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20章 夺槊和新式冲击
崔祎也意识到,这一种马槊使用方法他看似掌握的快,那其实只是针对轻飘飘的草人。
他马槊从草人的身体穿过,一带就直接带飞,自然轻松无比。但若是换成血肉之躯,恐怕就没那么容易了。
对于新手来说,手术的马槊甚至可能会脱手。
而如果是一个全身披挂重甲,手持大盾随时准备防御的人,未经训练之人凭借蛮力硬冲上去只有两种可能:
要么是马槊的槊杆过于弯折而断裂,要么是拿着马槊的人被那强大的冲击力从马上掀下来。
当然,如果是这种情况,被马槊刺中的人多半也是非死即伤,一换一。
所以马槊用攻击什么部位,需要慎之又慎,非得有多年经验不可。
至于说在马上斗将,两人互相手持马槊,杀上几十个回合,做出各种诸如镫里藏身,回马一枪等匪夷所思的操作,能让三军上下目瞪口呆,那实在是街头杂耍,纯属表演。
真正的两员大将在马上斗将并非没有,但基本上都是两人各骑战马,手持马槊进行冲锋,看谁先能用马槊把对方刺死。
甲太厚贯不进去,刺中也算赢了,失了胆气的人一般没法继续打。
当然,崔祎听说如果技艺高超,也可以尝试夺槊,也就是在对方的马槊刺中自己之前,把对方手上的马槊夺过来。
而,当他询问羊盏有关此事时,羊盏只是吩咐他的家仆将自己的马槊取来。
随着重型具装骑兵的发展,如今的马槊变得越来越大,其用途已非在马上挥舞,而是如同一柄巨锤,狠狠地撞向敌人,以撞开敌人的军阵。
展现在崔祎眼前的羊盏的马槊,看上去异常巨大,如果他再年幼一些,几乎需要双手合抱才能握住。
他感到不可思议,夺槊是要如何能单手握住这四米长,十几斤重,且需要双手才能持握的巨大马槊的同时。不仅能抵消对方的马匹冲击力,还能把对手手中同样大小的夺过来。
难道真的有天生神力?
还是说这种冲击方式所能发挥出的冲击力实在太小了?
羊盏表示这夺槊平时练习气艺是可以的,就是他不敢上战场用。
崔祎干脆地绝了这个心思。
练习了几次后,崔祎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他拿着三米多长的马槊,开始在马上不由自主的调整姿势。
看到崔祎手拿马槊的姿势不对,羊盏本想上前纠正,刚才他竟看到这位少年亲王似乎试图抓住这长达三米多的马槊的后端。
如此显然会导致如此长的马槊失去平衡,根本无法持握。
不过,他没想到崔祎的力气确实较大,竟然硬生生地抓住了这杆三米多长的马槊的尾端。
然后,就看到崔祎做出了一个奇怪的动作,并未如他所教那般,用惯用的右手抓住马槊的中部后端将其举起,这是持,用左手抓住马槊的中部前端,这是握,高度低于右手,坐在马上,侧过身体,双手和腰腹之间的发力受力点呈一个倒三角的形状,然后依靠双腿控制马匹,形象的说,上半身有那么一点像是在叉鱼。
这样也正好可以保证前后两端平衡。
也就是说,看上去特别长度的马槊的高于马身前的长度其实也不到两米,而崔祎居然试图让这个马槊的长度超出自己的乘马的马身将近三米,这样平衡根本就无法保持嘛。
紧接着羊盏却看到崔祎竟然试图将这根长数马槊夹在自己右手的手臂之间,用胳膊的力量和腋下将其固定。
羊盏的瞳孔微微一缩,他下意识地感受到,眼前的崔祎并非在做无理取闹的游戏。
看他的动作,倒像是浑然天成,似乎自有章法。
不过,他转而摇了摇头,这样是打算用这种方式进行战斗吗?
确实,这样的话,马槊的长度会更长,探出体外的长度也会更长。
如此一来,敌方加之到自己身上的可能武器的种类由于长度,必然会受到限制。
这倒是一个比较好的保全自己生命的方法,只不过,这样做有两个根本性的问题根本无法解决。
一个是,这样根本无法保持平衡,长长的马槊肯定会自然弯曲垂向地面,从而更容易折断。
另一个是,强大的后座力根本无法解决。他敢打赌,这样做对方会被直接掀下马来。
如果双手持握,这种方式可以最大程度地降低手中马槊戳中敌人时所带来的反冲击力,使骑手不至于从马背上摔下来。
虽然他们家传从小就在光秃秃,没有马鞍的马背上练习开弓左右驰射以及马槊战法,以备不时之需。
但自从有了高桥马鞍和双边马镫之后,他已经记不清这样的方式还有什么被从马背上摔落的风险了。
等等
这似乎太稳了一些,而越稳,似乎就说明能够造成的冲击力越小啊。
这么一想还真是啊?
力的作用是相互的。
他隐约也明白这个道理,眼前少年的这种夹枪冲击方式虽然有缺点,比如承受反冲击力时依靠一侧的肩膀,容易坠马,但也正说明威力之强,比双手持握要强不少,但是眼前这个少年是怎么想到的?
崔祎的动作也从一开始的生疏变得逐渐顺畅,连破无数草人。
这当然看不出什么来,草人终究是太轻了,却也不能真的用两档铠套在草人身上看看贯甲效果吧?现在可还是创业阶段呢。
很快,事情出现转机,刘大眼来了。
崔祎的面前出现了六十多名身高体健,肩宽背阔的河北汉子,他们都是刘大眼从洛阳周围地区招募来的河北流亡到洛阳的寒门士人。
准确地说,他们如今已失去家传学问,成为了前寒门士人。
比起黔首,他们胜在能识字,骑马,开弓,还有振作起来的可能性。
这些人不至于面有饥色,但顿顿有粟米熬成的粥可餐,也算是能饱腹。
每个人的眼底都隐藏着崔祎所需要的东西,那便是对现状的不甘,以及奋发而重振家门的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