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淬体惊雷
子时的月光被剑冢上空的辐射云扭曲成惨绿色，林战推开淬体室的门时，浓重的硫磺味扑面而来。三丈见方的墨玉池中，暗红色的药液正在沸腾，表面漂浮着某种妖兽的脊椎骨。
“脱衣，入池。“执事弟子头也不抬地抛出玉瓶，“撑过三刻钟，明日来领锻骨丹。“
林战解开战术背心的卡扣，露出布满伤疤的脊背。当他的军靴触碰到池边时，突然顿住——沸腾的药液表面，浮现出细小的银色颗粒，这让他想起在阿富汗见过的贫铀弹残片。
“有问题？“执事弟子终于抬头，瞳孔深处闪过诡异的紫芒。
“水温不对。“林战蹲下观察，“真正的沸点应该比这低15度。“
执事弟子的手指微微抽搐：“这是用三昧真火......“
话音未落，林战突然出手。他抓起池边的青铜长勺，闪电般探入药液。金属勺柄在接触液面的瞬间镀上一层铅灰色，军魂系统立即报警：【检测到β射线超标】。
“你在药液里掺了铀盐。“林战盯着勺柄的氧化层，“而且故意提高温度加速辐射粒子活跃度。“
执事弟子暴退三步，袖中滑出淬毒匕首：“找死！“
林战早已预判对方的动作。他旋身避开毒刃，用CQC近身格斗术中的“笼手绞“锁住对方肘关节。执事弟子的臂骨发出脆响，匕首当啷落地。
“谁指使的？“林战加重力道，听见关节脱臼的声响。
执事弟子突然狞笑，皮肤下的血管迸发出紫光。军魂系统弹出红色警告时，林战已经松开手向后空翻。那具躯体像气球般膨胀，在剧烈的闪光中化为血雾。
冲击波震碎了淬体室的琉璃窗，林战的后背撞在墨玉池壁上。他抹去脸上的血污，发现池中药液竟然开始结晶，铀盐颗粒正在凝聚成诡异的六棱柱。
“真是热闹啊。“沙哑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墨长老拄着陨铁拐杖，目光扫过满地狼藉，“第一次淬体就拆了半间屋子，你小子比我当年还能折腾。“
林战抓起执事弟子残留的衣角：“有人要杀我。“
“不，“墨长老用拐杖挑起一块结晶，“是要制造修炼走火入魔的假象。“他突然将结晶投入池中，药液顿时沸腾如岩浆，“脱衣服。“
“什么？“
“真正的淬体，现在才开始。“墨长老弹指点燃墙角的青铜灯，灯焰竟是诡异的青白色，“对方算准了剂量，这些铀盐刚好能激发你体内潜藏的能量。“
林战解开战术裤的系带时，发现大腿内侧的旧伤疤正在发烫。那是五年前在雨林执行任务时，被弹片划伤的痕迹。此刻疤痕表面浮现出细密的金色纹路，与池中药液的波动频率同步。
当他的脚趾触及药液时，剧痛如高压电流贯穿全身。这不是单纯的灼烧，而是每个细胞都在被微型核爆撕裂重组。军魂系统疯狂报警，视网膜上闪过成串的DNA链断裂提示。
“用你的战场呼吸法！“墨长老突然喝道，“想象在拆弹时控制心跳！“
林战猛地咬破舌尖。血腥味刺激下，他回忆起在波斯湾拆除水雷的经历——56℃的甲板，汗珠滴落在红蓝导线的瞬间，心跳必须控制在60以下。他开始用海军特种兵的箱式呼吸法：四秒吸气，四秒屏息，四秒呼气。
药液中的辐射粒子开始有序地渗入毛孔。军魂系统的警报声逐渐减弱，转为淡蓝色的能量流动示意图。林战发现自己的骨骼正在吸收铀235，骨髓中生成的新型干细胞带着微弱的荧光。
“别分心！“墨长老的拐杖突然点在他后颈，“运转《天工锻体诀》！“
林战根本不知道什么锻体诀，但当他尝试调动体内能量时，玄铁重剑突然在墙角震动。剑柄的北斗七星投射出星图，与军魂系统的能量图完美重合。他福至心灵，开始按照星图轨迹引导能量。
剧痛化作千万根钢针刺入穴位。林战浑身肌肉痉挛，却始终保持着拆弹时的精准呼吸。他的意识逐渐剥离，仿佛回到狙击训练场，透过8倍镜看着400米外的靶心在热浪中扭曲。
“噗！“
一口黑血喷在墨玉池壁上，腐蚀出蜂窝状的孔洞。林战看到血中游动着银色寄生虫，立刻想起生化部队处理过的T-112生化病毒。军魂系统突然激活解毒协议，视网膜上闪过成串的分子式。
“果然有后手。“墨长老冷笑，拐杖尖端射出纳米级的金属丝，将寄生虫尽数绞杀，“灵族的噬髓蛊，专门针对锻体修士。“
林战已经说不出话，他的声带正在高频振动，发出次声波般的嗡鸣。池中药液形成漩涡，铀结晶在他胸口拼出北斗七星的图案。当开阳星亮起的瞬间，剑冢方向传来惊天动地的轰鸣。
“来了！“墨长老突然甩出七枚铜钱，在虚空布下防御阵。
淬体室的穹顶被无形力量掀飞，一道直径丈许的紫色雷柱轰然劈下。林战在雷光中看到无数纳米级的机械虫在游动，这些带电粒子正在重编他的线粒体结构。
军魂系统在此刻超载，弹出三维人体模型。林战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肝脏被改造成微型核反应堆，骨骼镀上碳化钨涂层，视网膜叠加出热成像光谱。
“忍住！“墨长老的吼声仿佛从深海传来，“这是天工阁失传的'雷煅金身'！“
雷光持续了整整一炷香时间。当最后一丝电弧消散时，林战从池中站起，周身蒸腾着淡蓝色的辐射雾。他轻轻握拳，空气被捏出音爆云。
墨长老的陨铁拐杖突然裂成碎片，老人不怒反笑：“好！好！好！三十七年了，终于有人继承天工阁的衣......“
话音戛然而止。林战看到老人颈侧浮现出电子回路般的纹路，那些纹路正沿着血管向心脏蔓延。
“记住，“墨长老的瞳孔变成机械般的银灰色，“剑冢地下三层，有你需要的反应堆芯。“
说罢，老人化作漫天金属粉尘，随风飘向剑冢方向。淬体池边，只余一枚青铜齿轮还在旋转，表面刻着微缩的DNA双螺旋图案。
林战捡起齿轮时，军魂系统突然更新：
【获得天工阁最高权限密钥】
【铀235反应堆地图解锁】
【警告：检测到灵族基因污染】
夜风吹散辐射雾，剑冢上空的乌云裂开一道缝隙。月光如探照灯般打在地面，照亮了通往地底的血色足迹——那分明是他自己刚刚留下的脚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