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10章 要术
“诶,小子等会,慢...”
夏多哪还管他这里那里,手上捡来的贱金属什么的全扔掉,攥紧背上驮着的麻袋,撒腿就是狂奔。
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黑夜当中,戴科也仍然处于欲言又止的状态。
“唉。”
他重重地叹了口气,蹲下身,一一捡起了夏多因害怕而扔掉的物件。
从戴科的视角来看,年纪不大的夏多显然是被这主仆二人的厉色给吓坏了。
“帕薇塔小姐,感谢您之前的照顾,但您如果还念旧情,就请让我在这...”
戴科浑浊的眸子望了眼这处少有人经过的夜色小巷:“安享晚年吧。”
帕薇塔捏紧了掌心的手帕,绽放甜美的微笑:“好的呢,那就再见了,戴科。”
“走吧,迪亚尔。”
“是,小姐。”
帕薇塔放下了车厢纱帘,脸色难看。
“该死!”
“小姐,看那臭小子的着装,像是教化营出来的贱种。”
迪亚尔道:“需要我..”
“给我闭上你那该死的嘴!”
帕薇塔揉着眉角,压抑着怒色:“你没看见戴科认识那该死的臭小子?”
“杀杀杀,整天就知道杀,都什么年代了?你以为还是百年前的时代?维耶里艾斯可是自治城!”
“那么多权贵,那么多双眼睛都在看着我们!!”
她盛怒洋溢在姣好的俏脸上:
“如果被他们抓住把柄,如果我们进不了议会,就不会有话语权,懂吗?”
“如果我们没法通过议选,就不可能让家族在这立足,懂吗?”
迪亚尔没敢迎着帕薇塔的怒火答话,作为忠犬,他能做的只有听令。
“你知道吗?第一王子已经给家族下最后的追杀令了,王选,家族彻底落败了。”
帕薇塔感到沉重如磨盘般的压力,几近要将年少的她生生碾碎。
“族内在要想搬迁到维耶里艾斯自治城,就一定要通过议选,一定要进入议会,不然就只能....”
她陡然想起了那个似肥猪油腻的男人,语气一转卑屈,无力地瘫软在座位。
“只能联姻了。”
.....
....
“赚了赚了..”
夏多乐呵呵地跑到住宅区,借着某一户人家的烛火,听着一家四口的鸡飞蛋打,悄咪咪打开麻袋。
进入“纳取”范围,并成功的瞬间,他就清晰的感受到了麻袋重量发生了变化。
否则,他也不会撒腿就跑。
所以,会是什么呢?
夏多好奇地翻开麻袋口,拿出了这柄浅绿色的匕首三棱刺。
刀身小巧、轻盈,长不过一尺,宽不过三寸,但足够锋利。
仅仅是持着手柄,夏多就仿佛触及到了那冷色调的锋芒,像是走进了正午烈阳下的阴暗角落。
毫不怀疑,用这柄匕首开捅,绝对要死人!
“刀身不会有毒吧?”
端量着浅绿色的刀身,夏多猜不出这是用什么材质制成的,只从颜色来看,拉风的同时,似乎格外的阴?
他没敢做尝试,身边也没有小白鼠来趟雷,于是也只好暂时搁置。
而除去这柄匕首外,还附带一个精美的皮革鞘,看起来值不少钱。
但匕首和剑鞘是一体的,夏多倒也没缺钱到这地步。
好吧,是有一点。
只不过这玩意属于赃款,非万不得已,他是不可能脱手的。
“嗯?”
夏多将手伸进了剑鞘,意外发现内部竟然叠了层兽皮。
将其扒拉出来,捋平,然后定睛一看。
“哦豁!”
是一幅画页。
夏多眯起眼前后左右端详着。
“这该不会就是神乎其神的呼吸法吧?”
仿佛是在印证着他的言语,在不明觉厉地端详了几分钟画页上的人体图像过后....
【你收容了一部残缺的呼吸要术,是否使用技能点进行学习?】
夏多感到了惊喜。
“是。”
【正在学习中....】
夏多当即感到了荒诞。
正在学习中?
