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8章 夜色
武魂殿!梵时内心一震。
梵时还记得,前世的小说剧情中,武魂殿能够派魂师到偏僻的小村庄给年满六岁的孩子觉醒魂力,已经侧面说明了武魂殿的势力有多大。
而现在,他们甚至连罗望城这样一个小城都不放过,张家成为了他们的在这的代言人!
为什么正好是张家?梵时攥紧拳头。
“武魂殿势力强大,遍布大陆,所以现在特来通知你。”伏玄风说道,梵时也听出了他话里有话。
复仇之事仍要谨慎!
“我知道了,谢谢你,伏大叔。”
“不,你理解错了。”伏玄风话锋一转。
“我这次来,是有一次行动要拉你参与。”
“针对张家的行动?”
“没错!”伏玄风深吸一口气,再道
“张家为了快速霸占市场,手段龌龊,不惜阻截其他家族的货物,单论我家族,就被张家杀了三人,货物被抢六车!”
“如此手段让人作呕,早就激起了几大家族的不满,所以打算联合起来对抗张家!”
“货物可以给,但杀人定要偿命!”伏玄风眼圈微红,可见被杀三人里定有他珍视之人。
“先前就知道你与张家有怨,所以特意叫上你。”
“先前铺垫许久,就是希望你知道向张家出手的后果!”
“我无所谓,三十二岁仍旧没有突破二十级,你不一样,你有大好前途,不必被仇恨蒙蔽双眼。”
杀人定要偿命……梵时想起了死在自己面前的父亲,而自己被套上镣铐,经受着荒谬的审判。
梵时没有去听伏玄风最后的两句话,因为他现在变强的目标就是复仇。
他现在不会犹豫,他出剑斩杀仇人时更不会!
“我需要详细的行动资料,比如具体的行动时间、张家有几人、几名魂师,你们会出动几名魂师……”梵时眼里凶光毕露。
“没问题,回头书信联系。”伏玄风被梵时眼中的凶狠与决绝惊住。
“好。”梵时没有久留,起身走出包间,来到街上。
他正好路过张家,远远看着张家的人正从马车上搬下货物,双眼冷漠似冰。
搬运货物的伙计突然感觉到脊椎刺骨寒冷,双手一僵,几人一起搬运的货物因为他而重量失衡,一起摔倒在地。
“你干嘛呢!?找抽是不是?”其中一个人愤怒道
“不是,我刚刚感觉好像有人在盯着我,而且很危险……”那个伙计怯声道,话音越来越小,最后几个字只有他自己能听到。
说着,他回头扫视一圈,发现并没有人在看向这边。
“别废话,赶紧干活,今晚还有要事呢!”
“我说,你这家伙不会是害怕了吧?这可是关乎张家崛起的大事,我劝你最好……”有个人故意压低音量,语气不善,那个伙计只好赶快起来,继续搬运货物。
……
回到居所的梵时感觉到胸口有一股炽热的能量在横冲直撞,五脏肺腑都要被这剧烈的能量冲击得粉碎。
仿佛身体里流动的不是血液,而是岩浆!
他赶忙打坐调息,牵引这股力量使其平静。
期间,梵时的精神不断被影响,暴戾、愤怒的情绪不断浮现。
体内狂暴的能量逐渐平息,梵时终于松了一口气,抬头,面对的便是摆放在客厅的那面全身镜。
镜中的梵时,头顶猩红的王冠,双眼血红,纹路从瞳孔蔓延至全身。
……
夜晚,明月高悬,月光穿过茂密的枝叶,只有斑斑点点的白光打在地面。
“快些快些,天亮之前到不了罗望城大家都没好果子吃!“
冷白的月光下,一簇又一簇橙色火焰极为显眼,是张家的车队。
一共三辆马车,上面堆满货物。
石路颠簸,马车被震的一上一下,一箱货物被震得掉落在地。
“小心点!”
“要是货出了问题,你们一个都逃不掉!”车队里一个中年男人怒声道。
他是张家的直系血亲,自从张家的势力不断扩张,他对人的态度也越发嚣张。
“怎么还不捡起来?”他对着马车对面吼道,那边应该有两个人护在马车旁边。
可久久没有人回应他。
“你最好是真的有什么事情!”
看着对于做事并不积极的仆人,他越发愤怒,走到马车另一边,发现本该站着两个人的地方空无一人。
怎么回事?他内心一凉,朝着其他人问道
“他们两个呢?”
昏昏欲睡的下仆只对他摇摇头,他只好痛骂一声,对着黑暗的树林大叫
“那两个人,别想着偷懒!”
“再不出来,家法伺候!”
在张家,家法,人人可谓是谈之色变,涂抹着带着倒刺的藤条涂抹上毒素,这种毒素来源于植物,并不致命,但是会让伤口溃烂发脓,一鞭下去人便是要再床上躺上一周才能起来,中间伤口溃烂更是让人痛不欲生。
“叔叔,他们可能是去方便了。”
“在夜晚发出很大声响的话,可能还会引来魂兽。”一直在车队前方的张山走过来说道。
经过张山提醒,他才反应过来
“还是贤侄知道得多,那就不管他们俩了,我们继续前进!”
刚想回到队伍前方的张山猜到一只生物的后腿,血液流的到处都是,给夜晚平添了几分恐怖之色。
张山自小受过良好的教育,只当做野兽厮杀留下的残骸,随意踢开便走了。
从车队尾部再次走到前方,张山发现原本热闹的车队人越来越少。
不对劲!
他猛地回头,发现一道黑影从树上掠下,将一个家仆带入漆黑的树林,至此消失不见!
“敌袭!有敌袭!”张山大叫道,同时释放了自己的武魂。
黄色魂环在夜晚极为明显,光芒盖过了火把。
他的武魂是野狼,是他们的家族传承武魂。
狼有强大的夜视能力,可他释放武魂后树林仍旧是漆黑一片!
怎么回事?我的夜视怎么不起作用?张山面对这样的情况有些反应不及。
不对,从一开始就……
张山才想起,路两边的树林,从一开始就太黑了!像深渊一样,目不及底!
“你还记得我吗?”
听到这个声音,张山全身惊得颤动。
这个声音他太熟悉不过了,不知道几次,这个声音在他的拳头下求饶、哭泣。
到最后,这个声音在审判庭上怒吼时,张山都在偷笑,笑这个声音主人的无能。
张山没想到,在这种情况下还能遇到……
“梵时!”
“这一切是你干的?!”
回应他的只有一双金红色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