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绣品的秘密
苏棠的指尖在丝线上轻轻滑动，丝线在她的触碰下微微颤动，仿佛在回应她的存在。她的脑海中浮现出一幅幅画面：古代的女子在织机前飞针走线，手中的玉簪泛着微光；战火纷飞的年代，绣娘们将珍贵的绣品藏入地下；现代的城市中，守针人默默守护着非遗技艺。
突然，一幅画面格外清晰：一位年轻的女子站在绣架前，手中握着一枚玉簪，正在修复一件破损的龙袍。她的面容与苏棠有几分相似，目光中透着坚定与温柔。
“那是你的母亲。“老妇人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她曾是守针人最杰出的传承者。“
苏棠的心猛地一颤，指尖停在丝线上。丝线突然发出一阵低沉的嗡鸣，绣品上的图案开始变化，木樨花纹的光芒与丝线交织在一起，形成一幅复杂的光网。
光网在空中展开，显现出一幅立体的全息影像。影像中，苏棠的母亲站在织机前，手中握着一枚玉簪，正在修复一件破损的龙袍。她的目光直视着苏棠，仿佛在诉说着什么。
“母亲......“苏棠低声呢喃，影像中的女子突然开口，声音仿佛从遥远的时空传来：“守针人的使命，不仅是守护技艺，更是传承文明。“
苏棠感到掌心的木樨花纹微微发热，仿佛在与影像中的女子共鸣。她低头看向自己的手掌，发现木樨花纹的光芒与绣品上的图案交相辉映。
突然，绣品上的丝线开始自动交织，形成一幅复杂的地图。地图上的光点闪烁，与全息地图上的光点一一对应。
“这是......“苏棠的声音有些颤抖，“守针人的星图？“
老妇人点头：“去吧，答案就在星空之中。“
苏棠的指尖在丝线上轻轻滑动，丝线在她的触碰下微微颤动，仿佛在回应她的存在。她的脑海中浮现出一幅幅画面：古代的女子在织机前飞针走线，手中的玉簪泛着微光；战火纷飞的年代，绣娘们将珍贵的绣品藏入地下；现代的城市中，守针人默默守护着非遗技艺。
光网在空中展开，显现出一幅立体的全息影像。影像中，苏棠的母亲站在织机前，手中握着一枚玉簪，正在修复一件破损的龙袍。她的目光直视着苏棠，仿佛在诉说着什么。
老妇人点头：“那是守针人的另一处传承地，已经失传多年。“
第七章苏棠感到掌心的木樨花纹微微发热，仿佛在与星图中的光点共鸣。她低头看向自己的手掌，发现木樨花纹的光芒与星图中的光点交相辉映。
暮色如烟，竹影婆娑。风掠过檐角的铜铃，叮咚声碎在青石板上，像是谁在时光深处一声叹息。苏棠的指尖还停留在丝线上，那抹温凉顺着经络渗入心脏，恍惚间竟让她想起幼时母亲替她梳头的光景——檀木梳齿间缠着几缕断发，母亲的手腕上总染着木樨香。
“你看那花纹，“老妇人忽然开口，枯瘦的手指抚过绣架边缘斑驳的暗纹，“像不像月下千瓣木樨？当年你母亲绣这方帕子时，针尖刺破三回指腹，血珠子落在雪缎上，倒成就了花蕊间一点朱砂。“
苏棠蓦地缩回手。丝线突然簌簌震颤，恍若寒塘里惊起的鹭影。檐角铜铃骤响，她抬眼望去，却见廊下竹帘轻晃，漏进几缕斜阳正巧笼住老妇人半边身子。光晕里，那人耳垂一点青玉坠子幽幽泛光——与她匣中母亲遗物如出一辙。
“您究竟......“话音未落，后院古井突然传来闷响，似有人往深潭投了块青石。井水翻涌声里挟着丝竹古调，依稀是《霓裳羽衣曲》的残章。老妇人神色骤变，广袖拂过绣架，未完成的木樨花霎时被暮色浸透，花瓣边缘泛起诡异的靛蓝。
“时辰到了。“她转身时簪头的玉蜻蜓振翅欲飞，“去井边罢，你父亲当年埋下的《天工织影谱》终卷，今夜子时若不见月光，便要化作一滩靛青。“
井栏青苔湿滑，苏棠俯身时嗅到某种熟稔的腥甜。这气息令她想起十五岁生辰那夜，父亲书房里打翻的靛蓝染缸——那抹浓稠的蓝顺着青砖缝蜿蜒，像条苏醒的蛟龙，最终盘踞在她绣鞋尖头。
井水突然映出点点银芒。她凝神细看，原是漫天星子跌落井底，在幽蓝水波中碎成万千光屑。有支离画面在浮光间流转：戴金丝眼镜的男人伏案描画织机图纸，钢笔尖洇透宣纸；穿月白旗袍的女子在琉璃厂寻访古绣，鬓角别着木樨绢花；实验室爆炸时飞溅的玻璃渣里，有青铜顶针滚落尘埃......
