王座吸收。苏砚的梧桐纹路开始碳化，却在彻底湮灭前触碰到茶海底层的星种——那是所有消亡文明最后的遗产。

“林墨！泡茶程式逆转运行！“苏砚嘶吼着将星种抛向高空。

林墨的烙印化作茶则，在反物质风暴中书写倒序茶谱。萧寒的茶筅刺入自己心口，机械心脏泵出的量子血液冻结时空。当星种落入逆转的茶海，整个昴宿星团开始倒转。

归墟王座崩裂时，茶主露出真容——竟是苏砚在火星见过的最初克隆体。他癫狂大笑：“你不过是我丢弃的失败品！“却在触及星种的瞬间僵住，那里面封存着他毁灭的第一个文明的泪滴。

星种绽放，茶海化作甘霖。三万茶馆星舰从雨水中重生，舰身流淌着新生文明的徽记。苏砚接过林墨递来的青瓷盏，盏中是所有参会者记忆调和的茶汤：

“万界茶盟第一条——以茶为鉴，永戒贪婪。“

星门图腾在众人额间亮起，归墟王座坍塌成茶馆的新基石。井底传来清越钟鸣，那是第一个新生文明通过星门传来的茶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