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姜大小姐话里漏洞不少啊
“戒宋对你做的，正如我那庶妹对我做的一样，你对戒宋的厌恶，恰如我对那庶妹的厌恶一样。”姜遥音尽量挑选合适的字词，谨慎地表达着。
毕竟，解释的机会只有一次。
牵扯到姜遥音庶妹，她看到唯翼原本放松下来的姿势又紧绷了起来。
这是怀疑她了，姜遥音立刻做出了一个赌咒发誓的动作：“以下，我姜遥音所说全部属实，若有任何欺瞒，二哥不得好死，小侄儿安安永世为奴，姜遥音永世出不得教坊司。”
唯翼轻轻地转动着手中的茶碗，静静地听着姜遥音赌咒发誓。
直到姜遥音把自己侄儿，二哥全部扯了出来，唯翼脸上的神色更无奈了。
他打断了姜遥音的话：“你可以不得好死，但别脏了义父的轮回路。好了，这件事已经掀过去了。”
听到唯大腿有些不悦，姜遥音把赌咒词全部换成了自己，把世间她认为的最恶毒的词语全部加在了自己身上。
这才又委委屈屈地道：“我从没送过戒宋亲手制作的香囊，也没有送过他天山残莲，我给你的雪莲本就是我费尽心机，找了很多个掌柜预订回来的。”
“但是，你拿到雪莲之后，对我极尽嘲讽，甚至还把我的雪莲丢了出去。当时我和二哥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二哥是不是同你解释过？”姜遥音问唯翼。
唯翼想了想，确实有这么一回事，当时姜元畅正对着自己解释，但是解释到一半，唯翼就晕了过去。
醒来就到了疗养地寒冰洞，一住就是大半年，再往后因为诸多杂事烦扰，一直没有机会把误会解开。
唯翼今天看到了姜遥音的诚意，他的笑意有些按捺不住了。
面上依旧摆出了一副冷若冰霜的样子：“就算当年你不是故意的，也对我造成了很多伤害。何况……”
姜遥音知道，唯翼要提起那件唯翼与国公府真正决裂的事情了。
当年唯翼十六岁，很想学着大哥二哥的样子去疆场历练一下，所以天天央着姜崇带他去训练场。
当年姜崇很宠溺这个能文能武的义子，所以很自然地把他带去了训练场。
没多久，就传出了唯翼与北境私下有来往的事情，据说还查出了很多信件，姜遥音当然是不信唯翼会出卖国公府。
但是姜遥音多次听到了父亲与大哥因为这件事情争吵。
大哥应该是看出了父亲确实在怀疑唯翼，并且也质问了父亲，再后来唯翼与北境私下有来往的事情，就不了了之了。
但是姜遥音知道，因为这件事情，父亲手下的一个大将被调去了做御林军统领。
这个御林军统领也带走了好几个人，都是姜遥音在教练场经常看得到的人。
被调走的那个人明面上是升职了，但是没过一年，就被撤职查办了，而统领带过去的人，也被分散去了其他军营。
为什么姜遥音如此清楚，因为姜遥音在这件事没人提及之后，去查证了多年……
想到自己又能解开一件误会，姜遥音脸上隐约浮现了一丝笑意，她实在压抑太久了。
姜遥音问唯翼：“你知道自己的身世吗？”
唯翼听到这个问题，登时恼了，质问姜遥音：“你什么意思？我的身世国公府不是早就调查过吗？”
姜遥音没有说话，只是笑了笑。
唯翼看到姜遥音竟然笑了起来，更加恼火：“你笑什么？”
姜遥音用无名指做了一个禁声的动作：“唯大人能来教坊司，想必做了完全的准备，此时房顶，隔间，楼下是不是都做了妥善的安排。
“如果是，我就畅快的说完，如果不是，唯大人还是尽快回家的好。”
