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花草物语

2013.11.26

家里是花草的世界，天台、露台、阳台上皆是。客厅种了棵富贵树，叶子绿得流油。常有朋友来访，惊叹室内的树居然长得如此之好。一位画家朋友坐在客厅端详了许久，还以为是一棵假树。数年前，妻子在我书桌上一个空茶壶里用清水养了一丛金钱莲，长得绰约可人，竟从壶嘴里探出一枝，令我不时忍不住偏过头去，望它一眼。

我并不是一个很会侍弄花草的人，只是一种喜欢。过去读《幽梦影》，里面有这样的句子：梅令人高，兰令人幽，菊令人野，莲令人淡，春海棠令人艳，牡丹令人豪，蕉与竹令人韵，秋海棠令人媚……古人的花语，竟是如此多彩。

过去看吕克·贝松主演的那部著名电影《这个杀手不太冷》时，杀手莱昂在城市里把一个家搬来搬去，不管搬到哪里，他手里总是捧着一盆花。当时我心里就敬佩导演刻画人物性格的手法，只这一盆花儿，就足以把杀手的冷血给温暖了。

前年在巴黎与法国电影导演协会一群电影人交谈时谈到杀手莱昂，他们也对这部电影深有同感。后来，我又看了也是描绘杀手的韩国电影《雏菊》，同样被那个爱花的杀手所感动。那里面的郁金香被用作杀人信号，不仅点燃了潜藏在人灵魂深处的爱和恨，而且成为艺术的一个极好的反讽。

其实花草是无所谓美丑贵贱的，哪怕路边一棵不起眼的野草花，也是大自然给予人类的馈赠。在许多个寂静的夜晚，我喝着很慢很慢的茶等待着花开，静静地倾听花语，倾听花事的呢喃，心想那一定是生命的花瓣所开启的天籁之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