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上元劫香

暮色初合，长安城千盏彩灯次第绽开。林清欢提着兔儿灯挤过朱雀桥，灯穗上系的银铃忽地叮咚急响。斜刺里窜出的波斯商人撞翻糖画摊子，蜜浆泼在她石榴裙摆的瞬间，淬毒的袖箭已贴着耳畔掠过。

“夫人这灯，倒是比本王的玄铁令更招祸。“萧景渊的蟒袍挟着松墨香卷来，玄铁链缠住她腰肢凌空旋身。毒箭钉入桥头石狮眼眶，惊起满河莲花灯乱颤。林清欢的银簪挑开他衣襟，蘸着硝烟在锁骨画符：“王爷这英雄救美的戏码，排演了第几回？“

灯谜藏锋

醉仙楼前悬着七十二联灯谜，林清欢的团扇拂过“相思无解“的墨字，扇骨暗格忽地弹出粒药丸。萧景渊的薄唇碾过她耳垂，就着素手吞下解毒丹：“王妃这定情信物，倒是比合卺酒更烈。“

灯影摇晃间，谜面金箔簌簌剥落，露出背面羯族密文。林清欢的蔻丹划过“永结同心“四字，朱砂混着灯油在宣纸漫开，竟显出北境粮仓舆图。沈砚的白玉尺劈开灯架，坠落的夜明珠照出苏璃侍女仓皇背影：“禀王爷，朱雀门火药已除！“

香车软语

玄甲卫清道的铜锣声中，萧景渊将人按进鎏金马车。鎏金小炉煨着的青梅酒泼洒，浸透她腰间虎符绣纹：“王妃可知，这车辕里嵌着三百斤火药？“

林清欢的银针挑开车帘璎珞，西域幻香混着硝石气息扑面：“王爷这聘礼，倒是比苏璃表姐的胭脂更呛人。“话音未落，人已被抵在厢壁，他带着薄茧的掌心托住后颈，舌尖卷走唇畔酒渍：“呛不呛的，昨夜在汤泉宫没尝够？“

马车忽地颠簸，暗格里滚出个鎏金匣。林清欢的簪尖戳破夹层，羊皮卷上的合婚庚帖赫然盖着皇帝私印——竟要将她许给西域六十老翁！

月楼焚情

望月楼顶的琉璃瓦泛着冷光，林清欢刚踏上玉阶，三十六盏宫灯齐灭。萧景渊的玄铁刀劈碎暗箭，将她裹进染血的披风：“王妃可知，这楼里藏着前朝藏宝图？“

火舌突然窜上雕梁，林清欢的银针引燃袖中磷粉，在烈焰中勾出逃生密道。交握的掌心被灼出水泡，萧景渊却低笑咬破她指尖，在焦木上血书婚誓：“本王偏要逆天改命，阎罗殿前也给你抢个洞房！“

椒房画眉

五更天的晨光漫过焦黑妆台，林清欢对镜抚过眉间灼痕。萧景渊的螺子黛在伤口描出曼陀罗，玄铁刀鞘挑起个滴血的玉玺：“今日早朝，该让天下人知道——“

宫门外忽起喧嚣，三百狼骑踏碎满地残灯。沈砚的白玉尺挑着苏璃首级，发间还簪着她及笄时丢的碧玉簪。林清欢的银针穿过颅骨，在晨曦中淬出幽蓝毒光：“表姐这份贺礼，本宫拿北境三城还了！“

残存的喜烛淌下血泪，萧景渊将虎符系在她染血的嫁衣上：“从今往后，本王的江山是你的妆奁，你的银针是我的玉玺。“宫墙外忽传来羯族使节的惨叫，三十箱聘礼掀开尽是叛臣头颅，最上面那枚还凝着昨夜灯谜的金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