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15章 “故人”相见
孟时惜善解人意道,“山路泥多,我怕脏了岑大人这身白净的衣裳。”
“无妨,我不介意。”岑昂禹微微勾唇。
见岑昂禹态度坚定,孟时惜只好笑着同意。
一路上,岑昂禹静静地品茶,孟时惜假装被车外的风景吸引。
“孟时惜!”
马车突然停下,孟时惜闻声打开车门。
孟菀君看到岑昂禹也在马车上,心脏骤然刺痛。
前世岑昂禹不是不愿意成亲吗?他对新妇应该冷落漠视才对,为何陪新妇出门?
孟时惜将孟菀君眸子间掠过的受伤看在眼里。
“妹妹,方才是你叫我?有何事?”
孟菀君眨下不可诉说的憋屈,自鸣得意挽上张均景的胳膊。
张均景注意力在孟时惜身上,等他想阻止孟菀君的举动时已经晚了。
垂眼瞧胳膊上的手,眉头蹙起,胳膊抗拒地动了一下,随后想起他和孟菀君的婚事,目光再次回到孟时惜身上。
孟时惜选择性忽视张均景欲言又止的样子,带有一丝厌恶看向孟菀君。
“有话快说。”
孟菀君诧异孟时惜见她与张均景如此亲近却不生气难过,顿时感觉她的举动了无生趣。
“姐姐,祖母明日就要斩首,你就不能求求姐夫救祖母?”
孟时惜瞧一眼岑昂禹。
“要论本事大,还是妹妹的外祖家本事大,妹妹何必装糊涂?你想救祖母,求你外祖父啊,他都将你娘救出来了,你舍近求远倒叫你姐夫笑话。”
孟菀君见岑昂禹不苟言笑,脸蛋羞怒成红。
“姐姐,你说这话折煞我了,外祖父若是有办法,我何苦来求你和姐夫帮忙。”
孟时惜环视路过停下吃瓜的行人,陡然轻笑。
“你当真想救祖母?”
“是啊。”孟菀君用力点头,以表决心。
“好,我倒是有一个办法。”
“姐姐请说。”
孟时惜不紧不慢道,“让你娘去认罪,这样祖母就能出来了,你不用再为此发愁,而且你娘还能获得孝顺婆母的好名声呢。”
“你故意耍我!”孟菀君气得忘记身边的张均景。
孟时惜好心提醒,“妹妹注意言辞形象,张公子在这儿呢。”
孟菀君立马收起张牙舞爪的嘴脸,尴尬地对张均景挤出笑脸。
“清琴,继续赶路吧,阿娘还等着我去看她,妹妹,就此别过。”
孟时惜朝着张均景微笑点头,伸手关上车门。
清琴扭了扭握缰绳的手腕,“二小姐,请往边上站,马车不长眼,小心撞到您。”
孟菀君咬牙切齿移开脚步。
张均景怔怔地望马车的背影。
孟时惜如今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以前对他的柔情都没了,看他的眼神仿佛在看陌生人。
“均景哥哥,你别怪姐姐无情无义,她自从嫁给岑昂禹,说话的语气都变了,岑家能给姐姐想要的一切,姐姐不用再像从前一样装乖。”
孟菀君含羞带怯牵张均景的手。
张均景不悦地甩开孟菀君,“你叫我来就是让我看这出好戏?你的目的达到了,我确实很生气。”
他甩袖要走,孟菀君扯住张均景衣袖,满脸焦急解释。
“均景哥哥,你误会我了,我只是担心祖母,真心求姐姐和姐夫帮忙,可姐姐对我芥蒂深,一定不愿与我说一个字,有你在身边,姐姐看在你的脸面上,定会与我多说几句话。”
张均景眼含不忿,“你当我傻吗?你家那些事在都京传得沸沸扬扬,我怎会不知?你祖母罪有应得!为何要为她求情?你明摆着在为难时惜。”
孟菀君眼眶微红,“均景哥哥,你心疼孟时惜?”
她强忍眼泪,“孟时惜已经成亲了,她是岑昂禹的妻子!用不着你怜惜。”
“住口!我和时惜清清白白,当初要不是你横叉一脚,变着法怂恿我娘答应换亲,她岂会阴差阳错嫁给岑昂禹?”
“原来均景哥哥心里一直在怨我,我若知道均景哥哥心系姐姐,铁定会劝姐姐不要嫁给岑昂禹,姐姐没见过都京的繁华,被岑昂禹的家世迷了眼也是情理之中。”
孟菀君一脸憔悴晃了晃身子,好似深受打击。
“我这就去告诉姐姐你对她的心意,劝她和离,重新改嫁你。”
孟菀君拎起衣裙跑几步,没听到张均景唤她回来,她恨得牙痒痒。
她要让孟时惜身败名裂!
*
孟时惜祭拜完生母,看向不打算自行回府的岑昂禹。
“岑大人,您公事多,是不是该回府了?”
“你不回去?要去哪?”
岑昂禹眼眸细微动了动。
“夫人该不会想撇下我,独自去别院看你那护卫吧?”
孟时惜大方承认,“慎之受了重伤,我去看望他有何不妥?岑大人前不久对他拔刀相向,我觉得你还是别跟我去为好,省得面对他时尴尬。”
“慎之?他的表字?”岑昂禹神情隐晦变锐利,“他恢复记忆了?”
“他不记得自己叫什么,所以我帮他取了名。”
“你帮他取名?嗤……”
“你讥笑什么?”孟时惜不满瞪眼。
“我是他主子,主子给护卫赐名不是常见的事吗?你不也给那些丫鬟赐名吗?春暖夏水,秋雨冬梅,别有一番趣味。”
岑昂禹嘴角微弯,“你吃味?”
“笑话!我吃什么味?”孟时惜扭过身靠近车窗,蓦然看到孟菀君的身影。
孟菀君跟踪她做什么?
孟时惜回眸望岑昂禹,察觉岑昂禹早已发现孟菀君。
“岑大人,我们的亲事都是因为妹妹割爱,你没什么话与她说吗?”
岑昂禹呡一口茶,“你想我对她说什么?感谢她促成这段姻缘?”或是痛骂孟菀君带旧情人见孟时惜?
孟时惜无言以对片刻,看岑昂禹没有离开的意思。
“清琴,去南郊别院。”
*
韩达慎躺在床榻上,鼻尖萦绕药味。
“阿竹,小姐来了吗?”
“我说慎之啊,你都问我好几遍了。”
阿竹无奈收起药瓶,“小姐兴许有事,她既然同意你做她的护卫,不会忘记你的。”
韩达慎低头看刚上药的伤口。
“我就是担心小姐的夫君欺负她。”
韩达慎已经从阿竹嘴里知道孟时惜和岑昂禹的身份,越发忧心孟时惜的安危。
“阿竹你煮的药呢?快端给我喝。”他要尽快养好身体,这样他就能时刻保护孟时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