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的赛博朋克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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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拿下“三杀”

逼近至保镖触手可及处,正对冈萨雷斯后背。夜之城的人果然都眼瞎。

豁出去了。

目光锁定他腰间那把镀铬浮夸的手枪,光是想到要用这种暴发户武器就犯恶心。但我还是选择顺走它。

快速拔枪是反应属性赋予的天赋,无需技能等级,随着反应的提升只会越来越快。

我踏前一步,一智瞳孔骤缩。心脏狂跳中,我左手拔出冈萨雷斯的手枪,右手抽出自己的武器。双枪齐射的刹那,连我自己都没有反应过来。

子弹倾泻向两名保镖。右臂几乎将枪管怼进最近那个保镖的腹部,左手的镀铬巨轮手枪后坐力震得手腕发麻。

混乱、噪音、肢体横飞。

一切在电光石火间发生。保镖们踉跄后退,冈萨雷斯慌乱摸向空枪套。那两名保镖完全措手不及,他们胡乱扣动扳机,子弹乱飞。我竭力将枪口对准目标,右手的冲锋手枪打空弹匣时,左轮也发出空膛咔嗒声。

一智已经用枪抵住冈萨雷斯的太阳穴。

两名保镖可就惨了。

最近的家伙正抓着喉咙血沫翻涌,手指痉挛地摸索着掉落的枪械。虽然这把左轮手枪看起来很丑,但终究是杆大号枪械,另一个保镖胸口已被它轰出碗口大的血洞,早已气绝身亡。

我呆立原地,刺痛眼角的温热液体是飞溅的血浆。浸透夹克的红色此刻才开始发粘——最近的保镖中弹时,动脉血喷溅了我满身。

我深呼吸后,将左轮手枪贴胸固定,单手退下统一手枪的弹匣,从枪套暗袋摸出备用弹匣,手忙脚乱地完成换弹。最后把那丑枪塞进裤腰。

反正打都打了,我走向那个仍在抽搐的保镖。

朝其头部补了一枪。

枪声让一智和冈萨雷斯浑身一颤,齐齐望来。

我自己也懵了。脑中一片空白。“看什么看?”简单反问着,弯腰捡起冲锋枪。顺势将佩枪归位,开始翻找尸体上的战利品。

此刻我的感觉很奇怪,甚至想哼歌,这显然不太正常。我沉默着翻找尸体口袋,摸出备用弹匣,拔下他后颈的数据芯片揣进兜里。两人惊惧的注视中,我又转向另一具尸体。

两把冲锋枪。赚了。下次不用借靶场那个虎爪帮老头的枪了,自备就行。对了,另一把可以给哥哥用,这样他更安全。

“喂...你还好吗?”一智打破海滩的寂静。

“还好?干死这群杂碎。他们敢打我的朋友。”我淡然道。没错,他们伤害我的朋友,所以该死...冲锋枪上有个小肩带,我将其中一把冲锋枪挎上肩,端起另一把检查保险。

“这货也宰了吧?”我平静询问,满意地看着冈萨雷斯从惊愕转为恐惧。

“等、等等!有话好说!”

“原计划不包含灭口。”一智声音发颤。

“他们刚才要杀你。”我抬眼直视他。这句话让他瑟缩了一下——我确定这家伙是因为意识到险些丧命,而非我浑身都是血的缘故。

“你。”我指向始作俑者的白痴。

“怎、怎么?”

“这破枪的弹药呢?”我指着左轮质问。

他呆滞片刻后缓缓点头,伸手去摸向口袋。我立刻举枪对准:“我自己来。”厉声说着上前搜身,一智持枪戒备。翻出满口袋子弹固然不错,但每颗弹壳都刻着花纹。

“装逼犯。”我嘟囔着检视弹壳上雕刻的华丽十字架。

我照单全收了。

又搜出几枚不知道干嘛用的芯片,顺手塞给一智。“解除武装了。”确认他身上再也没有其他武器。“很好...好极了。让我...让我想想。”一智要求道。我点头静候,看着他深呼吸平复情绪。

计划彻底乱了套。

注意到一智瞳孔泛起通话的微光,我便将注意力转回冈萨雷斯。新缴获的冲锋枪枪口始终对准这混蛋,我估计他快吓尿了。说实话,我持枪的手也开始有些颤抖。“好的。”一智结束通讯,“对不住了,但这不绝对是个人恩怨。”他宣判道。对方瞳孔骤缩,暴起的假瓦伦蒂诺成员扑向一智试图夺枪。

枪响。

“素子?”

