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七星照骨

熔岩映红洞窟的刹那，燕九歌看清了青铜剑上的铭文——那竟是师父清虚子的笔迹！

“洪武三十五年，臣受密诏铸七星镇国剑，封紫薇龙气于...“后面的字被剑痕粗暴划去，但燕九歌脊背残留的星钉灼痛突然指明方向。他挥掌拍向巽位岩壁，暗格里滚出卷泛黄的《永乐大典》残页。

阿芷的银发无风自动。她咬破指尖将血抹在残页上，朱砂批注竟浮出水面：“成祖夜梦七星坠野，敕令姚广孝以建文血脉为引...“

“原来我们才是祭品。“南宫雨突然凄然大笑。她撕开衣袖，左臂星钉疤痕与燕九歌的如镜像对称，“当年师父给我种蛊时说过，七星钥匙需阴阳双生子——“

话音未落，熔岩中伸出七条青铜锁链缠住三人。墨无痕残破的身躯被锁链托起，胸口插着的正是燕九歌当年折断的赤阳剑！

“好孩子，到齐了。“墨无痕的声音变成浑厚的男声，冰面具碎裂后露出的，赫然是《永乐大典》编纂官解缙的面容！

阿芷腕间银铃炸成齑粉。记忆如潮水涌来：永乐三年深冬，解缙抱着个啼哭的婴儿叩响南宫家门。那孩子脊背嵌着星钉，襁褓里塞着半枚锦衣卫腰牌...

“你是我的铸剑炉。“解缙抚过青铜巨剑，“二十年前将你弃于寒江，就是为了今日的七星淬火。“

燕九歌突然头痛欲裂。星钉脱落的孔窍中流出金液，在空中凝成北斗阵图。南宫雨趁机将赤阳剑刺入阵眼，阿芷的蛊王精血顺着剑纹注入剑身。

“快走！“南宫雨七窍渗血，“他要的是...“

解缙的狂笑震落钟乳石：“要的是紫薇易主！“他撕开官服，心口插着枚玉衡星钉——这疯子在用自己身体温养建文帝的残魂！

青铜巨剑开始嗡鸣。燕九歌在剧痛中看见永乐元年的雨夜：解缙将婴儿按进剑炉，炉底冰棺里封着具与阿芷容貌相同的女尸；清虚子持赤阳剑闯入，却被他最信任的徒弟从背后刺穿...

“师父...是我...“燕九歌呕出金血，血珠在剑身燃起苍蓝火焰。那些血竟在青铜上蚀刻出真正的《璇玑谱》——以七星为律，以龙血为弦！

阿芷突然跃上剑柄。她银发尽褪复归墨色，蛊王精血在剑脊游走成北斗阵图：“九歌，奏《破阵乐》！“

当燕九歌以剑击石奏响第一个音符时，整个洞窟开始坍缩。解缙惊恐地发现玉衡星钉正在融化：“不可能！七星剑应该...“

“应该诛杀建文余孽？“南宫雨将赤阳剑尖刺入自己心口，“可若建文帝才是真龙呢？“

血祭完成的刹那，青铜巨剑腾空而起。剑光照亮穹顶隐藏的星图：北斗勺柄指向应天府，而紫薇垣的位置赫然标着南宫家祠堂的方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