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追捕协议

敦煌的夜风卷着细沙，轻轻拍打着莫高窟斑驳的石壁。齐岳蹲在第220窟前，借着月光研究林夏留下的银色珠子。珠子内部的光点忽明忽暗，像在呼吸。

“所以现在我是个拿着高科技藏宝图的现代版印第安纳琼斯？“他自言自语道，手指摩挲着珠子表面，“只不过我的宝藏可能是证明整个世界都是个培养皿？真是够讽刺的。“

“至少琼斯博士不用担心被一群没有脸的西装暴徒追杀。“一个熟悉的声音突然在他脑海中响起。

齐岳差点把珠子扔出去：“林夏？你不是...消散了吗？“

“严格来说，我现在是你大脑里的一个数据包。“声音带着些许电子杂音，“那颗珠子是我的核心存储器，你碰到它的时候我就自动上传了。“

“这算不算非法入侵？“齐岳揉了揉太阳穴，“我是不是该收点房租？“

“考虑到我刚刚救了你一命，房租就免了吧。“林夏的声音带着笑意，“现在，能请你专心点吗？我们得在那些Ω特工找到我们之前进入220窟。“

齐岳轻手轻脚地撬开保护栅栏，钻进洞窟。手电筒的光束扫过墙壁，药师经变壁画在黑暗中渐渐显现。

“哇哦，“他吹了个口哨，“这些佛光看起来像是某种...电路图？“

“观察者最喜欢把重要信息藏在宗教艺术里。“林夏解释道，“人类会自动美化这些'神迹'，反而不会深究。“

齐岳凑近壁画，发现那些佛光确实是由无数细小的几何图案组成。他突然注意到药师佛手中托着的宝塔有些异常：“等等，这个塔的比例不对，它看起来更像是...“

“一个量子传送门控制台。“林夏接话，“恭喜你，找到了第一个线索。现在请触摸最顶端的那颗宝珠。“

“你确定这不会触发什么远古机关把我射成筛子？“

“百分之七十三确定。“

“这个概率可不怎么让人放心。“

“在观察者的世界里，这已经算是很乐观的估计了。“

齐岳深吸一口气，伸手触碰壁画。就在他的手指接触到宝珠的瞬间，整面墙壁突然泛起水波纹般的光晕。壁画上的颜料开始流动重组，最终形成一个三维投影——一个由无数六边形组成的巨大蜂巢结构，每个格子里都漂浮着一个微缩的地球。

“欢迎来到真实世界。“林夏轻声说。

齐岳瞠目结舌地看着眼前的景象：“所以...这些都是...“

“平行实验舱。T-3072是你的培养皿编号。“林夏解释道，“顺便说一句，你们这组的实验结果相当令人失望。主观察官已经在考虑重置了。“

“等等，什么叫'令人失望'？我们发明了披萨，Wi-Fi，还有《星球大战》系列！这还不够伟大？“

“你们也发明了核武器，塑料污染，还有真人秀节目。“林夏干巴巴地说，“顺带一提，观察者特别喜欢看你们的真人秀，当成喜剧片来看。“

齐岳正要反驳，洞窟外突然传来机械运转的声音。林夏的声音立刻紧张起来：“Ω特工找到我们了！快，触碰投影中你所在的地球位置！“

“这又是什么黑科技？“

“相当于打个滴滴，不过是跨维度的。“

齐岳的手指穿过全息影像，碰到代表地球的蓝色光点。刹那间，整个洞窟开始震动，壁画上的颜料像活物般涌出，在他周围形成一道发光的旋涡。

“抓紧了！“林夏喊道，“第一次维度跳跃可能会有点...刺激。“

“你管这叫'有点刺激'？“齐岳看着自己的身体开始量子化，“我感觉自己像是被扔进了搅拌机！“

“别担心，“林夏的声音在空间扭曲中变得断断续续，“最坏的情况就是你的分子结构会...重组得不太完美...“

“什么叫不太完美？！“

“比如多长个手指什么的...开玩笑的！大概...“

随着一道刺目的闪光，齐岳和壁画上的药师佛一起消失在洞窟中。几秒后，三个无面特工冲了进来，为首的Ω-7看着空荡荡的墙壁，光滑的面部浮现出一行发光的文字：

“实验体T-3072-α逃脱。启动追捕协议。“

远处，敦煌的夜空突然裂开一道紫色的缝隙，像是一只巨大的眼睛缓缓睁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