那么问题来了,是谁在学习中?
他可并没有在学习。
然而下一瞬,一段记忆如海啸般在脑内翻涌,他就像是身处其中的一艘渺小船只,不停的反复被淹没,直至记忆犹如刀刻般嵌入。
在这段记忆下,夏多仿佛一瞬走过了一年,也仿佛一年,只走了一瞬。
期间,他日复一日琢磨着这部残缺的呼吸法,并将其命名为“无影”。
无影的要术在于潜藏,在于无声,也在于无形....
但更在于快!
它着睛于一击必杀,是刺客的要义,是杀人的真谛。
它欣赏血之花的绽放,追寻杀戮的快感,爱慕极致的暴力。
——如果暴力不是为了杀戮,那将毫无意义。
【无影要术:入门(89/100)】
【你从创法心得当中学会了“刺”】
【刺:你的刺击成功率提升10%,20%暴击率】
【技能:刺lv1】
许久,夏多冷静了。
他接着看向面板属性值,并没有发生变化。
所以,花了积攒至今的8技能点,仅仅是要术入门?
甚至还没有实质的属性提升?
夏多微微眯眼。
不过当钻进脑海的记忆清晰在回顾时,他又觉得是自己赚了。
“无影...”
夏多不由“啧啧”发出赞叹:“没想到我取的名居然会这么帅。”
“也没想到呼吸法,竟然是真的!!”
他眼神灼热。
以呼吸为要义,锻炼己身,反哺己身,锤炼己身。
“有点像是玄幻小说里的吐纳...”
夏多突发奇想,伸手摸向身前的空气,茫然地抓了抓。
“这里面,到底藏了多少秘密?”
他继而望向头顶辉映的弯月,那皎洁的色彩,朦胧的仿佛身处梦境。
宁静。
静谧。
这时,夏多恍惚回神,才发现夜深了。
周边的住宅区人家不知什么时候多数熄灭了烛火,陷入了安眠厮磨当中。
寒流吹袭,夏多不禁打了个颤。
“真冷。”
“这地方昼夜温差也太大了未免。”
“扛不住了,得回酒馆避寒才行。”
为了避免被城内守夜人抓住,他猫着,照今天牢牢记下的小道回返酒馆。
...
不多时,夏多推开酒馆的半挂门,迈进烛火丰盛的馆内。
意外,今夜可爱的酒鬼们怎么这么乖巧安静?
“是发生了什么?”
夏多很快意识到了不对劲,神色警惕起来。
“恶意感知没有被触发?”
“不,有一个。”
他当即看向了那人,居然是罗德。
此时此刻,来者不善的罗德阴沉着脸,怒目以对,但出乎预料并没有发出复仇行动,仿佛是一位正在等待发号召令的骑士模样。
不,不对劲!
夏多皱起眉,凭直觉又看向了另一个人。
他端坐在前台,纤长手指画着杯沿,神色淡雅,浅蓝色的短发平整齐肩,以紫为主色调的丝绸服饰昂贵非凡,配剑,高傲。
贵族?
夏多环顾四周,竟无一人胆敢出声。
除了几人的古怪眼神外,他没再能获得其他讯息。
“麻烦了...”
夏多微微眯眼,饶是他打破脑袋也没想到打一场架会惹来这么一个大人物。
明明只是教训了一个酒鬼而已。
事已至此,跑吗?
不,跑不掉了。
他脸色逐渐恢复平静,走向那名心情雅致、调戏杯沿的男人。
隔座就位。
夏多朝脸色复杂的芙琳吉拉道:
“我需要一间客房。”
芙琳吉拉烟熏妆的眸子瞥了一眼夏多,又瞥了罗迪罗斯,没动弹。
罗迪罗斯则停止调戏杯沿,撑着下巴,朝夏多微笑:
“你好啊,可爱的小家伙。”
“听说你让我的小罗德过得不太愉快呢。”
“有没有想过给他什么补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