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监察司
“回答我。”刘玄斩钉截铁地回答，眼神如同出鞘的利剑，直刺司徒俊彦的内心。
司徒俊彦感觉自己仿佛被一头洪荒猛兽盯上，浑身汗毛倒竖，冷汗涔涔而下。
他艰难地吞咽了一口唾沫，喉咙干涩得像是吞了一把沙子。
“好……”司徒俊彦避开刘玄的目光，低声道：“既然你如此坚持，那我就告诉你……但你要保证，听完之后，绝不能泄露半个字！”
刘玄微微颔首，没有说话，只是用冰冷的眼神催促着他。
司徒俊彦深吸一口气，似乎下定了决心，缓缓开口：“其实……我们监察司天察卫并非对青山县的情况一无所知，只是……有些事情，我们不敢深究，也不能深究……”
“不敢？不能？”刘玄眉头紧锁，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身为天察卫，监察天下，为皇室耳目，有什么事情是你们不敢、不能深究的？”
司徒俊彦脸上露出一丝苦涩，他低声说道：“你以为天察卫真的像表面上那么风光吗？我们……不过是夹缝中求生存罢了……”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赵宇靖与拜圣教勾结的事情，我们其实早有察觉……但拜圣教的势力盘根错节，牵扯甚广，上面有大山压着我们……不敢轻举妄动。朝堂里有人在和他们相互勾结，寻找禁忌。”
刘玄眼神一凛，追问道：“禁忌？什么禁忌？”
司徒俊彦眼中闪过一丝恐惧，他压低声音，说道：“那里隐藏着一个惊天秘密……一个足以颠覆整个天下的秘密……”
“什么秘密？！”刘玄的心脏猛地一跳，他隐隐感觉到，自己似乎触碰到了一个巨大的漩涡。
司徒俊彦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你可知道……青山县那些受难的村民，为何会一夜之间全部消失？”
刘玄眼神一凝，他想起了陈捕头临死前的话语，以及那什么大阵……
“他们不是都死了吗？”刘玄的声音有些嘶哑，他不敢相信，一个村子数百口人，竟然会无声无息地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不……他们没有死……”司徒俊彦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丝迷茫，“他们……变成了另一种存在……”
“另一种存在？”刘玄心中一惊，他想到了一个可怕的可能性，“妖魔？”
司徒俊彦没有回答，只是沉默地点了点头。
刘玄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他感觉自己仿佛置身于一个巨大的冰窟之中，浑身冰冷刺骨。
“赵宇靖死了，榕树村，青峰村亦无人生还。”刘玄的声音冷冽如冰，每一个字都仿佛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这些，就是最好的证据。司徒俊彦，你还有什么话说？”
司徒俊彦脸色煞白，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他张了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身为天察卫，你们的职责是守护百姓，守护这片土地的安宁！”刘玄的声音陡然提高，带着一股压迫人心的气势，“可你们呢？你们却被虚假的消息蒙蔽，对真正的威胁视而不见！你们……对得起自己身上的这身官服吗？！”
司徒俊彦身体猛地一颤，他低下头，不敢直视刘玄的眼睛。
他知道，刘玄说的没错，天察卫失职了，他们辜负了百姓的信任，辜负了朝廷的期望。
此刻，司徒俊彦的内心充满了惶恐。
他知道，如果这件事被捅出去，不仅他自己要完蛋，整个青山县的天察卫，都将面临灭顶之灾！
刘玄看着司徒俊彦那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心中的怒火稍稍平息了一些。
他知道，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当务之急，是解决青山县面临的危机。
“罢了。”刘玄挥了挥手，语气缓和了一些，“过去的事情，我可以不再追究。但现在，我需要你们天察卫的帮助。”
司徒俊彦猛地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希冀的光芒：“你需要我们做什么？”
司徒俊彦从怀中掏出一张羊皮地图，在上面指指点点，说道：“根据我们天察卫多年的调查，青山县附近，有几处地方，曾经出现过妖魔精血的踪迹……”
“传说在数千年前，青山县外曾有一处古战场，那里埋葬了无数的将士和妖魔。据说，在某些特定的时刻，那里的怨气会凝结成血雾，其中便蕴含着妖魔的精血……”
