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太喜欢他身上的味道了
“等它响吧，我们不去开门。”江寒说。
“嗯。”白依洛点了点头。
惊心动魄的几小时后，他们的身体都很疲累，只想填饱肚子尽快去休息，毕竟休息够了才能尽快恢复体力。
谁都不想在这个时候节外生枝。
拿定主意后，白依洛去吃饭了，江寒则伸手去关洗衣机的门。
忽然，他看到一截胸衣带子卡在凹槽里，他捡起来准备塞进去，顿时感觉那截带子的触感异常粗糙。
他索性把白伊洛的脏衣服拿出来看，那些喷溅上血液的印子已经搓洗干净了，衣服裤子胸衣看上去都很旧，还有点轻微起球。
也不知道搓洗了多少次。
江寒记起来了，印象中白依洛翻来覆去就是那么几套衣服，但这并不妨碍她是全公司，不，是全写字楼里最漂亮的女孩。
她应该是经济上比较窘迫吧，不然怎么会穿这么旧巴巴的衣服？
从窗台外爬过来救他的时候连大衣都脱了，要知道现在可是倒春寒的天气，室外这么冷。
可能那件大衣就是她的门面吧，担心不小心蹭脏了刮破了，又没有多余的钱买新的。
想不到一个战力满分的血族女孩，私下里这么寒酸。
她应该很缺钱吧。
好像这个世界上很多人都过得比较窘迫，比如说隔壁的钟声。
赚钱真的这么难吗？为什么他一点感觉不到。
江寒思索着这个问题，按了洗衣机的启动键，饭厅里忽然传来一阵“哇哇哇”的声音。
他走过去一看，白依洛捂住嘴巴正往洗手间里跑。
然后，他就看见饭桌上只有一盒剩了一半的米饭，另一个盒子里空空如也。
一共四个炒菜，份量还不少，但每个菜都只剩下一半了。
这么能吃的吗？饭量赶上他一个大男人了。
江寒瞬间明白她为什么会这么穷了，毫无疑问，是被她自己吃穷的。
他进去洗手间的时候，白依洛正扒在马桶边吐得昏天黑地，感觉胃都快被她吐空了，不大的空间里弥散着一股酸爽的气味。
“那个……虽然我点的菜比较合你的口味，但也要节制点嘛，你这么瘦吃得比我还多，不吐才怪。”他一手撑着门，嘴里絮絮叨叨。
过了会儿，哗啦啦的冲水声响起，白依洛站直身体扯了纸巾抹嘴。
她转过身摇了摇头：“我不是因为吃多了吐的，我饭量一向这么大，估计……估计是因为你点的菜里面有牛肉和虾。”
“你吃素？”
“我以前一直荤素不忌，从小到大，几乎所有动物的血液我都摄取过，直到半年前遇到了你，第一次，我对人类的血液产生了渴望，我想……”
她困难地咽了口唾沫，接着往下说，“从那天开始，我对动物的血液产生了生理性的厌恶，感觉又腥又臭，根本咽不下去，慢慢的，我越来越虚弱，我感觉我快要死掉了，迫不得已，我才不得不上门来找你。”
江寒这才明白过来，她为什么会像只小狗一样在自己身上嗅来嗅去，然后又主动上了他的床。
原来人家不是馋他身子，而是馋他体内的血液。
“你是怎么知道我的家庭住址？”他才不信是自己无意中说漏了嘴。
他这嘴巴严着呢，怎么可能犯这种低级错误？
“我跟踪过你很多次。”白依洛舔了舔娇润的唇瓣，眼里闪着渴望，“我幻想过无数回，扑上去把你打晕，然后把你弄到一个没人的角落里去吸你的血，我太喜欢你身上的气味了，每次闻到我都控制不住自己的冲动。”
“那你为什么没有行动？”
“每次你周围都有其他的行人，我在你家楼下蹲守过很多次，但你晚上从不出门，我根本没有机会。”
她想起无数个寒风凛冽的冬日，自己缩着脖子躲在他家楼下的阴影里，眼巴巴地盯着他家里的灯光，和他从窗户透出来的身影，自己当时心里的那种渴望和期待。
直至他家的灯光熄灭，她才失望地走路回家。
江寒震惊得嘴巴张成了“O”型。
幸亏她一直没逮着机会，要不太惊悚了，会在他心里留下难以磨灭的阴影。
试想一下，月黑风高夜，一个看似孱弱的漂亮小姐姐趴在他身上咬破他的皮肤吸血……太恐怖了。
“想不到你早惦记上我了。”江寒尴尬地干笑两声。
他惦记人家的身子，人家惦记着吸他的血。
“我以后可能真的要吃素了。”她苦恼地眨巴着眼睛，“自从吸了你的血，我就吃不下任何动物的尸体了，一吃就想吐。”
动物的尸体？江寒的眸光扫过桌上的饭菜，忽然就感觉已经饱了。
“我们去隔壁看看钟声吧，他内伤这么严重，我真怕他会死在家里。”
“嗯。”白依洛点头答应，“如果不是他拖住雪姬，我和你早就死了。”
“这个世界这么危险，多一个战友就多一份安全保障。”江寒拿起放在桌上的钥匙，率先朝门口走去，“走吧。”
“你不吃点东西吗？”白依洛追上去，诧异地问。
“听你说话我已经听饱了。”
白依洛：“……”
刚一走出门，江寒猛然被吓了一大跳。
门外站着楼下的保安大叔，他眨巴着小眼盯着他身后的白依洛，目光里透着一种猥琐的贪婪。
江寒想起两个小时前的门铃声，也不知道这个人站在这里多久了。
此时的他已经冷静下来，他妈的，出门来忽然发现外面站着个人，这搁谁不会吓一跳？
这栋公寓人烟稀少，连送外卖的过来一趟都要格外加钱。
“有事吗？我记得你从来不会上楼来巡查。”江寒冷着脸问，“你眼睛别到处乱看，她是我朋友。”
他高大的身影遮住了身后的白依洛，气势很强硬。
这栋破公寓因为入住率低，收不到几个管理费，根本没有正经八百的管理处，只有一个守门的保安，就是面前这个猥琐的大叔。
江寒记得他没来多久，平时出入公寓也从来没有打过招呼。
大叔兴致缺缺地收回目光，露出一口被烟草熏黄的大板牙：“这天这么冷，我也不愿到处乱跑啊，但上面下任务了，要我把这楼里的住户都登记一遍，这不，正好登记到你家了。”
他扬了扬手里的登记本，表示自己没有说假话。
江寒皱了皱眉，他住进来一年了，从来没有保安上门登记过。
除了租房子当天和房东照了个面，后面都是把每个月的费用转进房东的银行账户里，平时连电话都不会打一个。
“我和朋友现在要出门，晚点吧，晚点我去你保安室登记。”
“耽误不了你几分钟，配合一下工作，你把身份证拿出来我登记一下就完事。”大叔丝毫没有妥协的意思。
“我现在没空。”江寒的语气冷冰冰的。
他不是傻子，这不是一个保安应有的态度。
大叔忽然咧嘴笑了，笑容看上去有点瘆人：“我以前在斑马城当保安，你长得很像我认识的一个住户，不过他年纪比我还大，我那时候刚退伍，年轻着呢。”
江寒的心脏狂跳起来，借着昏暗的走廊灯光，他仔细打量眼前的大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