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2章 万国战争系统
看着空白电子文档上面的几个大字。
陆沉眼中露出兴奋之色。
在这个世界,制作游戏很简单。
想要做出彩很难。
大家都玩惯了,身穿战甲,手持激光剑对抗。
偶尔从胸口发射出,几发导弹。
这样的游戏,在市面上,一抓一大把。
陆沉:“肉搏血战,才是男人的浪漫!”
“是该让那些游戏厂商明白,明白。”
“真正的好游戏,也可以来自于古代战场的刀剑对拼!”
他之所以选择以漠北决战这个题材,作为自己的第一款战争游戏。
第一,他是真的喜欢这个故事。
瀚海饮马,封狼居胥。
这几个字下来。
哪个男人不激动,不自豪?!
第二,就是他喜欢的骑马与砍杀了。
真刀真枪,刀剑加身,浴血搏杀。
怎么想,怎么激动。
最重要的一点就是。
古代战争作为自己的第一款游戏。
一定要将游戏玩家的眼球给拉爆!
他都欠五千多万华夏币了。
已经没有了亏钱的资格。
“我想想,该怎么制作我的第一款战争游戏。”
就在陆沉陷入思考的时候。
【叮————!】
【系统正在加载中!】
【系统提示:正在为宿主增加,万国战争系统!】
冰冷,无情的电子机械声音响起。
陆沉立刻就来了精神。
看着悬浮在自己面前的淡蓝色系统面板。
他不由的兴奋了起来。
自己的金手指……
来了!
“系统,你有什么作用?”
【系统提示:本系统能够帮助宿主,打造任何一款战争游戏,消耗情绪点,能够让宿主体验到,亲临战争的真实感!】
“情绪点?”陆沉压下心中的疑惑,“系统,给我解释一下,情绪点是什么?”
【系统:情绪点,是由玩家提供的情绪碎片,喜,怒,哀,乐,悲伤,痛苦,同情,兴奋,等等之类的情绪提供】
【玩家散发的情绪越是强烈,宿主获得的情绪点,越多。】
看着淡蓝色系统界面的解释。
陆沉微微一笑,“放刀子是吧?”
“增加难度是吧?”
“我熟,我熟。”
陆沉研究了十多分钟,彻底搞懂了如何使用自己的这个系统。
用人话来说。
只要有人玩他制作出来的游戏,出现了情绪波动。
系统就能够收集玩家情绪点。
而情绪点,可以在系统里面,兑换有关于战争游戏的任何东西。
比如,细节啊,地图啊,兵器啊,马匹之类的。
总之,只要有足够的情绪点。
陆沉可以创造出一个无比真实的战争世界!
【系统:请宿主开启第一次战争模拟】
【本次模拟免费,无需消耗情绪点。】
陆沉笑了笑,“这系统,还挺人性化的。”
“第一次战争模拟,不需要消耗系统。”
“好吧。”
“那就让我看看,你这个系统,有何不同。”
【请宿主戴上虚拟头盔,进行第一次战争模拟】
淡蓝色的系统界面,弹出一则消息。
陆沉将桌上的虚拟头盔戴上。
下一秒,他的精神就来到了另外一方世界。
【请宿主选择你的阵营,进行模拟】
【汉军or匈奴】
“我选择汉军。”
身为汉人,陆沉的第一次战争模拟,是绝对不可能选择匈奴的。
为了制作战争游戏,他后续会选择匈奴,进行模拟。
但是第一次,他绝对要以汉人的身份,进行模拟。
陆沉缓缓睁开眼。
【元狩四年·冬】
入眼所见,是漫天飞雪。
陆沉的灵魂,仿佛进入了另外一具身体。
穿过时间长河的阻隔,来到了另外一方天地。
他在……经历一场战争。
【系统提示:模拟开始】
我蜷缩在武刚车的阴影里,用冻裂的拇指摩挲着怀里的木牍。
那是离家前刻的简,阿母请乡塾先生写的字——「平安」——粗糙的刀痕把「安」字最后一笔刻穿了,倒像把匕首插在心上。
「陈二狗,磨刀!」
什长踹了我一脚。
他总嫌我名字晦气,可阿父说贱名好养活。
我抽出环首刀在磨石上划拉,刃口崩缺的地方映着残月,恍惚照见小妹出嫁那天的铜镜。
她当时哭着,用力拽着我甲胄,求道,「兄长的平安简分我半片可好?」
雪粒突然密集起来,霍将军的白马从阵前掠过,铁甲撞响的声浪惊飞了枯草里的鹌鹑。
他扔下一句「此战之后,带尔等归乡饮热羹」。
将士们的欢呼声,震落松枝积雪。
王大眼往掌心呵着气说:「听说长安冬至要吃羊肉馎饦」,他总在雪地画馎饦的图样,昨夜被伍长踩花了,两人差点拔刀。
他是我的同乡,我们一起参军入伍,活到了现在。
我们情同手足。
呜呜呜————!
