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三人团”各奔东西
林远回到杭州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
夕阳将整个城市染成了橘红色，仿佛一幅巨大的油画在眼前展开。
林远拖着行李箱站在合租公寓门前，深吸了一口气。
钥匙转动的声音惊动了里面的人，门还没完全打开，胡衣天标志性的拖鞋踢踏声就已经传了过来。
“老林！你可算回来了！”胡衣天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冲过来，身上还穿着那件印有卡通图案的睡衣，“怎么样怎么样？这一趟三亚之行，你和田熙薇相处的如何？有什么进展没有？”
林远还没来得及回答，张明也从房间里探出头来，推了推眼镜：“根据我的算法，你被田熙薇主动表白的概率是63%，但考虑到你的颜值加成，实际概率应该提高到——”
“87%，我知道。”林远笑着打断他，把行李箱推进门，“不过实际情况比你的算法还要好一点。”
“什么意思？”胡衣天瞪大眼睛，睡衣领口歪到一边都顾不上整理。
林远从口袋里掏出两张名片，在两人面前晃了晃：“不仅被表白了，还收获了这个。“
“卧槽！”胡衣天一把抢过名片，翻来覆去地看，“真的假的？王霖？是《情深深雨濛濛》里那个雪姨吗？“
“嗯，在度假村偶遇剧组，临时演了个小角色，她挺看好我的。”林远轻描淡写地说，却掩饰不住眼中的光彩，“哦对了，还有任佳英的名片，她说有合适的角色可以推荐我。”
张明也凑过来，扶了扶眼镜：“这不符合科学……怎么就去玩一趟就被大明星看中了？”
林远耸耸肩，把背包放在沙发上，开始一件件往外拿东西——田熙薇塞给他的芒果软糖、两人在剧组的合影……
房间陷入诡异的沉默。
胡衣天和张明对视一眼，同时发出一声长叹。
“怎么了？”林远疑惑地看着他们。
胡衣天瘫在沙发上，夸张地捂住胸口：“老林啊老林，你知道你这一趟收获了多少吗？爱情、事业双丰收！而我呢？上周去试镜还被导演说‘太做作’！”
张明推了推眼镜，声音低沉：“我分析了杭州所有娱乐公司的招聘信息，没有一家需要我这种只会写代码的……”
林远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幸运对室友们造成了怎样的冲击。
“给，三亚特产。”林远掏出两板香蕉分别递给两人。
两人接过，噗嗤笑了：“香蕉算什么特产！”
“至少证明我没忘记你们。”林远眨眨眼，“今晚我下厨，算是……告别宴。”
“告别？”两人异口同声。
“嗯，我打算去衡店试试。王霖老师推荐的剧组下周开始试镜。”
胡衣天突然跳起来：“巧了！我也要走了！导演猫地树找我去三亚拍微电影，《总有一处柔软的地方》！”
张明站在两人中间，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肩膀慢慢垮了下来：“所以……就剩我了？”
气氛一时有些凝滞。
林远拍了拍张明的肩膀：“别想太多，今晚吃顿好的！”
系上围裙，走进厨房，林远动作娴熟地开始处理食材。
前世他就喜欢烹饪，重生后这个习惯保留了下来。
厨房里很快飘出香味。
胡衣天靠在门框上，手里拿着啤酒，时不时偷吃一块刚出锅的肉。
“老林，说真的，那个田熙薇怎么样？”胡衣天挤眉弄眼问道。
林远手中的锅铲停顿了一秒：“很特别……阳光、直率，但又很细腻。”他想起海边那个拥抱，耳根微微发热，“她送我一颗海螺，里面写了我们俩的名字。”
“哇哦~”胡衣天夸张地捂住胸口，“我的钢铁直男室友居然开窍了！”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聊着。
张明坐在餐桌旁，默默敲着笔记本电脑。
屏幕上是他编写的“娱乐圈机会匹配算法”，但无论怎么调整参数，结果都显示他的匹配度不足30%。
“吃饭了！”林远端着最后一道菜走出来，看到张明专注的样子，凑过去看了一眼屏幕，“还在优化你的算法？”
张明合上电脑，勉强笑了笑：“嗯……随便看看。”
餐桌上，胡衣天滔滔不绝地讲述着他即将参与的微电影项目，林远则分享着在《安娜的爱人》剧组的有趣经历。
张明大多时候只是安静地听着，偶尔附和几句。
“老张，别光听我们说，”胡衣天灌了一口啤酒，“你最近有什么打算？”
张明推了推眼镜：“可能……继续找工作吧。杭州互联网公司那么多……”
林远注意到张明说这话时，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啤酒瓶上的标签。
