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如履薄冰】
学徒……一个月……三两银子！
而且待遇更好，一天管两顿饭，且顿顿有肉！
不得不说……
姜河心动了。
说实话，几天过去了，但姜河还真没想好离开药馆之后去哪里弄钱。
他现在陷入一个很恶劣的境地。
他现在的身体在面板内红色能量的作用下稍微好一些了，但毕竟只是一个十六岁的孩子……还是弱逼一个。
而上一次赚钱经历，让他知道这个世界遵循的是赤裸裸的丛林法则，弱肉强食。
他一时间还真找不到什么安全又能快速赚钱的路子。
……能快速赚钱的路子，都会招致别人的眼红，而现在的他，保不住这些东西。
然后，就是能量问题。
能量，只有从药材中才能提取。
离开了药馆，让他去哪儿找那么多药材？
……就算瓶子吸满了，也总有消耗光的时候吧？
而一旦离开医馆，想要再进来，恐怕就难了。
所以说实话……
如果不是迫不得已，他是真不想离开医馆。
毕竟有医馆庇护，他就算只是一个小伙计，又是孤儿，也没人会轻易欺负他。
……左邻右舍谁不知道姜河是回春堂小伙计？
再加上面板也需要药材……
所以，如果能留在医馆……而且还能把钱给赚了。
其实对姜河来说是目前的最优解。
成为学徒就很好。
一天两顿……他完全可以将这些食物带回去给姜青吃。
反正他有面板，吃了也是浪费。
而一个月三两银子……就算是从下个月才开始给，三两银子，也足够他买不少的柴和棉花，让姜青熬过这个冬天。
等熬过这个冬天之后，那就好了……
他就有一年的时间，再去彻底解决家境问题。
换句话说……
如果能成为学徒，那姜河现在面临的困境，将一下迎刃而解！
姜河眼睛明亮起来。
学徒……
要跟医馆签署身契的正式学徒……
他的拳头微微握起。
有机会么？
……
“哼，就算招学徒，他梁子玉又是什么东西？还能左右东家的决定不成？”
有关医馆要招收学徒的事情，很快就被所有小伙计所知晓，接下来一个个都围着梁子玉，众星捧月一般献殷勤，表忠心。
玉哥玉哥的声音不绝于耳，谄媚而小心。
姜河没有去凑热闹，他身边的张二牛也没去。
张二牛眼红的盯着梁子玉，嘴里嘟囔着。
他一直都很讨厌梁子玉。
大概是从小胖子第一次大清早的在他肚子饿的咕咕叫的情况下掏出大包子大快朵颐却丝毫没有分给他一口的意思那一刻开始的……（一口气读完通顺不？）
姜河没有接话，只是看着，但眸光闪动，显然心态也有波动。
梁子玉说过几天就会宣布……
过几天呢？
……
晃眼间，又四天过去。
这四天一切照旧。
虽然从梁子玉口中得到可能要招收学徒的消息，但姜河思索了一番之后，还是保持着加大吸收药材的量。
……反正距离吸满也还需要一些时间，就先观察着。
这样就算消息有误，也不耽搁他什么。
加大量五天了，面板瓶子里的红色液体，已经涨到了三分之一处。
这让姜河暗自咂舌。
他每天都吸收三五十斤左右的药材，五天下来，也才三分之一多点。
这装满，不得奔一千斤去了？
这样一算，姜河心头也有些忐忑。
一千斤药材……就算是在回春堂，那也是很大一笔了。
就他眼前这种推车，也得满满一车。
……这要是被发现了，必然被打死。
事实上，这两天已经有人察觉到了一些不对劲。
“这几天的药材，怎么感觉没以前多了？”
这是他今天听到几个小伙计的嘀咕。
这些小伙计是最先察觉到问题的人。
只是被姜河吸过的药，全部都变成烂泥，他也足够小心，所以小伙计们只是有点疑惑，倒还没什么。
但姜河知道，他这样加大量下去，被药馆察觉出异常只是时间问题。
……进出的药材都是有数的，只是统计的不怎么勤罢了。
但月底肯定是要对账。
这一对账……恐怕就会查出异常。
想到这里，姜河深深叹息，感觉自己太难了。
这一天天的如履薄冰。
如果他现在已经是个武功高手就好了。
有本事，哪里都去得。
出镇不远就是大青山。
他要是有本事进入大青山，漫山遍野都是各种野生药材，他想怎么吸怎么吸，谁能管他？
可惜。
他只是一个十六岁的普通少年，手无缚鸡之力。
唯一的金手指现阶段好像也就是一个大号‘粮仓’，大青山毒虫猛禽变遍布，武功高手进去都很难活下来，何况他？
这让他心头焦虑，又别无他法。
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
十月十五，阴。
又结束一个上午的工作，小伙计们的放饭时间快到了，一个个饿的前胸贴后背，在二进院等待放饭。
满院子吞咽口水的声音和腹鸣声，深刻诠释了什么叫做饥肠辘辘。
正当所有人翘首以待放饭的时候，三进院门口突然响起一阵动静。
众人下意识的抬头看去，然后就看到一行人从三进院走了出来。
当首的，是一个一米九几，极为雄壮魁梧的男子，他年约四十来岁的样子，一身青色劲装，面容肃穆，款步而行。
在他身边，另一个肥头大耳中年男子一脸谄媚的跟随，他猫着腰，似乎一直在跟对方说话。
但那男子并未理会，保持着淡漠的神情一直走到了三进院的入口，这才停下。
二进院里的小伙计们都茫然的看着他，男子目光缓缓扫过众人。
他神色淡漠，目光炯炯，精芒四溢。
当这目光扫过，所有人都浑身一个激灵，对方眼神似刀片，凌厉的要割破他们的咽喉，顿时感觉全身汗毛都倒竖起来，身体僵硬。
整个二进院瞬间陷入一片寂静。
姜河也是心头一跳，感觉到一种如有实质的压力。
……好可怕的气场。
姜河心惊。
那可怕人物只是扫了一眼，也没说话，侧头看了一眼胖子。
那胖子立刻会意，连忙欠身一礼，这才上前了两步大声对小伙计们喊道：“所有人都过来一下！”
这位胖子，不是旁人，正是梁子玉的叔叔，药馆的梁管事，梁兴。
他专门负责管理姜河他们这些小伙计。
听到他的话，院子里的小伙计们这才反应过来，连忙汇聚了过去。
不一会儿，所有人都集结到了二进院中。
包括在后厨打杂的小伙计，大约足足有三四十人。
一个个大气都不敢出，看着三进院入口的人群。
梁管事见人到齐，咳嗽了一声之后，这才说道：“小崽子们，今天，你们算是撞大运了，东家开恩，要从你们当中，选出一批出色的，成为正式学徒！”
这话一出，瞬间全场轰然！
不少人瞬间看向了梁子玉，就看到小胖子一脸骄傲站在人群中，仿佛在说……看，我几天前就说了吧？
姜河的拳头也握紧了起来。
真的开始招收学徒了！
“不过，你们也别高兴的太早了。”
“东家虽然慷慨，愿意从你们当中招收正式学徒，但招的是学徒，可不是废物。”
“具体能不能行……还要看你们自己，有没有这个本事。”
“因为这一次招的，不是简单的学徒。而是……武徒！”
武徒？
姜河心头骤然大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