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蒸馏前的慌乱
冼氏酒厂的院子里，太阳已经偏西，发酵坑的木板上蒙了一层薄薄的露水，散发着越来越浓的酒香。冼子昂站在坑边，手里拿着一根竹竿，满脸期待地戳了戳木板，像个等着开奖的彩民。自从昨天调整了发酵坑，他用新获得的「微生物感知技能」偷偷观察了好几次，发现坑里的小光点越来越活跃，咕嘟声也越来越有节奏，让他信心爆棚。
「这次肯定能成！」冼子昂拍拍胸脯，脑子里已经开始幻想自己端着一碗酱香酒，逼着苏梅低头认输的场景。他甚至还想好了台词：「怎么样，苏大小姐，这酒香不香？」
「子昂，你又在那儿傻笑啥？」老王的声音从旁边传来，打断了他的YY。这老头还是老样子，坐在藤椅上，手里提着半瓶酒，醉眼朦胧地看着他，脸上的酒红色像是永远退不下去的潮。
「王叔，我这是胸有成竹！」冼子昂咧嘴一笑，指着发酵坑，「您闻闻这味儿，是不是有酒香了？我觉得今天就能蒸馏出酒来！」
老王晃过来，凑到坑边闻了闻，点头道：「嗯，有点酱香的影子了。不过发酵才两天，火候还差点，你别急着蒸馏，弄不好就成醋了。」
「醋？」冼子昂一愣，心里咯噔一下。他转头看向坑，想起昨天那股酸臭味，顿时有点慌了，「王叔，您别吓我，我这可是下了血本的！」
就在这时，屋里传来冼爷爷的咳嗽声，老人拄着拐杖走了出来，手里还拿着那根老旱烟杆，吐出一圈圈烟雾。看到冼子昂站在坑边发呆，他眉头一皱：「你又在磨蹭什么？发酵好了没？银行明天就来了，你拿什么给我交差？」
「爷爷，我正在弄呢！」冼子昂陪着笑，试图缓和气氛，「您看这香味，是不是有点像您当年酿的酒？」
冼爷爷冷哼一声，走过来闻了闻，脸色稍微缓和了一点，但还是没好气地说：「勉强有点味，但离真酒还差十万八千里。你要是蒸不出酒来，明天就收拾东西滚蛋！」
冼子昂被怼得头皮发麻，心里一阵委屈。他转头看向发酵坑，咬牙道：「爷爷，您等着，今天我非得弄出酒来不可！」
脑子里的系统这时跳出来：「叮！任务【明日之酒】进度：60%。下一阶段：将发酵高粱蒸馏成初级酱香酒。奖励：蒸馏入门技能。失败惩罚：当众表演广场舞一小时。」
「又来广场舞？」冼子昂嘴角抽了抽，心想这系统真是阴魂不散。他深吸一口气，转头对老王喊道：「王叔，帮我把蒸馏锅准备好，我要开干了！」
蒸馏锅是酒厂角落的一个老家伙，铁皮上满是锈斑，底下还垫着几块砖头，看起来像是随时会散架。冼子昂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跟老王一起把它拖到院子中央。他掀开锅盖，里面一股陈年的酒糟味扑鼻而来，呛得他咳了好几声。
「这锅能用吗？」冼子昂捂着鼻子，满脸怀疑。
「能用！」老王拍拍锅沿，嘿嘿一笑，「这可是你爷爷当年的宝贝，蒸过不少好酒。就是有点旧，你小心点别炸了。」
「炸了？」冼子昂一愣，想起上次蒸笼爆炸的惨状，顿时有点虚。他转头看向发酵坑，心想：这次可不能再出岔子了。
他拿着铲子，小心翼翼地把发酵坑里的高粱挖出来。坑里的高粱已经变得软乎乎的，表面覆着一层薄薄的白毛，散发着一股酸甜交杂的酒香。他捧起一把，凑近闻了闻，觉得味道还不错，心里稍微有了点底。