“嗯?”我茫然望向一智。冈萨雷斯的尸体在我脚边渐渐冷却,枪管冒烟。一切发生的太快了。

“谢了。我没想到他会扑过来...你没事吧?”

“应该是我问你吧?”我困惑反问。

他瞳孔泛起通讯微光。我低头查看尸体。反正这家伙用不着这些了。我蹲下拔下他接口中的所有芯片,包括车辆通行密钥。

我朝马尔科姆方向折返,发现广美正被马尔科姆搀扶着踉跄前行,嘴里骂骂咧咧。

“老娘没事!让老娘剁了那群杂种!我要把刀插进他们菊花里!”她叫嚷着,声音有些异样,马尔科姆架着她加快脚步。

“天呐。”马尔科姆瞥见我时低呼。

“啊啊!素子!你受伤了!谁干的!老娘宰了他!”广美在两人搀扶中挣扎嘶吼,后脑勺渗血的纱布在晃动中歪斜。

“是他们的血。”我掀起浸透血浆的夹克前襟,“你感觉如何?”

“老娘好得很!快让我砍了那群杂种!”她徒劳地踢蹬着悬空的双腿,她太矮了,被架着走时根本够不着地。

“她脑震荡了。”马尔科姆压低声音,“得去医生那看看。”

“你他妈才脑震荡!”广美挥拳砸他肩膀,“放我下来!”

我抚上她的脸颊让她安静。

“不是我的血。我没事。听话广美,你受伤了。咱们先撤。”平静的语调浇灭了她的怒火。尽管她瞳孔涣散,却真的安静下来。

“哦。”她喃喃道。待回过神时,我们已站在车旁。大前田仍在咒骂,一智问他是否破解成功。

“操!这破车安保太他妈严了!什么垃圾玩意!”

“给。”我递过从冈萨雷斯身上搜出的通行密钥。

“操。”他嘟囔着接过密钥插入接口,车辆应声解锁。“别哔哔。”他警告一智,但后者显然没这打算。

广美被塞进后座时仍在挣扎:“老娘的摩托还在这儿!会被偷的!让我骑车!你们这群傻逼。”

我探身按住她后颈接口,精准找到对应插槽轻轻点了一下:“钥匙给我,我开。”众人错愕中,广美乖乖交出密钥。芯片插入我颈后接口的刹那,我将冲锋枪扔进阿尔瓦拉多后座,连同那把丑左轮枪一起。

跨上广美的摩托时依然厌恶这夸张的后座造型。引擎轰鸣中,我瞥见男人们手忙脚乱地照顾突然安静的广美。大前田驾车驶出停车场,我紧随尾灯而行。

肾上腺素尚未褪去,但跟随红色尾灯这种事,太简单了。

等我从刚才发生的事回过神时,车停了,不在夜店,而是家义体诊所。一智拽着骂骂咧咧的广美进去,我留在外面看车。整个人轻飘飘的,感觉还挺酷,要是没满脸血就更酷了。不知道是不是脑袋中游戏系统在作祟,杀人这事并没有想象的那么难。

一智终于出来了,问我要留下还是跟去,我耸耸肩。再次上路时我还是跟在后面,最终停在夜店旁的车库。偷来的车被藏进暗处。

跨下草薙刃时,仍嫌弃这车被改得乱七八糟的,真想要辆原版,超想来一个动力滑胎。想到出神,直到一智轻拍我肩头才惊觉他站在旁边。

“怎么了?”我茫然发问。他先是一惊,随即放松下来。

“那个什么,素子,进去清洗一下吧?”

“行吧...”我应道。他竟想搀我进去,明明我毫发无损。

真逗。

我被领到夜店的后面,一名虎爪帮的女人正候着。她原本面带愠色,却在瞥见我时瞳孔放光——那双金色竖瞳实在是酷毙了。

“我来处理,你走吧。”她命令道,然后走过来搂住我的肩膀,“先去冲个澡。干完活可不能这副德行,对吧?”