“小心！“
陆沉的声音破空而来。苏棠猛然回神，发觉半幅衣袖已浸入井水。那水竟不似寻常冰凉，反倒灼如沸汤。腕间木樨纹路突现赤金流光，与井底某处遥相呼应。她忽然记起母亲临终呓语：“待木樨染金时，去寻那口吃月的井。“
井壁青砖缝隙间渗出细密水珠，渐渐汇成一行小篆：「天工开物日，经纬乱世时」。字迹被月光一照，竟似活过来般游走重组，最终化作织梭形状。远处传来更鼓声，子时的风卷着残叶扑进井口，苏棠忽然听见父亲的声音混在风里：
“棠儿，莫看天上月，要寻镜中花。“
井水漫过腰际时，苏棠忽然看清了水底的光。那不是星子，是千万片琉璃瓦在月光下折射的幻影。青砖井壁不知何时化作朱漆廊柱，她踉跄着扶住雕花阑干，指尖触到的是江南贡院特有的万字纹——父亲书房那方端砚上，就刻着这般纹路。
“棠姑娘当心。“
陆沉的声音沾了水汽，湿漉漉地从身后缠上来。苏棠回头，见他广袖浸透，发间簪着的竹节簪竟生出几片新叶。这不该是2023年的苏州，倒像极了母亲老照片里1937年的金陵。
水波晃碎一池旧梦。远处传来蒸汽轮船的鸣笛，混着报童清脆的吆喝：“号外号外！中央研究院遭空袭！“苏棠的绣鞋陷在淤泥里，每一步都带起泛着靛蓝的涟漪。她忽然明白，这井是活的，饮过太多染缸的水，竟成了能照见往生的铜镜。
染坊的晾布架高耸入云，月白缎子垂落如瀑。苏棠看见年轻的母亲立在布阵中央，怀里抱着青铜顶针匣。忽然警报凄厉，日本军机掠过时带起的风掀翻染缸，靛蓝浪涛里浮起半幅未完成的五星红旗。
“快走！“穿长衫的男子从硝烟中冲出，金丝眼镜碎了一地。父亲的手掌按在母亲肩头，血顺着西装袖口滴在缎面上，绽出诡异的紫。苏棠想喊，却见母亲将顶针匣塞进染缸，转身时耳垂闪过青玉冷光——与那老妇人别无二致。
井水突然沸腾。陆沉拽着她扑向青石井壁，背脊撞上的却是云锦织机。二十世纪的血火与二十一世纪的月光在此重叠，苏棠眼睁睁看着父亲的幻影穿过自己身体，将染缸推进密室。暗门合拢的瞬间，她看清墙上的黄历：民国二十六年八月十三日。
实验室的白炽灯刺破幻境。苏棠浑身湿透地跌坐在井台边，掌心死死攥着从幻境带出的染缸碎片。陆沉的手电光扫过她腕间，木樨纹路已蔓延成藤蔓状，正贪婪吮吸着碎片的靛蓝。
“这是......“林悦的惊呼卡在喉间。众人随她的目光望去，井水不知何时干涸，露出底部青铜匣子。匣面七星排列竟与量子染色图谱完全吻合，锁孔处凹陷的木樨花，分明是苏棠胎记的拓印。
老妇人突然从竹影深处走出，月白旗袍下摆沾着新鲜的血渍。“当年你父亲改了星图轨迹，“她抚过匣上弹孔，“用二十八宿锁住染魂，如今该解了。“耳垂青玉坠突然裂开，掉出半张泛黄的婚书——男方苏明远，女方陆清漪。
井底传来机括转动声，苏棠腕间藤蔓纹骤然收紧。最后一缕月光被天狗吞噬前，她听见八十年前的母亲在硝烟里轻笑：“傻丫头，哪有什么量子染色，我们要守的，从来都是染缸里泡着的五千年魂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