刘玄静静地听着，将司徒俊彦所说的每一个地点都牢牢记在心里。
司徒俊彦讲述完，小心翼翼地抬头看了刘玄一眼，气氛有点尴尬。
“所以……你觉得，我们应该先从哪里开始着手？”司徒俊彦低声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试探。
刘玄的目光从羊皮地图上缓缓移开，落在了司徒俊彦那张写满了忐忑的脸上。
他并没有直接回答司徒俊彦的问题，而是反问道：“镇魔司……对这些地方，就没有采取过任何行动吗？”
司徒俊彦一愣，他没想到刘玄会突然问这个。
他迟疑了一下，组织了一下语言，才缓缓说道：“其实……镇魔司并非对这些地方一无所知。只是……”
“只是什么？”刘玄追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压迫感。
“只是这些地方，要么过于隐秘，难以寻找；要么……就是出产的妖魔精血品阶不高，不值得镇魔司大动干戈。”司徒俊彦的声音越来越低，说到最后，几乎微不可闻。
刘玄眉头微皱，他敏锐地捕捉到了司徒俊彦话语中的关键信息。
“很多事情镇魔司也是知道的，品阶不高？有多低？”
司徒俊彦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地说道：“据我们天察卫的推测……这些地方出产的妖魔邪怪精血，大多都只是最低阶的……嗯……‘凡血’。”
凡血？
刘玄心中一动。
他想起自己之前斩杀的几个人，要么没有，要么只是凡血级别，那个特使和李先生两个人可能会有，但他们都还没来得及用，就被自己偷袭秒杀了，所以也不清楚他们到底有没有。
“怎么，你对这些‘凡血’……有兴趣？”司徒俊彦试探性地问道，他想知道，刘玄如此大费周章地寻找妖魔邪怪精血，究竟是为了什么。
刘玄瞥了司徒俊彦一眼，淡淡地说道：“我对这些‘垃圾’，可没什么兴趣。”心想我可是有金手指的，需要他们干嘛。不过有更好的拿来换资源也是可以的
司徒俊彦闻言，心中暗暗松了口气。
只要刘玄不是来跟他抢夺资源的就好。
“不过……”刘玄话锋一转，语气中带着一丝玩味，“如果你能找到更高阶的妖魔邪怪精血……比如‘灵血’、‘妖血’‘魔血’之类的，我倒是可以考虑一下。”
司徒俊彦的脸色顿时变得有些难看。
他干笑了一声，说道：“这个……‘灵血’、‘妖血’‘魔血’级别的精血，可不是那么容易找到的……整个青山县，恐怕都没有……”
刘玄耸了耸肩，没有再说什么。
他知道，司徒俊彦说的是实话。
高阶的妖魔精血，确实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宝物。
两人之间的气氛，一下子变得轻松了许多。
司徒俊彦也彻底放下了心中的戒备，开始与刘玄闲聊起来。
就在这时，一个清朗的声音突然从门外传来：“司徒大人，刘大人，刚刚镇魔司传输过来一道密信！”
话音未落，一个身穿青色劲装，腰悬长剑的青年男子大步走了进来。
这男子剑眉星目，英姿勃发，一看就是个青年才俊。
“林秀？你怎么来了？”司徒俊彦有些惊讶地问道。
“司徒大人，这是国都镇魔司发来的加急信件，指名要交给刘玄刘大人的。”林秀说着，从怀中掏出一封信笺，双手递给了刘玄。
刘玄接过信笺，心中忽然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有信件为什么不直接发给自己，反而通过天察卫转交。
这信笺的封口处，盖着镇魔司的火漆印章，而且还是最高级别的红色印章。
这说明，这封信的内容，非同小可！
他深吸一口气，缓缓打开信笺，只见上面写着一行龙飞凤舞的大字：
“着，镇魔司见习卫刘玄晋升黄阶玄衣卫，即刻起暂代知县一职，负责青山县相应事宜，可便宜形式。务必镇守青山，不得有失！”
看到这行字，刘玄的瞳孔猛地一缩。
他万万没想到，镇魔司竟然会把整个青山县的安危，交到他的手上！
这……这简直是胡闹，上一次来新不给一兵一卒，还是只来了一封手令！如今更是要让自己做代知县。让天察卫转交消息是为了用他们的渠道把消息通知出去吗？还是有其他的用意？
他刘玄虽然实力不俗，他何德何能，能够担此重任？
“镇魔司那帮家伙……是疯了吗？”刘玄忍不住低声咒骂了一句，“他们这是……病急乱投医啊！”
刘玄感到既好笑又荒诞。
镇魔司这操作也太离谱了！
一旁的司徒俊彦和林秀，看到刘玄那副古怪的表情，都有些摸不着头脑。
他们不知道，刘玄此刻的心情，是何等的复杂。
“看来……青山县的情况，比我想象的还要严峻啊……”刘玄喃喃自语道，脸上露出一丝无奈的苦笑。
“司徒俊彦。”刘玄忽然开口说道。
“发动你们天察卫的所有力量，去给我查！”刘玄眼神一凛，语气森然地说道，“我要知道……青山县内，所有大小势力的详细信息，以及……所有高手的名单！”
司徒俊彦闻言，心中一惊。
他知道，刘玄这是要动真格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