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虎爪手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敖彪就翻身起床。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臂，发现皮肤上的金属光泽已经褪去，但运功时仍能感觉到皮下那层坚韧的防护。
“大悲老人的铁布衫...“他喃喃自语，“虽然没得到铁掌功，但这功夫好歹能保命。“
推开房门，晨雾还未散去。敖彪走到院中，深吸一口气，回忆着脑海中大悲老人铁布衫的配属武学记忆——虎爪手，一种刚猛凌厉的外家功夫，配合铁布衫使用，威力倍增。
这套功夫虽比不上铁掌功刚猛，但胜在招式狠辣，专攻敌人要害。
“喝！“
敖彪低喝一声，双臂肌肉绷紧，皮肤表面泛起淡淡的铁青色。他五指成爪，猛然向前一撕！
“嗤——“
空气中竟传来破风之声，指尖划过之处，隐约可见五道气痕。
“还不够。“敖彪皱眉。大悲老人的虎爪手讲究“爪出如虎，力透筋骨“，他现在空有其形，却未得其神。
他闭上眼，再次沉浸在大悲老人的记忆碎片中——
荒山野岭，大悲老人面对一头猛虎，不闪不避，双手成爪，与虎搏杀。虎爪撕扯在他身上，却只留下淡淡白痕，而他反手一爪，直接抓碎了猛虎的头骨！
“原来如此...“敖彪睁开眼，眸中精光一闪，“铁布衫不只是挨打的功夫，更是虎爪手的根基！“
他调整呼吸，体内铁布衫内力流转，皮肤上的金属光泽更加明显。这一次，他不再追求速度，而是将全身力道凝聚于五指，缓缓推出——
猛地抓向院中一棵老槐树。“咔嚓“一声，树皮被硬生生撕下一大块，露出里面白森森的树干。
“威力不错...“敖彪满意地点点头，但随即皱眉，“可惜缺少内劲配合，对付普通杂兵还行，遇到真正的高手就...“
“彪大哥，你起得真早。“
一个清脆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敖彪回头，看到沐剑屏捧着个食盒站在练武场边，小脸上带着甜甜的笑意。
“小郡主？你怎么来了？“敖彪收了功，皮肤上的铁青色渐渐褪去。
沐剑屏小跑过来，将食盒递给他：“马妈说练武的人要吃饱才有力气，让我给你送早点来。“
食盒里是几个热腾腾的肉包子和一碗豆浆。敖彪心头一暖，在这个陌生的武侠世界，至少还有人关心他的死活。
“谢谢。“他接过食盒，狼吞虎咽起来。
沐剑屏坐在一旁的石凳上，双手托腮，好奇地问：“彪大哥，你刚才练的是什么功夫呀？看起来好厉害。“
“虎爪手。“敖彪含糊地回答，“刚学的，还不熟练。“
“虎爪手？“沐剑屏眼睛一亮，“是不是像老虎那样，'唰'地一下就能把敌人撕碎？“
她做了个张牙舞爪的动作，可爱又滑稽。敖彪忍不住笑了：“差不多吧。不过我现在最多撕个木桩，撕人还早着呢。“
沐剑屏被敖彪的话逗得咯咯直笑，清脆的笑声在清晨的练武场上格外悦耳。她歪着头，眨着大眼睛问道：“彪大哥，那你什么时候能教我几招呀？我也想学点厉害的功夫！“
敖彪咽下最后一口包子，笑着摇头：“小郡主，你这细胳膊细腿的，还是先练好沐家剑法吧。虎爪手太刚猛，不适合你。“
“哼！“沐剑屏撅起小嘴，“你这是瞧不起人！“
“我可不敢。“敖彪故作严肃地摆手，“要是让柳师伯知道我把你教坏了，他非得打断我的腿不可。“
两人正说笑间，一阵轻盈的脚步声传来。方怡一袭淡紫色劲装，手持长剑，款款走来。晨光映照下，她肤如凝脂，眉目如画，嘴角噙着一抹浅笑。
“大清早的，你们倒是热闹。“方怡声音柔柔的，带着几分调侃。
“方师姐！“沐剑屏欢快地招手，“你快来评评理，彪大哥说我学不了虎爪手！“
方怡走近，目光在敖彪身上停留了一瞬，笑意更深：“哦？敖师弟什么时候学会虎爪手了？我记得沐王府并无这门功夫吧？“
敖彪心头一紧。昨天他借口身体不适早早回房，就是怕被人看出武功突变的端倪。没想到才练了半个时辰，就被这女人逮个正着。
“小时候跟一个游方僧人学过几手。“他故作轻松地活动手腕，“都是些粗浅功夫，上不得台面。“
方怡眸中闪过一丝疑虑，却终究没有再追问。她望着眼前这个同门师弟，忽然意识到自己对他所知甚少——敖彪并非自幼长在沐王府，而是一年前才拜入师门，间接加入沐王府的。
“游方僧人教的？“她轻声重复着，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剑穗。晨光的余晖透过竹窗，在两人之间洒下斑驳的光影。“难怪...“她顿了顿，唇角勾起一抹浅笑，“沐王府的功夫里，可寻不到这般...特别的功夫，江湖上奇人异士众多，敖师弟倒是好机缘。“
她这话说得滴水不漏，既没表示相信，也没直接质疑。敖彪暗自松了口气。
树叶沙沙作响，敖彪的衣袂在清风中轻轻摆动。方怡凝视着他被阳光勾勒的侧脸，忽然话锋一转：“不过敖师弟——“她的声音里带着几分俏皮，却又透着认真，“若是哪天你想找个传人，师姐我...可是随时恭候。“
然后伸手替沐剑屏理了理鬓角的碎发，柔声道：“小郡主，该去练剑了。“
沐剑屏乖巧地点头，冲敖彪挥挥手：“彪大哥，我走啦！记得午时来正堂用膳！“
待两女走远，敖彪长舒一口气。方怡方才的态度颇为微妙，看似相信了他的说辞，却又处处透着试探。这位师姐心思缜密，日后须得加倍小心才是。
他重新摆开架势，继续演练虎爪手。这次他刻意放慢动作，细细体会大悲老人记忆中那股“爪出如虎，力透筋骨“的意境。渐渐地，他的招式不再拘泥于形，而是多了几分猛虎扑食的狠辣与灵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