一时间，回忆上涌，林远不禁想起重生前，张明曾经提过对娱乐圈的向往，但因为长相普通，最终选择了稳定的程序员工作。
“其实……”林远斟酌着词句，“娱乐圈不只有台前工作。你的数据分析能力很强，有没有想过做艺人市场分析之类的？”
张明听后眼睛亮了一下，随即又暗淡下去：“那种职位都需要人脉和经验……”
【叮！欧皇娱乐系统提示：触发支线任务“同路人的羁绊”——帮助室友张明找到进入娱乐圈的途径。任务奖励：三人羁绊值+30%，未来合作机会+50%。】
林远被脑海中突然响起的声音吓了一跳，差点打翻酒杯。
这个系统还真是……及时。
“怎么了？”胡衣天疑惑地看着他。
“没事。”林远定了定神，转向张明，“老张，我认识《安娜的爱人》的场记，他们剧组需要数据分析师整理观众反馈。要不要我帮你问问？”
张明猛地抬起头，眼镜片后的眼睛睁得老大：“真……真的可以吗？”
“当然。”林远微笑，“不过得先准备份简历，突出你的算法和数据分析能力。”
胡衣天一拍桌子：“太棒了！这样我们三个就都在圈里了！老张做幕后，我和老林做台前，完美组合！”
张明的脸因为激动而泛红，他端起酒杯：“谢谢你们……我……”
“别肉麻了，”林远笑着打断他，“赶紧吃饭，菜都凉了。”
张明闻言郑重点点头，目光感激看了林远一眼，将一切都暂时埋藏在了心底，待日后有机会再进行报答。
饭后，胡衣天嚷嚷着要玩桌游，三人围坐在客厅地毯上，啤酒瓶和零食袋散落一地。
张明难得地放开了，赢了一局后甚至跳起了秧歌。
“老张，你还有这一面！”胡衣天大笑：“进了娱乐圈可得多展示展示啊！”
张明羞涩一笑。
林远和胡衣天对视一眼，哈哈大笑，碰了一下酒瓶。
一切尽在不言中。
夜深了，胡衣天和张明陆续回房休息。
林远站在阳台上，望着杭州的夜景。
手机震动了一下，是田熙薇发来的消息：“到杭州了吗？我这边刚学习完，好累啊(╥﹏╥)”
林远嘴角上扬，快速回复：“到了，刚和室友们吃了告别饭。你早点休息，别太拼。”
几乎是立刻，田熙薇回复了一个小猫打滚的表情包，接着是：“知道啦！你也早点睡，未来的大明星！”
林远笑着摇摇头，正准备回房，突然听到身后有动静。
张明站在阳台门口，手里拿着两罐啤酒。
“睡不着？”林远接过啤酒，拉开拉环。
张明靠在栏杆上，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老林……...谢谢你。如果不是你提议，我可能永远都不敢想自己能进这个圈子。”
“别这么说，你的能力本来就很强。”
“但娱乐圈看脸……”张明苦笑，“我这种长相……”
林远喝了一口啤酒，说道：“老张，你知道为什么王霖老师会注意到我吗？”
张明摇摇头。
“因为我演富家公子时，没有刻意装腔作势，就是做我自己。”林远看着远处的灯光，“娱乐圈需要各种类型的人，台前幕后都是。你的数据分析能力，说不定比我的脸更有价值。”
张明怔怔地看着他，突然笑了：“老林，你什么时候这么会说话了？田熙薇教的？”
“滚蛋！”林远笑着推了他一把。
两人安静地喝完了啤酒。
夜风拂过，带着初夏特有的温暖。
张明突然说道：“其实……我挺羡慕你的。不是因为你长得帅或者运气好，而是……你总是知道自己要什么。”
林远愣了一下。
重生以来，他一直以为自己是在随波逐流，没想到在别人眼中却是另一种样子。
“我也迷茫过，”林远轻声道，“但现在我明白了，与其纠结为什么是我，不如想想怎么利用这个机会。”
张明点点头，两人碰了碰已经空了的啤酒罐，默契地笑了。
第二天清晨，林远早早起床，轻手轻脚地收拾最后的行李。
他留了张纸条在冰箱上，还特意画了个笑脸。
临出门前，他回头看了一眼这个住了大半年的公寓，心中涌起一丝不舍。
走进电梯，手机震动起来，林远看了一眼，是胡衣天的消息：“靠！走这么早？不是说好一起吃早饭吗？”
林远失笑摇头，快速打字道：“赶火车，你们多睡会儿。有机会再见。”
几乎是同时，张明也发来消息：“简历发你邮箱了，麻烦转发给场记老师。一路顺风。”
林远笑了笑，按下“1”键。
电梯下行时，系统提示音忽然响起：【任务“同路人的羁绊”进度更新：张明信心值+40%，三人羁绊值+20%。】
阳光透过电梯玻璃照进来，暖洋洋的。
林远深吸一口气，迈向他的新旅程。
重生后，林远一直都有认真在思考一个问题：如果前世已经圆满，那么这次重生的意义究竟在哪里？
现在，他觉得自己或许找到了一点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