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我是你爷爷了
“这小子怎么在这里！”
陈伯岳面色镇定，但内心有些慌张。
“这死脑子赶紧转起来啊！”
“老师弟，你不觉得你该解释一下吗？”
章小凡笑呵呵的站在那里，小脸看上去憨憨的，眼睛微眯狭长似狐。
“唉，事到如今老朽也不瞒小凡师兄了。”
陈伯岳摆出一脸疲惫的模样，用手拍了拍身边的床板，继续道：“过来坐吧。”
章小凡没有立即靠近，而是思考了一下，才慢慢的坐到了陈伯岳身边。
陈伯岳露出一个慈祥的笑容道：“之前我家少爷也和你一样瘦瘦的，看着令人心疼，为了踏上修行路他还差点被我打死呢。”
说到这里，想起龙羽生吐白沫子的模样，陈伯岳忍不住笑了一下，他没有立刻直奔主题而是把话题扯到龙羽生身上。
隐晦的看了一眼章小凡的神色后，陈伯岳继续道：“我在龙府几十年，少爷从那么一丁点到现在这么高，我每日都看在眼里。”
边说还用手比划了一下高度，仿佛眼前真有一个孩童一般。
“唉~！”
陈伯岳收回手长叹一声，愁容满面继续道：“可常年养尊处优，养出了骄横性子，如若老朽不装病，少爷无法靠自己成长。”
说到这里陈伯岳抬起干枯的手掌试图摸向章小凡的头，伸到一半，似乎发现自己行为不妥，又把手收了回去。
陈伯岳忽的站起身，正对着章小凡，眼眶微红。
“师弟我早已把少爷当成自己的亲孙子了。”
他的语气有些哽咽，白须颤颤，用一双略带浑浊的双眼直视章小凡的双眼，道：“小凡师兄，师弟我恳求您能替我保守这个秘密，有任何要求老朽一并答应。”
说完作势欲要跪下，章小凡眼疾手快，立马下床扶住了陈伯岳下沉的身子，道：“老师弟，不必如此，您和我爷爷一般年纪，行如此大礼折煞小子了，快坐床上来。”
可陈伯岳身子纹丝不动，一副章小凡不答应就死跪在这里的模样。
“老师弟，陈爷爷，我章小凡答应你绝不外传可好？”
得到章小凡这句话，陈伯岳腰杆立即就直了，心想倚老卖老果然好用。
他顺着章小凡的搀扶坐在了床上，感慨道：“小凡，你是个好孩子，真想有你这样一个孙子。”
章小凡露出略带害羞的笑容。
正当陈伯岳松口气，以为此事已经糊弄过去的时候，章小凡忽然开口道：“老师弟，我也觉得您很像我爷爷，不过求人办事总得有诚意，您说是吧。”
这句话把陈伯岳刚落下的心又吊了上来。
葳蕤烛火之下，章小凡半张脸蒙上一层阴影，只看得清一个略带狡黠的笑容。
“这小子，合着一直在看我演戏？这么小的年纪，哪来的这么多心思，不怕未老先衰吗？”
陈伯岳的强压想要掐死这小屁孩儿的冲动，面带歉意，从怀里开始掏东西。
一把黝黑的养气丸被掏出来放床上，道：“小凡师兄说得对，是师弟我老糊涂了这些养气丸虽然不多，也是师弟的一番诚意。”
章小凡收起笑容，从这一把养气丸里挑了几颗，然后盯着陈伯岳幽幽道：“如果我让你把命给我呢？”
这突如其来的莫名问题，让陈伯岳很疑惑，但秉持着演戏演到底的敬业精神，他毫不犹豫掷地有声道：“大可拿去，只要让老朽看见少爷进入内门，命而已，拿去。”
此时的陈伯岳字字铿锵。
章小凡闻言不语，一道寒光闪过，陈伯岳脖颈处感到一丝寒意，锋利的匕首架在他的脖子上。
一老一少两人四目相对，一双眼睛在夜里愈发明亮，一双眼睛逐渐颤动。
“老头，值吗？”
“他是我的少爷，也是我的孙子。”
面对提问，陈伯岳闭上了眼，一副你爱咋咋的样子。
这时，他脖子上的寒意消失，章小凡语气轻松道：“以后在周老头那儿薅的好处分我一些，也不多要，两成就好，夜深了睡觉吧。”
说完，章小凡起身准备离开这里。
“系统提示，章氏遗孤章小凡，对你好感度增加，可建立主仆关系。
需章小凡确认。”
系统的声音突兀的出现，让陈伯岳有些错愕，他和章小凡接触了有些时日，合着今天才对他有好感。
此次城府颇深，未来不可小觑。
“小凡师兄，你之前说老朽如你爷爷一般，是真的吗？”
陈伯岳的一句话，让章小凡停下了脚步。
烛火闪动，章小凡的影子被拉长摇曳着，他沉默了几息，声音低沉道：“像，几乎一模一样，老头，你真的似我阿爷一般。”
“小凡啊，以后有任何事皆可与你陈爷爷我商议，这些养气丸都拿去吧。”
陈伯岳的嗓音有些苍老，话语里满是真切的感情。
“自己留着吧，明日见。”
章小凡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只是他的身形似乎有些慌张。
“系统提示，新少爷章氏遗孤章小凡绑定成功，目前认可度百分之十。”
得到系统反馈的陈伯岳露出笑容，系统说确认，也没说必须亲口承认，哪怕心里认同都可以。
也不枉费先前一直演戏的精力，对比新少爷带来的收益，一点点养气丸和尊严算什么。
至于过气少爷龙羽生现在怎么样，陈伯岳觉得和他不熟，勿扰他睡一场好觉。
与章小凡的对话耗尽了他的精力，急需一场美梦治愈犒劳一下自己。
不多时，陈伯岳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一个人影钻了进来。
章小凡竟去而复返，他盯着熟睡中的陈伯眼色不善，拎着匕首靠了过去。
“我突然反应过来，你这老头竟然占我便宜，当我爷爷，那小爷只好勉为其难收点礼物了，毕竟养孙子费钱。”
章小凡低语了两句，手脚麻利的把陈伯岳身上的养气丸摸了个精光。
他掂量了一下手中沉沉的袋子，脸上露出纯真的笑容，看着陈伯岳脸呢喃道：“喜欢演戏的老头，祝你有个好梦。”
说完就转身，刚抬脚，又停了下来，掏出一颗养气丸放在陈伯岳枕边，随后离开了房子。
次日清晨，陈伯岳照常起床，一看枕头边上的养气丸，顿感不妙。
“啊啊啊啊！”
一时间，医阁内响起了陈伯岳破产般的喊叫声，惊起一行飞鸟上青天。
当！当！当！
不多时，厚重古朴的钟声响彻宗门，似乎有要事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