匈奴的牛角号在卯时撕裂天际。
我麻木地给战马系紧腹带,它忽然扭头舔我脸上的冰壳。
温暖,湿润。
这样的感觉,已经许久没有感受到了。
这畜生是河西之战缴获的,眼角有块白斑像极了老家拉磨的驴。
阿母曾说等仗打完,要用这畜生的鬃毛给我编条绦绳娶亲。
我当时笑的很开心,笑着点着头。
母亲也笑着,让我早日归家。
箭雨腾空时,我正盯着左前方新兵的后颈。
他才十六岁,甲衣里露出半截红绳,很像我给小妹求的平安符。
【宁安寺……】
【好想和小妹,再去一次。】
当第一波弩箭扎进匈奴马阵的刹那,血雾在他脑后炸开,红绳瞬间浸成暗褐色。
他栽下马时怀里滚出个布老虎,针脚粗陋,怕是远在家乡的心上人所缝。
「冲锋!」
霍将军的剑锋所指,积雪下的草根都燃成灰烬。
我的马却在这时扬起前蹄,它从不曾违抗军令。
顺着它惊惶的视线望去,三百步外有个匈奴女人抱着孩子跌坐在地,羊皮襁褓滑脱的瞬间,我听见了婴儿的啼哭。
环首刀比思绪更快。
当那个穿狐裘的匈奴贵族被我劈开锁骨时,他的血喷溅在我护心镜上,顺着「平安」二字的凹痕蜿蜒成血溪。
一块刻满古怪符号的胡饼,先一步从匈奴贵族的身上,掉了下来。
王大眼说,这是匈奴人的平安符。
他手里面也有好几块。
不值钱。
温热的鲜血,洒落在我的脸上。
我想:原来人与人的脏腑并无不同。
那天在河西杀的第一个匈奴人,怀里也揣着半块刻满古怪符号的胡饼。
啊啊啊啊啊————!
王大眼的惨叫从右侧传来时,我正被三个匈奴骑兵围住。
他的左腿齐根断在套马索下,却还在用陇西土话嘶吼:「二狗!要是你活着回去,替我吃碗馎饦!」
【在我坟前告诉我,到底是什么滋味!!】
我的刀卡在敌人肋骨间,眼睁睁看着另一把弯刀砍向他脖颈。
他最后的表情竟是笑着的,染血的齿缝漏出半句歌谣,是他常哼的关中迎亲调。
黄昏时分,我们踏破了单于的金帐。
霍将军用剑尖挑起一顶镶着狼牙的王冠,血顺着他的腕甲滴在雪地上,像极了小妹出嫁时撒的枣子。
自那以后,我再也没有吃过,那么香甜的枣子。
有士兵在翻找金银,我却跪在一具女尸旁发怔——她至死捂着鼓胀的衣襟,里头裹着的不是珍宝,是干瘪的乳房和早已冰凉的婴孩。
夜风卷来远处的篝火,有人烤着缴获的羔羊。
我缩在尸堆后面刻木牍,刀尖在「安」字上反复描画。
忽有阴影笼罩,霍将军不知何时立在跟前,他的战袍还在往下滴血,目光扫过我颤抖的手:「刻的什么?」
「平安。」
我哽着嗓子举起木牍。
他沉默片刻,突然扯断颈间丝绦扔给我。
玄色丝绳串着块残玉,借着火光能看见「去病」二字——那是他早逝母亲留的遗物。
「系上」他转身走向金帐,积雪淹没靴声,「比木头经放。」
我在子时咽的气。
匈奴流矢穿透护心镜时,那支箭刚好钉在「安」字的刀痕上。
霍将军的残玉滑进雪堆。
后来打扫战场的民夫说,有个少年兵蜷成胎儿的姿势,冻僵的手里攥着两片染血的木牍,拼起来是个歪扭的「平安」。
…………
砰————!
白光在陆沉脑袋中炸开。
第一次模拟,结束!
他退出了那场宏达的战争,回归了现实。