“嗯。”我点头认同。她领我进浴室,用毛巾蘸水擦拭。

可怜的毛巾,原本雪白,现在棕红交加,估计得扔了。

直到毛巾不再染红水渍,她终于满意的点了点头。

“你做的不错,保护了你的伙伴。别多想,新人都会紧张。记住是你救了他们,这就够了。”她双手按在我肩头说道,随后带我返回大厅。虽然仍有些恍惚,但脸上血迹已净。

舒服多了。

她把我安排在我第一次见到帮派成员的那个地方,大概是新人专座?一智他们已经在那里了。

“嘿。”我落座时简单打了招呼。

“她一般喝什么?”虎爪帮女子问话时,男人们刚要开口却被我打断。

“带汽的甜饮料,不要酒精。讨厌酒的味道。”

“新人通常该喝壮胆酒...但随便你吧。”她应声离去。

“她人不错。”我对男人们说,他们迟缓点头。

“广美没事吧?”

“医生说轻微脑震荡,晚点我们接她。”

“刚才太过瘾了,看到我怎么干掉那俩保镖没?还顺了那傻缺的枪。子弹上还刻花纹,太丑了。”我从兜里摸出一颗子弹,“哪个傻逼会刻子弹?”

“蠢货才会。很快会丢命的那种。”一个声音打断我的喋喋不休。抬眼望去,只见声源处站着位陌生的来客。

“哦,翔生大人。”

“翔生大人!”一智起立鞠躬。我眨眨眼点头示意。

“不过他的确丢了命,你说得对。”我随口回应,引得对方轻笑。

“任务没有按照计划进行。”他对一智说,语气中带着不满。

“是的长官。车辆安保超乎预期,目标提前返程。我们试图拖延,但...他袭击了我们的人,所幸没致命,后来...我试图和他对峙时,他打算击毙我。所以素子就动手了。”

“明白了。”他朝我颔首,“手下有个能打的倒是不错。虽然结局不算完,一开始没打算灭口。但计划赶不上变化。钱照付。”一智闻言瑟缩着点头道谢。

“下次任务利索点...若再带这姑娘来,或许可以给你们派些新差事。”他目光落在我身上。

我有点不知所措。该点头吗?我点了点头——感觉脑袋一片空白。

他露出满意神色。

舌尖突触甜味。低头看去。

“咦,这汽水不错。”我晃了晃刚开封的怪异易拉罐。没注意是什么时候出现在我手中的。

“回魂啦?”虎爪帮女子在旁问道。我眨了眨眼。

“我刚才走神了?”

“就一会儿。你们别慌,这很正常。”女子目光扫过面色发白正盯着我看的一智和马尔科姆。

“你们怎么怪怪的。”我嘬着汽水说道。气泡感很舒服。

“素子!”我闻声惊起抬头。

“纯哥?”

他风尘仆仆冲过来,将我紧紧箍在怀里。拥抱很温暖...就是力道过猛。

“哥,你抱太紧了。”我闷声抗议,他立刻松得像泄气皮球。

傻阿纯,拥抱技能得好好练练。

“受伤没有?”他扳着我肩膀上下打量。

“我没事。连皮都没擦破...毕竟是我开的枪。”我解释道,暗示自己才是行凶者。

“她怎么了?”他转而质问男人们。

明明我刚说过没事?

“她从那以后就……变成这样了”一智低声回应。

“她没事的。”虎爪帮女子拿着另一罐汽水走近,“丫头,喝这个。”

“谢啦。”我拉开拉环灌了一口。嗯,这款味道不一样。

“给她点时间。”她说得莫名其妙。

“我没事,我不需要时间...时间...时间...”

“当然啦姑娘。”她立刻附和。

纯哥开始怒视除我之外的一切,又进入压力性暴怒状态。真是火药桶。

“我哥是个火药桶...火药桶...火药桶...”我戳了戳他紧皱的眉心,机械的说着同样的话。

“我没生气。”他低吼着,显然在强压怒火。我假装信了这善意的谎言,伸手拿饮料时却失手打翻。

紫色汽水在桌面漫延——等等,是红色。鲜红如我射杀两人时溅在水泥地上的血。反胃感涌上,我直接吐在了纯哥的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