「叮！检测到宿主准备蒸馏，随机任务触发：【蒸馏初体验】。任务内容：完成一次完整蒸馏，产出可饮用酒液。奖励：酒液质量提升10%。失败惩罚：锅内酒液变成洗脚水。」
「洗脚水？」冼子昂听到这惩罚，差点没崩溃，「系统，你能不能换个正常点的惩罚？我这是要救命的酒啊！」
「请宿主立即执行，任务限时2小时。」系统无视他的抗议，冷冷地回了一句。
冼子昂咬咬牙，开始往蒸馏锅里装高粱。他学着上次蒸煮的经验，先把高粱铺平，然后点燃柴火。锅底的火烧得劈啪作响，水汽慢慢升起来，他紧张地盯着锅盖，生怕又出什么幺蛾子。
「子昂，你这火太大了！」老王在旁边提醒，「蒸馏得慢火，不然酒味跑光了！」
「慢火？」冼子昂一愣，连忙把柴火抽掉几根，结果手忙脚乱之下，火苗窜起来，差点烧到他的裤腿。他惊叫一声，跳着脚扑灭火苗，整个人灰头土脸，像个刚从煤堆里爬出来的矿工。
「哈哈哈！」老王笑得前仰后合，「子昂，你这是酿酒还是跳舞啊？」
「叮！宿主操作评分：20分。火候控制不及格。」系统毫不留情地补刀。
冼子昂气得牙痒痒，但也不敢再乱来。他调整了火势，让火焰变得温和起来，然后守在锅边，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过了一会儿，锅盖边缘开始滴下几滴透明的液体，滴进旁边的破瓷碗里，散发出一股浓烈的酒气。
「成了！」冼子昂眼睛一亮，兴奋地喊道，「王叔，您看，这是酒吧？」
老王凑过来，端起碗闻了闻，点头道：「嗯，有酒味了，不过还得再蒸一会儿，这才第一道，杂味太多。」
「杂味？」冼子昂眨眨眼，凑过去闻了闻，果然觉得这酒气里带着点刺鼻的味道，像掺了什么怪东西。他正想问问怎么回事，冼爷爷走了过来，冷眼瞧着碗里的酒液，哼了一声：「这也叫酒？比我当年的洗锅水还差！」
「爷爷，您别这么说啊！」冼子昂哭丧着脸，「这是我第一次蒸馏，您给点面子行不行？」
「面子是自己挣的！」冼爷爷敲敲拐杖，「酱香酒得七次蒸馏，每次取酒都不一样。你这才第一道，连入门都算不上！」
「七次？」冼子昂一愣，想起爷爷提过的「12987」工艺，心里一阵发怵。他低头看看碗里的酒液，又看看蒸馏锅，觉得这任务比登天还难。
就在这时，系统又响了：「叮！任务【蒸馏初体验】完成，产出初级酒液。奖励：酒液质量提升10%。宿主操作评分：60分，勉强及格。」
「60分？」冼子昂松了口气，端起碗，小心翼翼地尝了一口。酒液入口火辣辣的，带着一股浓烈的粮食味，还夹杂点酸涩。他皱着眉头咽下去，感觉喉咙像被烧了一样，但心里却有点小得意：这总算是酒了吧？
老王看着他的表情，嘿嘿一笑：「怎么样，子昂，这滋味如何？」
「还行吧。」冼子昂咧嘴一笑，「比洗脚水强点。」
冼爷爷冷哼一声，转身回了屋，但嘴角似乎微微上扬了一点。冼子昂没注意到这细节，他把碗递给老王：「王叔，您尝尝，给点意见！」
老王接过碗，咕咚一口喝下去，砸吧砸吧嘴，点头道：「嗯，有点意思，比昨天那泔水强多了。再练练，说不定真能成。」
「叮！任务【明日之酒】进度：80%。请宿主继续完成七次蒸馏，产出完整酱香酒。」系统的声音响起。
冼子昂看着蒸馏锅，握紧拳头，心里暗想：银行明天就来，这酒能不能救命，就看今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