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94章 权利义务
“罗恩跟着我走,雷诺继续领着人开垦荒地,老杰克和米勒一起去建磨坊,戴安娜带着女人们在家里处理杂物。”
在吩咐好一切后,李昂骑上小马“萝卜”,才终于安安心心地出了门。
“这次还是低估的开垦荒地的难度,30亩果然不能简单的用数字来衡量。”
李昂一边在马背上晃晃悠悠,一边回想着今早雷诺等人的汇报。
“雷诺,荒地开垦的怎么样了?”
“老……老爷,现在还只开垦了一半。”
一向大大咧咧的雷诺突然变得结巴起来,李昂马上就意识到不对劲。明明几天前就已经开垦了七八亩地出来,现在的进度着实是有些慢了。
“怎么回事?”
“是……是地下的树根……”雷诺搓着粗糙的双手,声音越来越低,“那些老橡树的根盘得像蜘蛛网似的,一锄头下去能震得虎口发麻……”
“还有石头!”
一向稳重的娜塔莎在这时也突然着急了起来,抢着替雷诺回答。但刚说完,她就马上意识到了自己的不妥,羞红着脸低下了头。
“雷诺和娜塔莎虽然关系有些暧昧,但不至于对我说谎,而且昨天也确实在新垦的耕读上看到了很多小石子。”
李昂一边回忆着这几天的所见所闻,同时心中也暗暗做出了决定。
“既然娜塔莎帮雷诺说话,那就罚你们俩一起去开垦荒地吧!”
李昂说完,不给二人反应的机会,马上又分配了众人各自的任务。
“罗恩跟着我走,雷诺继续领着人开垦荒地,老杰克和米勒一起去建磨坊,戴安娜带着女人们在家里处理杂物。”
等雷诺回过神来时,自家老爷早已不见人影。
“哪里是惩罚,老爷这是在帮俺呐!”
看着娜塔莎扛起锄头,健硕的背影,雷诺不由自主地舔了舔嘴唇。
“老爷对俺真好!”
……
“走,先去拜访主教。”
这次来马孔城早已是轻车熟路,门口的守卫见了李昂二人都恨不得把腰弯成九十度,讨好两个大字就差写在脸上了。
“铛!”
李昂顺手就把10枚芬尼的硬币丢给一个看上去还比较顺眼的家伙。
那守卫手忙脚乱地接住银币,脸上笑开了花。
“多谢老爷赏,主教大人刚回来,您去一准能找到。”
“哦——,你怎么知道我要去找主教大人?”
李昂直勾勾地盯着守卫,冷峻的眼神不禁让他打了个寒战。
终于,守卫念念不舍地掂了掂钱袋,硬着头皮说出了马孔城内口耳相传的流言。
“大人,他们都说,都说您是主教大人的……”
说到一半,守卫的脸色已经害怕的惨白惨白的。
“你放心,只要你实话实说,我就饶你一马。”
李昂一边轻声细语地安抚守卫的情绪,一边缓缓拔出自己的佩剑。
本来听了安慰的话后,守卫的内心冷静的许多,但他视线不经意的朝李昂骑士那里一瞥,看到的居然是一柄已经出鞘的长剑,寒光瑟瑟的剑刃离自己的脑袋不足一米远。
“大人,我说、我说。”
守卫一边颤抖着双腿,一边支支吾吾地道出了实情。
“他们……他们都说,您是主教大人的私生子!”
李昂的剑尖突然一颤,在守卫的皮甲上划出一道白痕。罗恩在后面倒吸一口凉气,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有意思。”李昂缓缓收剑入鞘,嘴角勾起一抹危险的笑意,“这话是从哪个老鼠洞里传出来的?”
守卫两腿抖得像筛糠:“是、是酒馆的吟游诗人……他说老爷您的眼睛和主教年轻时一模一样……”
“哈!”李昂突然大笑,吓得守卫一屁股坐在地上,“回去告诉那个诗人——“他俯身凑近守卫耳边,”就说他如果还想保住吃饭的家伙,今晚最好编个新段子。”
站起身时,李昂瞥见城墙拐角处有个穿修士袍的身影一闪而过。他装作没看见,转身把缰绳扔给罗恩:“走,去会会我这位'父亲大人'。”
罗恩忧心忡忡地跟上:“老爷,这谣言会不会是……”
“当然有人故意放风。”李昂冷笑。
“或许是哪位喜欢讲故事的骑士大人眼红,也或许是马孔城堡里的那位瓦鲁先生,谁知道呢……”
教堂的大门近在眼前,李昂突然停下脚步。阳光透过彩绘玻璃窗,在他脸上投下血红色的光斑。
“死亡即新生。”
不知为何,他突然念叨出了这么一句话。
……
“大人,这是这个月的白纸。”
李昂恭敬的献上纸张的样品,神色庄重,全然看不出之前的谣言对他的影响。
亚伯转头头,仔细打量着眼前这个对自己毕恭毕敬的年轻人。
自己今天早就听说了城门口的那件事,对城内的谣言也有所耳闻,只是没想到李昂居然这么沉得住气。
“遇事沉着、有方有度!”
李昂在亚伯心中的评价不由得又高了一节。
亚伯主教苍老的手指轻轻抚过雪白的纸面,纸张顺滑的触感让他微微挑眉:“这纸……比上次的还要细腻。”
“加了芦苇浆。”李昂保持着恭敬的姿态,稳重地回应道。
“另外……”
主教顿了顿,似乎接下来的话有些难以说出口。
“我知道塞林村百废待兴,但是该付出的义务还是不能少。”
“呵呵。”
李昂在心里暗暗一笑,心想终于说到这件事了。
“1000芬尼每年吧,教会军队可以为你提供保护,不过……”
亚伯一句三顿,李昂能感觉到,主教说出这番话是斟酌了许久的。
“如果你能奉献出自己的造纸术的话,可以永久免除赋税。”
不过也许是主教自己都觉得李昂不会答应,所以很快就打着哈哈岔开了第二个要求。
“就1000芬尼吧,这次的一百张白纸刚好代替。”
“如您所愿,大人!”
李昂微微欠身,嘴角噙着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他注意到主教说这话时,手指不自觉地摩挲着桌上的镀金墨水台——想必主教也是受到上面的命令不得不提出这个要求,不过却反倒让李昂放了心。
毕竟是从前世的法治社会穿越过来的,李昂总觉得明确了权利和义务的归属才好办事,不然心里面老是不踏实。
亚伯主教也不墨迹,他从怀中取出一卷羊皮纸,“这是今年的供奉凭证,已经盖好了教会的火漆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