唯翼犹豫了一刹那，捏了捏拳头：“自然是做了完全的准备，我若被人抓住把柄，朝堂会震荡。”
姜遥音再次笑了笑：“那就好，那我就开始说了，希望唯大人不要恼羞成怒才好。”
唯翼攥紧了拳头，锤了一下桌面：“有话快说，我的耐心不多。”
姜遥音开始讲述起了唯翼的生平过往：“唯大人，你是北境南王的私生子！”
“胡说！”唯翼直接否定。
“唯大人先别着急，听我慢慢说，我敢这样讲，自然有证据。不如我们先把故事听完。”姜遥音安抚唯翼。
“唯大人，你母亲真正的身份是清崖县金氏镖局的嫡幼女金幼芝，懂拳脚功夫，会用暗器。”
唯翼很想反驳姜遥音，但是最终还是捏紧了拳头，因为从小母亲身上确实有太多谜团，他自己都不知道哪一面才是自己真正的母亲。
“还有。”姜遥音顿了顿：“你母亲本是清崖县县令的原配夫人。”
“你胡说！”唯翼一掌拍翻了桌面：“我母亲怎么可能是那种水性杨花，见异思迁的女人。”
“你母亲并不是水性杨花女人，相反，她堂堂正正地与清崖县令和离之后才来得上京，你不应该这么污蔑你母亲。”姜遥音替唯翼的母亲辩解。
“明明是你……”唯翼的胸膛剧烈地起伏着，今天晚上姜遥音透漏出来的信息量太大，他几乎无法承受。
“你母亲如何做了女官，又如何与北境南王相识，你日后可以慢慢了解。”
“至于你是怎么进入的国公府，想必自己很清楚了吧。聊聊那几封陷你于不仁不义之地的密信吧。”姜遥音终于切入了正题。
“你怎么想说是我冤枉了姜崇吗？明明是姜崇为了维护自己的二儿子而诬陷于我……”唯翼冷冷道。
“并不是，那几封密信其实是你母亲买通了姜惜音的贴身丫鬟放进去的。”姜遥音开始还原当年的真相。
“其实这件事情，姜惜音也是知情的，但是并没有直接的证据证明，所以只能先说是姜惜音的贴身丫鬟。”
姜遥音继续道：“你还记不记得，那一段时间训练场的厨娘是不是突然生病了，换一个生病，换一个生病一个。”
唯翼似乎有那么一点印象，那时候做饭的厨娘确实经常换。
“那和这件事情又有什么关系呢？”唯翼问。
“因为厨娘生病是姜惜音搞的鬼啊，你经常去训练场，姜惜音喜欢你，想跟着一起去了，但是又没有好的的理由。”
“教练场厨娘生病，国公府的人来帮忙，理所应当。所以，姜惜音派自己的贴身丫鬟去厨房帮忙顺理成章。”
“然后她才能趁机扮作丫鬟的模样对你嘘寒问暖，送汤送饭啊。”
唯翼冷笑一声：“但是我却从来没喝到过姜二小姐的一口汤。”
“因为姜惜音刚到教练场就被你母亲盯上了，姜惜音怕惹火上身，自然全身而退了。”姜遥音继续解释后续的事情。
“越说越离谱了。”唯翼反驳道。
“别着急吗，真相马上浮出水面。”姜遥音笑着继续道：“你母亲允诺了姜惜音未来儿媳的好处。”
“这才带走了她的贴身丫鬟，然后这个丫鬟利用二哥的信任，塞了几封对你不利的信件。”
“那，这个丫鬟如今何在？姜大小姐如此细致笃定，不会最后什么证据都拿不出来吧。”唯翼嘲笑道。
“这个丫鬟很快就被灭口了。”姜遥音也很痛快。。
“那就是死无对证了？”唯翼再次冷冷的对姜遥音说道。
“我能这么说，自然是有证据的。”姜遥音继续道。
“辛苦姜大小姐编了这么一个大的谎话，我母亲算计了爱慕我的姜二小姐，拉自己恩人的二公子下水，千方百计地要害自己的亲儿子。好像漏洞不少啊。”唯翼不耐的嘲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