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母亲的秘密

实验室里弥漫着刺鼻的消毒水味，混合着某种血肉腐败的气息。林曼博士的左脸布满紫色血纹，但她的右眼依然清澈，和小雨如出一辙。

苏晚的视线落在那支标有她名字的血清上，寒意顺着脊背攀升。

“为什么……会有我的抑制剂？”

林曼没有立即回答。她走向小雨，颤抖的手指轻抚女儿的脸颊。小雨没有躲闪，但瞳孔深处的紫色更浓了。

“Phase-3的最终阶段，是‘容器’。”林曼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而核心体……是启动容器的钥匙。”

叶燃靠在门边，青灰色的右臂已经失去知觉。他盯着实验室角落的培养舱——里面漂浮着一颗跳动的红色晶体，和苏晚掌心的纹路一模一样。

“你们到底在研究什么？”他嘶哑地问。

林曼转身，在全息屏上调出一段加密录像。

画面中，年轻的林曼站在实验室里，身旁是那位穿将军制服的男人。

“Phase-4一旦完成，我们将拥有绝对控制权。”将军冷笑着，“所有异能者的力量都可以被‘核心体’吸收，再通过‘容器’定向释放——这将是最强的生物武器。”

林曼的声音在录像里显得紧绷：“但如果失控……”

“那就销毁容器。”将军打断她，“反正我们有的是实验体。”

录像跳转。小雨——只有四岁的小雨——被绑在手术台上，注射器刺入她的脊椎。她哭得撕心裂肺，而林曼站在一旁，面无表情地记录数据。

苏晚的掌心开始灼烧，血纹不受控制地蔓延。她突然明白了小雨偶尔流露出的冰冷语调从何而来——那根本不是小雨，而是被强行植入的Phase-3意识！

“你对自己的女儿做了什么？！”叶燃怒吼。

林曼的右眼流下眼泪，但左脸的紫色血纹却诡异地蠕动。“我试图阻止他们……所以我带着小雨逃了。但他们早就备份了她的基因……他们造出了更多的‘容器’。”

她指向禁区深处。

“那里……有另一个小雨。”

走廊尽头的电梯需要虹膜认证。林曼的左眼被血纹覆盖，无法识别，但小雨只是轻轻将手按在扫描仪上——

滴滴。

权限通过：林小雨（主实验体）。

电梯下降时，苏晚能感觉到空气变得越来越冷。叶燃的呼吸已经微弱，火焰彻底熄灭，但他的眼神依然锋利。

“如果下面有另一个小雨……那现在这个是谁？”他低声问。

苏晚看向站在电梯角落的小女孩。小雨低着头，紫色血纹在她的脖颈处形成锁链般的图案。

“我是第一个。”她轻声说，“也是唯一失败的实验体。”

电梯停下。

门开的瞬间，苏晚看到了——

成千上万个培养舱。

每个舱内都漂浮着一个“小雨”。

验室中央的控制台上，跳动着猩红的警告：

“Phase-4激活倒计时：00:15:00”

林曼踉跄着扑向终端，试图输入终止代码，但她的左臂突然扭曲变形，紫色血纹如毒蛇般缠绕她的喉咙。

“太……迟了……”她艰难地挤出话语，“将军……早就……远程启动了……”

最深处的培养舱突然破裂。

一个和小雨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孩走了出来。

但她的皮肤完全苍白，紫色血纹覆盖全身，双眼漆黑如深渊。

“终于见面了，姐姐。”她微笑，声音却像是无数人重叠的低语，“我是完美的Phase-4……而你，是残次品。”

真正的小雨突然跪倒在地，捂住头尖叫。

苏晚掌心的血纹爆发刺目红光，她终于明白了——

核心体不是武器。

是唯一能摧毁Phase-4的钥匙。

Phase-4抬起手，空气如玻璃般碎裂。叶燃猛地推开苏晚，自己却被空间裂缝吞噬了半边身体。

“苏晚……”他吐着血沫，青灰色的右手却突然燃起最后的蓝色火焰，“带她们……走……”

火焰化作长矛，刺向Phase-4的心脏。

爆炸的强光中，苏晚抓住小雨和林曼，冲向紧急通道。

身后，Phase-4的笑声回荡：

“你逃不掉的……核心体。”

“我们终将合二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